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在无趣得紧。
“反正等成婚就好了,我看到有夫君带着夫人在投壶的。”阿鱼小声反驳。
“你嫁到的严家,家风清净,规矩只会比家里还严苛。”妇人淡淡指出实情。
“况且能带出来的……”妇人冷笑,打破女儿不切实际的幻想,如同曾经母亲对她那般,“那些人不是外室也是妓子伶人之流。”
“除此之外,只有下三流之人才会如此放肆。”
下三流指低贱之人,平常百姓和商人在阿娘看来都是低贱的。
阿鱼沉默着没说话。
马车轱辘轱辘驶过,阿鱼还能听到那清脆欢快的声音。
“夫君,偏了!”
“八个!还差两个!”
“啊!最后一个中了!”
“奖励我要那个小金蛇!夫君是小蛇。”
“为夫是大蛇,小鼠给淼淼好不好?”
最后一句听不大清了,听的人只能觉出一丝寒风拂过的温柔。
阿鱼没掀开帘子,有点羡慕,又有点好奇,严大公子也会这般吗?
听说那是最为古板的人了。
若她能有那姑娘一半的自由便好了。
第46章 . 蟾光怕吗
昭昭宝贝抱着怀里的小金鼠和小金蛇, 鼓着脸颊还有点不乐意。
“为何小金蛇要花银子买呀,再玩一次我就可以替大人赢回来了!”
昭昭十分遗憾。
虽说投壶是大人握着她的手,手把手帮着投, 可她自觉也出了一番力气。
简单来看, 便是她赢给大人的礼物了!
可惜大人只玩了一轮赢了个小金鼠。
“想玩回去再玩, 我可不想那么多人看淼淼。”
箫容景眼神微暗,轻轻一叹, 叹得昭昭忍不住抬爪子用指甲磨手上得小金蛇。
颇有把上面的金子磨掉一层的气势。
昭昭莫名有点发虚, 咽了下口水问:“那大人以后还会带我出来玩吗?”
“其实我也不喜欢其他人奇怪看着我。”
昭昭一边说,一边皱眉, “就像是面里的芹菜汁,好像不该有。”
小姑娘皱了皱鼻尖,一副对芹菜深痛恶绝的模样。
看得出来, 是真不喜欢了。
“那以后呆在家里好不好?”
“这个也不好。”
“我想和大人一起出来玩。”
“我们明天再去捏个面人好不好?”
原来那个吃完啦, 真可惜!
小姑娘说着把怀里的小金鼠递给大人,自个一手圈着一条小蛇,一手勾住大人的小指。
肢体接触总能让她感到安心,以及这种时候, 大人往往更好说话。
这次箫容景却没有应, 也没说不好。
思量着小姑娘是真的想出来玩,还是去面人摊有别的什么想法。
以往他未曾遇到淼淼的十六年,小姑娘究竟怎么想的呢?
若真有人对她好, 十有八九被哄骗住了吧。
昭昭却当大人没说话是同意了, 爱惜摸了摸小蛇的脑袋, 像是摸大人的脑袋一般。
她也想摸大人的脑袋,有心没胆子。
.
后院。
春桃几个聚在一起有点愁。
姑娘乍然变化让几个丫鬟都手忙脚乱,来不及适应。
以往姑娘傻, 后来聪明了一点,也不那么傻了。
大家都很高兴。
特别是姑娘主动学习,变得越来越好,姑娘好,她们也跟着好。
春桃是一开始来照顾昭昭的,比起春草和春梨,更多了几分怜惜和心疼,有时候像是对待妹妹一般,劝说什么的,昭昭十有八九会听进的。
私心里,她希望一直这样下去。
再没有比昭昭更好伺候的主子了。
她如今清醒意识到自己的身份,只能慢慢摆正自己的态度,顺便提醒春草和春梨两个不要犯错。
可是下人听话是一回事,但姑娘随心所欲,贪吃贪玩,这样真的好吗?
重重忧虑不禁笼上心头。
她转头看一旁的朱嬷嬷,朱嬷嬷闭着眼睛,老神常在,手里捻着一串佛珠。
朱嬷嬷没睁眼,只道:“本分本分,做到本分,能守着这两个字便好了。”
语气看似平淡,手里捻佛珠的速度越来越快。
当初皇后去世,她便有了捻佛珠的习惯,日子久了,便一直戴着,后来倒不怎么捻了。
佛珠猛得断落,一颗颗砸下发出沉闷的声响。
春桃帮忙蹲下捡,朱嬷嬷拦下,“我自己来。”
春草说:“我帮嬷嬷把佛珠用线重新串起来吧。”
“不必了。”朱嬷嬷摇头。
因着她与先皇后的主仆情分,擅作主张了好几次,终究还是错了。
佛珠便收起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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昭昭几乎玩了一整天,满载而归后,惊讶发现春桃她们终于不再拘着她了。
之前虽说不反对了,只是眼神总是表达着不赞同,看得昭昭只得把人全都赶出去。
一个人才能吃得畅快,玩得快活。
现在大人白日也不出去,好像突然闲了下来,每日有人陪着玩,昭昭更快活了。
放假第六日——昭昭的一天。
辰时醒来,在床上赖半个时辰。
摸摸大人的大手,戳戳大人的手臂。
硬得很。戳不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