司涂只好收回手,老老实实伸到季文暻眼前。
季文暻把耗油放到调料堆儿,又把地瓜放在蔬菜堆儿。
全程没有想说话的意思。
司涂靠着厨台,张了好几次嘴都没说出来,最后季文暻把东西一个个放冰箱和碗柜时,她又拿起那盒地瓜,“她后来又找你没?”
“们。”季文暻说。
“什么?”司涂没听明白。
季文暻拿着东西往冰箱走,“她们,不是一个人,是两个。”
司涂真想一声大呵!
还挺骄傲是吧!
季文暻蹲在冰箱前,回头下巴冲她手里地瓜抬了抬,“地瓜还是她们帮忙选的。”
司涂一愣,低头看了眼。
她觉得这地瓜还能再切几刀!
季文暻摆好蔬菜,反手向后伸,半天也没东西,他回头,人早就不在身后了,地瓜也不见了。
最后地瓜在他床头柜上摆着,司涂侧身枕着手背,望着窗外发呆。
季文暻拿起地瓜,“不是要做白斩鸡?”
司涂没什么精神,“你要不吃地瓜吧,管饱。”
还斩什么鸡,她一腔厨艺热血已经被消耗殆尽了。
“也行,”季文暻说,“她们说看地瓜眼色应该挺甜的,我尝尝。”
说完就要走。
“等一下!”司涂急忙伸出手,坐起身找拖鞋,“地瓜有什么好吃的,还是白斩鸡好吃,一会儿你尝尝就知道了!教学视频我都会背了!”
说会背的人站在厨房里几秒钟看一眼手机,明明步骤再简单不过了,季文暻侧头看她凌乱的步伐生生跑出了要做满汉全席的节奏。
奶茶色的鱼尾长裙来来去去,季文暻坐在沙发上,看向阳台上的奶茶地毯,知道她故意的。
阳台窗帘后的画架被拿出来摆在角落,方形桌台上还多出了一束向日葵。
季文暻唇刚勾起,又立马压下。
白斩鸡好在最后不算难吃,但司涂认真严肃地想了想,感觉自己不会再做菜了。
也太累了吧!一个厨房都不够她霍霍的。
做个菜跟作案现场似的。
司涂半躺在沙发上,胳膊一伸,摸个草莓放嘴里,电视里正放着羽化少年团的团综,她一边乐一边又摸个草莓。
刚要放嘴里,余光瞥见收拾完现场,挽着袖子过来的人,司涂坐起身,冲他抬起胳膊。
“给!”
季文暻这次倒是配合,低着头凑近,张嘴,一口含住草莓,还咬住了她指尖。
司涂没敢动,跪坐在沙发上,看着指尖的唇抿了一下,像是一点也不想错漏草莓汁水地收回。
她盯着那张唇,下意识咽了咽口水。
收回胳膊,指尖有些微麻,上面还有两个牙印。
其实挺疼的,司涂拇指搓了搓食指侧面,但除了疼,心里还有那么一点涟漪一圈一圈扩大。
季文暻坐在她身边,看了眼电视上的节目没换台。像是要看的样子。
司涂也跟着坐好,草莓在季文暻的右手边,自己坐在季文暻左手边。
她直直盯着电视,想了想,支起身子手拄在季文暻右腿侧的沙发上,去够草莓。
她还想喂季文暻。
她还想让季文暻含住自己的指尖,咬破都行。
可季文暻不吃了。
“再吃一个。”司涂也不看电视了,一条腿曲着,整个人跟有执念一样对着季文暻,草莓怼进季文暻的两唇之间。
季文暻张嘴,草莓刚掉进口中就往后仰了下身子。
这就没了?
司涂举着手瞪着他。
“怎么?”季文暻看了她一眼。
司涂目光快速扫了眼季文暻的唇,转身坐正,“没事。”
然后一本正经地看起综艺。
司涂从来不追星,唯一一次还是被毛宁宁带着看了场演唱会,她以为这么久了不会再对羽化少年团有什么激情,没想到看着电视里那帮小孩青春洋溢的,又被可爱到了。
看着看着就看入迷了。
几个男孩舞蹈室练舞,音乐一响,完全脱去孩子的稚嫩,认真又游刃有余的力道确实迷人。
司涂乐了,转头指着跳舞最好看的那个问身旁的男人,“他真的才有16岁么?”
季文暻抬头扫一眼,“下个月十七了。”
“哦哦,那他还在上学么?当明星会不会影响他学业啊?”
季文暻一顿,看她一眼,回答:“不会,繁星不同意18以下的艺人退学,18以后,就看他们自己意愿了,毕竟成年了,要对自己的决定负责。”
司涂点点头,“那他成绩怎么样?”
半天,季文暻也没回答她,司涂还以为他没听到,胳膊碰了碰他,“他成绩好么?”
“好。”季文暻单蹦出个字儿。
“好优秀啊。”司涂转回头继续看电视,完全没意识到自己已经路人粉变质母爱泛滥了,更没感受到季文暻已经不知不觉按灭了手机屏。
司涂只是单纯感慨,一个小孩,跳舞好,刚刚听他唱歌也不差,学习还好,在学校肯定也是个惊艳了别人青春的男孩。
多了不起。
像季文暻一样了不起。
想到年少的季文暻,司涂眼中的母爱又变质了。
温柔的像掺了月光。
看的季文暻胸腔一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