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她们都要跟着形势变,窦妈妈不改变,跟着自己会越来越吃力,也会越来越不开心,早晚生矛盾。
第六十二章 :要她们好好的活着
这一晚难得傅元令又做梦了,迷迷糊糊的回到了在平宁伯府住过的小院子。
说是小院子,是真的小,不要说比在上京刚置下的宅子,就是比在潞阳府的都要小很多。
打从她出生,就没住过这么逼仄的地方。
可是,平宁伯府人太多了,就她住的这个小院子,也是这一辈儿的姑娘中最大的,就连傅宣祎住的地方都要比她小一点。
所以,梦中的自己对于这个住处虽然不习惯,倒也没有觉得委屈。
满足感都是比较出来的,平宁伯府在这一点上一向很会浮与表面的做给人看。
梦中元礼急匆匆的走进来,脸色煞白的对她说,“窦妈妈出事儿了,被老夫人摁在院子里打板子,姑娘您快去看看吧。”
梦中的傅元令急匆匆的往傅老夫人的院子赶,可还是晚了一步,到了的时候窦妈妈已经没了气息,后背到两股间全是血,滴滴答答的顺着趴着的板凳流到地面上。
刺的她眼睛疼。
傅元令猛地坐起身来,一身的冷汗,那鲜红的血,让她几乎窒息。
那种感觉还在心头沉浮,真真切切的好像窦妈妈真的又失去了一次生命。
“姑娘,是要喝水吗?”
元智的声音隔着帐子传了进来,傅元令就看到她起身拨亮了角落的灯,提起茶壶倒了杯水过来,隔着帐子开口。
傅元令伸手掀起帐子,接过茶盏一口灌了下去,茶壶是放在续了炭火中空铜桶中,即使半夜拿出来入口还有些温热。
“姑娘,您怎么出了这么多汗?”元智掌着灯看到姑娘一脸的冷汗,惊得叫出声来。
也顾不得别的,连忙转身出去到茶水间提了热水过来,倒入铜盆中浸湿了帕子给姑娘擦脸。
这么大的动静,茶水间的仲夏也跟着来了,俩人搭着手,服侍着傅元令又换了身衣裳,这才重新躺下。
折腾一下,傅元令一点睡意也没有了,但是看着仲夏跟元智偷偷打呵欠,还是又重新躺回去,“你们也休息吧,我没事了。”
仲夏又回到茶水间看炉子值夜,元智有些担忧看了姑娘一眼,这才落下帘子,想了想把铺盖从外间搬进来,直接放在脚踏上铺好,这才躺下去。
傅元令看着自己床边脚踏上的元智哭笑不得,知道她担心,也就没赶她走。
自己一个人顶着帐子顶发呆,拨暗了的灯光下,帐子顶的花纹都看不清楚,脑海里全都是窦妈妈毫无生气的尸体。
每每想起,总觉得浑身发颤。
时时警告自己,不能走梦中自己的老路。
她要带着她们好好活着,一个个鲜亮的活着。
算算时间,平宁伯府应该会再派人去潞阳府了,到了地方就会发现她已经不在潞阳府。
等到他们查到自己到了上京的住址,少说也得有个把月的时间,这段时间她刚好能喘口气布置一下。
只是时间还是太赶了,她还缺少最重要的信得过的护院。
仁叔那边还得催一催,亡命之徒才好,这样没有退路的人,得到一份安稳的差事,才会拼命想要留下来。
他们会拼命护着她,而她需要这样的人。
第六十三章 :见面礼
转瞬就到了乔家做客的时候,乔家的宅子跟傅家的宅子虽然是隔着一条路的街坊,但是两家院内的布置却截然不同。
乔家从西北而来,更喜欢屋宅宽阔大气敞亮,所以整个乔家的布局看上去特别的宽广,不像是傅家买来的宅子带着几分江南山水的精致婉约。
截然不同的两种风格。
乔大太太穿着宝蓝妆花通袖袄儿,墨绿缎裙,外头套着貂鼠皮袄,头上珠翠环绕,却不显俗气。容长脸丹凤眼,沉下脸时特别有气场,一旦笑起来又让人觉得宛若春暖花开。
乔大太太看到傅元令一把抓着她的手,先叹一声她母亲的离世,“我跟你母亲也算是相交多年,只可惜相距太远,她的丧仪都未能亲自参加,心里着实有些难受。”
傅元令听着乔大太太提及母亲,又听着话里的亲近,就道:“母亲生前也跟我提及伯母,也长叹息不能时时亲近。”
乔大太太闻言眼尾就扬了起来,轻声笑道:“你母亲素来是个要强的性子,那年我们两家在湖州遇上水匪,偏两家的男人都不在,我跟她外强中干强撑着把人吓退了,自那回后就惺惺相惜。”
傅元令颇有些惊讶,“我竟没听母亲提及此事,伯母跟我母亲当真是女中豪杰。”
乔大太太畅快的笑了,细细打量傅元令,“你还是长得像你母亲多些,这性子也像,我喜欢的紧。”
续几句通家之好,再想想陈年往事,关系一下子就亲近起来,乔大太太带着傅元令直接进了内室,没有去花厅待客,这就显亲近之意了。
进了门,就发现屋内还坐着一少女,白绫袄儿,蓝缎裙,罩一件藕荷色遍地金比甲,看到人进来立刻起身,神色有点怯怯的。
乔大太太就对着傅元令说道:“这是我跟前的玉姐儿,小你一岁,不嫌弃叫一声妹妹就是。”说着就看着乔尔玉,“这就是你一直想见的傅家姐姐,快来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