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这么年轻，他也叫的出口，还当着这么多人的面。
席臻：“反正我生下来就是给人当儿子的，给谁当都一样。”
墨竹：“……”
好有道理竟然无法反驳呢。
不过这三个人, 看着都年轻, 尤其是这个女生，看着也就十几岁，很难往一家三口的关系上展开联想。
席铭在边上轻轻咳嗽了两声, 在墨竹面无表情的注视下，席臻开始咽了下口水，还是很没出息地妥协了。
少年退后几步，打算和人解释。
正巧，那个弹钢琴的姑娘就在身后，所以他刚好和人姑娘搭了个话。
“我说我刚刚嘴瓢了你们信吗，我是说妈妈呀，你终于承认了，承认了我弹得不错就好……哈哈哈……”
席臻后面几声刻意活跃氛围的干笑，人姑娘红着脸没接话，现场气氛还是不对劲。
“……”
面对这个刚刚在钢琴上一展才华的俊美少年，漂亮姑娘已经有些无法直视了。
很好，活跃气氛失败了。
为了避免持续的社会性尴尬，墨竹和席臻都没吃几口东西，起身就离开了。
看到一家三口走了，餐厅的人还在议论。
“那个，不会真是他妈吧？或许人家驻颜有术。”
“再怎么驻颜有术，眼睛是不会骗人的，三十四岁的人，眼神都不一样，那个女生怎么可能是他妈妈！”
“哎，说起来，要是我有这么帅的儿子就好了！”
“说的也是，好羡慕他妈妈，老公帅，儿子也帅。”
等出了餐厅好远，席臻才在后面喊：“爸，妈，你们等等我啊。”
墨竹再听到这句妈，脑袋还在嗡嗡响。
“你还妈妈妈啊的，妈什么啊，你还叫，信不信我揍你。”
墨竹气得捶他，席臻被揍懵了，伸手挡了两下，一脸无辜地看着她。
“我，我这也不是顺嘴吗，这不能完全怪我啊，何况你就是我的妈妈啊，他们自己大惊小怪，谁知道他们是不是想歪到哪去了。”
刚刚那句妈是无意识叫出来的，这次，他耳尖又开始红了，像只小动物，眼底亮得惊人。
“你还说，尴尬死我了！”墨竹的脸还有点红，被尴尬的，她又忍不住揍了几下儿子，“这么喜欢叫妈是吧，我让你叫个够！”
席臻开始求饶：“妈，我错了，我错了还不行吗？”
墨竹停了手，又忍不住问他：“你什么时候认出我来的？”
她还说等席臻生日的时候，把这个秘密告诉他。
结果，他自己先知道了？
知道了也不说，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叫她妈，他是不是想让大家觉得自己是神经病。
“就……就那天晚上，我们去吃烧烤啊。”儿子倒是全盘托出，摸着鼻子有点心虚，“我抱着你叫妈妈，你自己回答的。所以，我就怀疑你……可能是我爸妈生的二胎妹妹。所以，我对你有一种很强烈的情感。”
“妹妹？”
他这么想，倒也正常，毕竟她现在的岁数摆在这里。
墨竹回想了那天晚上，他喝醉了就像只缠人的小狗，可怜兮兮的。
抱着叫她妈妈时，牵动了她的本能，瞬间母爱爆棚。
难怪，她说席臻怎么那天晚上就不理她了，原来是看穿了她的马甲。
正常人第一时间知道自己妈只有十八岁，也要害怕。
席臻看他妈不打他了，忽然弯了弯眼眸：“妈妈。”
他的眼眸是浅色的，长相又好到了极致。
站在她面前的时候，有了几分乖巧软萌。
这样叫她妈妈，墨竹倒是抵抗不住，嗯了一声。
“刚刚没打疼吧？”墨竹拉着他的手，检查了一下。
席臻：“没，我皮厚。”
他妈还只是个小姑娘，所以，他现在有种微妙的羞涩。
墨竹嗤笑一声：“我看你是脸皮厚。”
席铭看儿子这样，眼里也浮现了笑。
席臻看到时，他还没来得及收，忽然一脸惊奇地咦了一下。
“爸，你居然在笑。”
席臻很少见到他爸笑，冷冰冰的时候多，现在刚好捕捉到，忽然觉得他爸笑起来的时候真是帅爆了，难怪妈妈会喜欢爸爸。
墨竹也回了头，看到也觉得新奇。
席铭也没有躲避，任由母子俩研究他的笑容。
之前的尴尬褪去，墨竹又开始有了兴致，对儿子说：“来，继续叫声妈妈来听听。”
她应该是最早做妈妈的人了，十八岁，拥有一个十八岁的儿子，真特么刺激。
席臻看着她笑吟吟的脸，一时忽然有些叫不出口了。
“你怎么了？”墨竹盯着他看，“你该不会，是不好意思吧？”
她又哈哈笑了，打趣道：“你不是脸皮挺厚的吗？”
席臻：“这有什么不好意思，你就是我妈妈，有什么不好意思的。”
又不是第一次叫了，就是这么刻意让他叫，他又没有刚刚那么厚脸皮了。
席铭看母子俩相处得很好，也没有打断。
墨竹看他：“那你再叫几句妈妈听听，我想听。”
“妈妈。”
“乖儿子。”墨竹摸了摸他的头，这一次，他没有再像以前那样反抗，“以后，我们就是正式的母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