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就看到了地底的情况。
和之前许苑看到的一样，数不清的妖鼠挤在一起，努力向宙石所在地一点点挪动，最前面还是那几只高阶鼠王。
这次许苑的灵识特意绕开了宙石所在的那块区域，以免一不小心又中招。
而凌恒昭扫过一眼后，目光就放在了最前方，这颗宙石的力量果然所剩无几，也不知道是怎么和什么时候来到沧源界这个地下，多年来一点都没被发现，静悄悄地培育出了这一群妖鼠。
妖鼠的繁殖能力向来恐怖，积年下来，这块区域的地底已经被掏空，动作稍微大一点就会发生崩塌。
十年后即使宙石没耗尽，这里迟早也会被发现，然后放出这些没能在浩大的法则中走出来，除了修为毫无神智的恶魔。
“开始吧。”凌恒昭传音道。
许苑点头，一把抛出阵盘。
没有丝毫动静，这阵盘就悬浮在半空中，这些妖鼠根本没有发现自己头顶上多了一个催命符。
随着许苑催动阵法，看不见探不着的力量开始向周围一点点扩散，即使作为阵法主人的许苑，也不敢直接对上这种无形的力量。
暗虚界竟然有这种阴人的东西，一旦两界开战，沧源界恐怕会为此损伤严重。
在许苑旁边的凌恒昭也并不是什么事都不做，他需要稳住那十几只五级以上的妖鼠。
这阵法除了阵主人都是无差别攻击，许苑一开始担心的也就是这点。
五级以上的妖鼠一旦陷入心魔乱，闹出的动静可就大了，他们暂时并不想被人发现这件事。
因此必须先稳住这十几只妖鼠，等干掉其他那些数量庞大的小弟，最后再来解决他们。
以凌恒昭和许苑的修为，没有那些鼠小弟，这最高也才七级的妖鼠并不难解决。
至于如何稳住这些高阶鼠王，凌恒昭做了保证。
其实按道理师兄也该担心陷入阵法的影响，修士沾上心魔那可是不得了的大事。
然而，许苑看到十分轻松就困住那些鼠王的师兄，再次把心中的猜测压下去。
心魔阵既然极大可能来自暗虚界，那界之人本就擅长此类功法，的确可能有抵御之法。
可关键问题是，师兄是怎么知道的，又是怎么学会的。
不用想也知道，这类阵法绝对是暗虚界的不传之秘。
凌恒昭感受到了许苑的目光，他其实在她面前已经暴露过很多东西，甚至隐隐有期待许苑会来问他。
可惜……
果然，没过一会儿，许苑已经全身心投入到操控阵法中。
唔，就这么相信我吗？
在心魔阵的影响下，本来全身心“拜月”的妖鼠开始慢慢骚动起来。
先是一只突然咬上另一只的脖子，鲜血迸溅，然后咬人的这只又飞快死在了旁边另外两只的嘴下。
但周围其他妖鼠仿佛根本没有看到这一小片骚乱，它们的眼中，笼罩着一层迷雾。
范围逐渐扩大……
土地也来不及吸收的鲜血一点点汇聚成小溪流，浓烈的铁锈味弥漫在这片并不通气的地下，诡异又渗人。
最前方的十几只妖鼠一点都没察觉到自己的子民数量正在已成倍的速度减少，它们满眼只有那颗宙石。
虽然，这也是凌恒昭手段。
一刻钟，一炷香，一个时辰……
时间一点点过去，大约两个时辰后，许苑和凌恒昭周围已经全是死去的妖鼠尸体，浸泡在暗红色的血海中。
只有最前方，宙石还是散发着那迷人的气息。
“师兄。”
全力操纵阵法的许苑终于可以分出心神，她这一声的意思凌恒昭明白。
随手一挥衣袖，最前方的鼠王们本就不清醒的眼神彻底暗了下去，身体往旁边一倒，溅起一朵朵血花。
至此，这族妖鼠，全灭。
凌恒昭又随手弹出一朵紫色火焰，那片尸身血海沾染到这朵看似微弱的火花，瞬间消融一片，没有半点焦糊臭味。
真是一种环保又好用的火焰。
“走吧。”
“好。”
“看那些妖鼠的模样，这宙石还有迷惑人心的功能吗？”许苑好奇道。
凌恒昭摇头，“只是那妖鼠天生智慧低，遇上这先天之物直接就迷失了。”
“不过，苑儿，宙石蕴含先天大道，如果你没有保持本心，也会落得一样的下场。”
许苑扬眉，“师兄之前可没说过这个。”
随即伸手，“所以师兄是很相信我觉得我一定没问题喽？”
凌恒昭将装着宙石的特殊玉盒放到许苑手中，“是啊，很相信。”
“你此次闭关时间不会短，我明天就会离开。”
“嗯，等我出关一定向师兄报道好消息。”
“好，那我先祝贺苑儿合体大成。”
闭关室大门合上，许苑的气息和身影都消失在凌恒昭面前，他并没有马上离开。
而是站在门口静静地看了一会儿，似乎能看到里面已经闭眼打坐的许苑。
“苑儿是个好孩子。”耳边传来许正思的声音。
凌恒昭对此并不意外，以他的修士，许正思靠近自然提前就知道了。
“好孩子？”凌恒昭重复这三个字，语气平淡，不知道是赞同还是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