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快步的从屏风旁边绕过去,往屋子里面走。
“呜呜呜!”
玉惹听到温时衡的声音终于再也绷不住了,就好像是一个奔跑许久的人,遇到了可以让她依靠的角落,心里面那一块大石头也可以放下。
“有、有老鼠。”
“呜呜、呜,好可怕。”
闭着眼睛,一个手垂在身侧,另一只手抬起来紧紧的捂住自己的双眼。
整个人从里到外都透着一丝脆弱,又透着几分的无奈。
“别怕。”
温时衡收于看清楚眼前的场景,有些哭笑不得,却又带着十足的焦虑担心。
私下探查一番,他就已经看到了那个罪魁祸首的踪迹。
“有我在。”
就连玉惹自己也没有想到,为什么在听到温时衡的声音以后,她就好像瞬间变得安静下来,原本发抖的双肩也渐渐的停下来。
胸腔之中的心跳声,像是惊天大鼓一般,在她的心里来回撞击着,如今也变得安静。
恍惚之间,这个场景好像曾经发生过,好像在很多年前,同眼前这一幕一样。
“你在那椅子上坐好,等着我将这东西收拾干净。”
温时衡特别小声地走着,生怕将那个东西惊醒。或者是将它吓走。
“呜呜、呜。”
在整个汴梁城人们的心里,与隆盛斋的玉姑娘是天不怕地不怕的,没有任何的东西能够成为她前进路上的障碍,能够成为他心里的难题。
但是,只要是人都会有惧怕的东西。
温时衡将那东西快速的抓住,然后又装到袋子里面扔,远远的扔到了院子里。
“我已经把它抓住了。”
他心里突然起了点儿别的心思,想要逗逗他。
“你要不要睁开眼看看那东西现在就被我拎在手里?”
“你不要看!你快把他扔出去。”
“你让我如何,我便如何吗?”
“快点呀。”
尾音上扬,似乎是带了点什么钩子。
“你说将它扔出去,可不是骗我的罢。”
“自然,我什么时候骗过你?”
温时衡声音带着十足的厚重,双眸就这样定定的看着她。
原本做在椅子上的玉惹,好像是一个瞬间里,突然失去了力气。
眼前就要直直的倒在一旁,被温时衡快速的伸出手去拉住,两个人突然之间就离得很久。
玉惹只要一个抬眼就能够看到温时衡纤长的睫毛,根根分明,那一双眸子也像极了深秋的山涧水,不知什么时候就将你整个人都笼罩进去。
仿佛是带着无尽的魔力。
她第一次这样的紧张,心口砰砰砰的跳动着。
“你可还记得,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你就用力抱了我。”
他嗓音低沉,似笑非笑。
“不过是幼时说的玩笑话而已,实在是做不得数。”
“那你说,什么样的,才能够作数?”
他似乎不将心里的话问出来,就不能罢休。
时间就这样快速的变化着,两个人的呼吸声似乎都清晰可闻。
“我,我难受。”
玉惹突然觉得身上有什么地方不对劲儿。
等到她意识到是什么的时候,早就双颊粉红。
“我要去茅房。”
她突然快速的跑开。
倒是留下温时衡一个人站在原地有些手足无措。
到了下午的时候,玉惹还是躺在床上没有下来,温时衡想要问却又不知应该如何开口。
“这是什么?”
巧若手里端着红糖水路过,却被温时衡抓住,问道。
“这是,这是。”
巧若忽而就羞红了一张脸。
“我来,你下去罢。”
温时衡将手里的红糖水稳稳的端在手里,推门进去。
玉惹躺在床上醒过来的时候,全身已经觉得舒服了很多,但还是有一些疲惫,不想说话。她已经很久都没有这么难受过了,或许是因为今天被那个东西意外惊吓到的吧。
躺在床上,百无聊赖的开始算着想着,却突然想到了一件很重要的事情。
再过些日子就要到老夫人的寿辰了,往年的这个时候,温家上上下下都是她在操办。
温时衡一直在雍州,整个温家除了她以外,也没有第二个更好的人选来操持。
多年下来,温家上上下下的人都已经习惯。
今年温时衡提前回来,众人倒是将这这些都快要忘记。
她心里头怕算着今年的寿辰应该再添点儿什么别的花样呢,总不好每一年来来回回都是那几样。叫人瞧也瞧够,吃也吃腻了。
“先前我同你说过,进来的时候不用敲门,直接把东西放到那儿,我一会儿坐起来,自己会喝。”
“衡哥儿正在做什么,我让你去看他,你可打听清楚。”
“虽说如今春闱结束,只需要等待放榜,但他这些事未免有一些懈怠了。且不说赵天儿已经到了温家,他日后,每日都要匀出时间来对他进行额外的辅导,免不了会占用他去读书的时间。你说我这法子是不是做的有些不对,其实换个别的方法也未必不能够让赵掌柜答应。但是却选了一个最麻烦的方法。”
玉惹躺在床上,有些絮絮叨叨的说着。
“方才年年过来的时候,手里似乎拿了个香蕉,那一块香蕉皮却不知道扔到哪儿了,你小心,一会儿不要踩到摔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