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又跟平宁伯府扯上关系,这边傅元令刚拿住了陆坦的把柄,要是平宁伯府跟傅元令真的有关系,那岂不是……
“世伯,不瞒您说,那边来认亲怕是认错人了,我母亲当年与我父亲是明媒正娶,这事儿潞阳府无人不知。”
“那是自然,当年那一场婚事十里红妆,至今还被人津津乐道。”
“平宁伯府只是来寻找他们家伯爷流落在外的外室,与我家无甚关系,怕是认错人了。”
卢守义闻言惊愕不已,转瞬又愤怒起来,“岂有此理,寻外室怎么会寻到你们家头上?莫不是看着你家无长辈在,眼馋傅家产业不成?简直是可耻!”
说完这句,又觉得有些不对劲,看着傅元令迟疑一下,不过想想这小姑娘的性子,还是直接说道:“世侄女啊,别怪你卢伯伯心直口快,我就想问问当年你母亲没跟你说过你父亲的事情?至少姓名是说过的吧?”
“说起这个,元令也想问问世伯,当初我母亲成亲之时,您可知我父亲名讳?”傅元令带着得体的笑容轻声开口。
卢守义一愣,猛地抬头看着眼前明明年纪不大的小姑娘,脸上却带着与年纪不符的镇定从容,他迟疑一下开口,“事情过了这十几年,我恍惚记得好似是姓陈名嘉。”
“是了,伯伯没记错,我父亲姓陈,平宁伯府可是姓傅,所以那怎么会是我父亲。”傅元令笑道。
卢守义隐隐觉得有些不对,但是又听傅元令说的言之凿凿,不由点点头,“确实,名字不同,怎地上京傅家却要来认亲,这要是传出去,真是天大的笑话。”
第三十四章 :她怎么不恨
其实,她母亲是知道陈嘉这个名字不过是化名,也告诉她父亲的真正名字叫傅嘉琰,只说当初父亲化名也是有苦衷,是跟家里人闹翻离家出走,这才暂时改了母姓避人耳目。
然而,她母亲并不知道傅嘉琰就是平宁伯府的伯爷,也不知道她生父的来头这么大。
不然,梦中的自己也不会那么轻易就跟着傅家的人去了上京。
只是,在这件事情上,她跟母亲一样天真,太相信这个道貌岸然,人面兽心的男人,以为他说的都是真的。
其实,不是。
当年,他就是看上母亲的美貌,但是又知道家里肯定不会让他娶一个商户女,这才想出的拙劣借口骗婚。
至于后来,陈嘉为何又把真姓名告知母亲,这一点她就不知道了。
也许后来真的有了几分感情?
谁知道呢。
而这些事情,都是梦中的她临死前从傅宣祎口中知道的。
这群狼子野心的人,瞒了她那么多年。
她怎么不恨!
现在事情还未发生,她还是傅家说一不二的大姑娘,还是那个有自由身的人,所以她绝对不会再跳进傅家这个虎狼窝。
“所以当初平宁伯府来认亲,我自然是拒绝了,只说我母亲是明媒正娶的正妻,并未提及父亲的名讳,也是想给两家留个余地,想来平宁伯府知道后也会明白。”傅元令轻叹一声,随即站起身来,“世伯,这事儿我已尽告知,商会推选也已经做出决定,剩下的事情我就不参与了。”
卢守义看着这姑娘真是越看越喜欢,做事从容镇定,行止进退有据,说话言之有物,这样的姑娘怎么就不是自己家的?
“世侄女放心,我知道你要守孝,其他的事情世伯会为你分说。”卢守义这一点还是能做到的,在潞阳府的地界上,他还有几分分量。
“如此多谢世伯。”傅元令躬身一礼,这才告退离开。
回去的马车上,傅元令半眯着眸子细想年后去上京的事情,首要的麻烦就是平宁伯府。
为着傅家的产业,就怕傅嘉琰那厮豁出脸皮承认当初自己化名的事儿,而且如果他真要厚着脸皮认亲,只要找到当年参加婚礼的人出来证实,也不是做不到的。
毕竟当初那一场婚事,傅家开了三天流水席,见过傅嘉琰的人数不胜数,这一点无法抵赖。
名字换了,人还是那张脸。
所以完全不认那是不可能的。
但是怎么认,这就不是傅家说了算的。
掌控了先机的自己,自然要为自己周旋最大的利益。
“姑娘,到了。”
元礼轻轻叫醒姑娘,上了马车之后,就察觉到姑娘的心情不好,她也不太敢开口说话。
“嗯,下车。”
元礼打开帘子先下了马车,随即转身扶着姑娘下车。
主仆二人刚下车,门房的人就快步迎上来,躬身一礼,“姑娘,今儿个有上京的人送来一个大箱子,说是给姑娘的。”
傅元令下意识的就想起了平宁伯府,面上带着几分不虞,“人呢?”
“扔下箱子就走了,小的撵都撵不上。”门房忐忑着呢,这事儿给闹的,不知道还以为傅家是个龙潭虎穴呢。
第三十五章 :人称散财手
傅元令一愣,脑海中忽然就冒出肖九岐那张面带讥讽睥睨众生的脸来。
“东西呢?”她已经有几分把握肯定,这箱子怕是不是并非平宁伯府送来的。
“还在门房放着,等着姑娘吩咐。”
“抬进去吧。”傅元令边往里走边说道。
“是。”
元礼跟在姑娘身后进了二院,也有些好奇是什么人送来的东西,边走边说道:“姑娘,您说这是谁送来的东西,奇奇怪怪的,哪有给人送东西扔下就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