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一秒还在互相吐槽,怎么现在突然哭了?
秋澄看着她强忍泪水的悲愤模样,突然手足无措,僵了半天才想起来解释:“对不起,我……是不是打疼你了?我只是闹着玩而已,不是故意的……”
唐湖的图南影视和明远影业关系密切,尤雅雅又是她带进来的,所以剧组里都是自己人,闹腾起来也没有顾忌。
但他今天这是闹过头了吗,居然把初恋妹妹惹的掉眼泪,天不怕地不怕的小少爷也有些慌神。
“……”
尤雅雅直到挂断电话都没吭声,抽了抽鼻子,一言不发的转身进了化妆间。
秋澄一副做错事的样子,惴惴不安地拍了拍唐湖肩膀,生怕将她也弄哭:“她生气了?我刚刚真的用了很大的力气吗……”
唐湖还是第一次见他这么紧张,有些意外:“弹人脑门当然不是罪大恶极,不过你还在乎这个?”
“反正……反正就是不能惹女孩子哭。”
秋澄若有所思地甩甩脑袋,向化妆间不安地张望,打算过去好好解释。
他从小接受的教育就是不能欺负女孩子,更别提让她们掉眼泪,所以被唐湖按住拍了表情包也不会反抗,一般只敢当个嘴炮勇士。
唐湖头痛的揉着太阳穴:“放心,雅雅有点事情心情不好,不是你干的,我去看看她。”
刚才听尤雅雅接电话时的称呼就知道对面那个人是她妈,现在家里面乱糟糟的事情一堆,打电话来肯定也不是为了关心女儿,肯定是诉苦的。
不过秋澄的反应倒让她很意外,居然一看见眼泪就慌。
“噢……”秋澄不放心地点头。
唐湖看导演还在布置片场,推开化妆间的门:“你妈又跟你说什么了,让你这么控制不住情绪?”
房间里没有别人,唯有一面镜子被LED灯冷冷照亮,映得坐在镜子前的人容色愈发冰冷。
“我爸让那个小子认我妈当干妈,还说什么连我爷爷奶奶都没意见,气死我了,下一步是不是就要重修家谱说他是我妈生的啊?”
尤雅雅恨恨开口,用柔软的卸妆棉按着眼角,擦去一点湿润泪意。
让小三的孩子管妻子叫妈?
搁在宅斗戏里,这一招叫“庶子寄养在主母名下试图博个名正言顺的出身”,但改革开放多少年了,哪怕是个地主也只能在梦里享受齐人之福,尤雅雅她爹还活在上个世纪。
唐湖想了半天也没找出合适的安慰词,只好提醒她:“我知道你心里不痛快,但咱们之前不是说好了,在想到方法之前当然是选择原谅……或者让你妈找个男的冒充你妈的私生子,领回家让他管你爸叫干爹。”
当然,她只是说说气话而已。
为了帮尤雅雅解决好家事,她还特意咨询过律师相关问题,估计尤妈只会知道的比她更清楚。
哪怕过错方的出轨证据足够充分,在这段婚姻当中离婚也不是最优选择,毕竟原配改变不了私生子的继承权。但反过来说,如果女方才是过错方,想利用相关法律自己鼓捣出一个孩子多分家产却万万不可能,还得被道德谴责一波。
——条款还是那个条款,具体怎么解释则要看人的心情。
“他妈的,我明白,就是心里不爽。”尤雅雅恶声恶气地侧过头,“……我现在根本没法儿入戏,看到剧本想起的就是这件事。”
虽然一个好演员的标准就是家里死了人都能笑嘻嘻的演喜剧,但她毕竟还年轻,又没有唐湖活了两辈子的心态,难免会被现实影响工作。
“我去帮你跟导演请假再休息半个小时,正好也拍了挺久的,是该调整一下状态了。”
唐湖拍了拍她的肩膀安慰,蓦地听见入口处传来轻轻的敲门声。
“我能进来吗? ”
秋澄小心翼翼地推开门板,手里还拿着一盒费列罗巧克力:“我就是想闹着玩,如果不喜欢的话下次不这样了……”
在剧组拍戏的这几天,他知道尤雅雅喜欢吃零食,所以赶紧让助理拿了点巧克力来哄她。
就像
尤雅雅后知后觉的抬手捂住额头:“哦,是这件事啊,我没往心里去。”
“那你怎么了,有狗仔想黑料?”秋澄惴惴不安的走进来,将巧克力放在桌子上,“需要公关我可以找人,不至于被这么大点事情就哭吧?”
唐湖闲闲的抱臂靠在旁边:“居然这么殷勤,不是你跟我叫板的时候了?”
没想到尤雅雅只是红了眼圈他就会这么紧张,早知道小少爷对眼泪没有抵抗力,她还费心巴力的讲什么道理啊,不肯演戏的话直接一哭二闹三上吊算了。
秋澄起初见面时那一场刻骨铭心的水中戏,说了句大实话:“因为你太凶了,能看上你的人都是抖M。”
“说什么呢!”
被安慰的尤雅雅拍案而起,用行动诠释什么叫“谁敢伤我姐妹翅膀,我定废了他整个天堂”。
唐湖轻笑一声,突然想起什么?:“正好你也是有钱人家出来的,擅长表演豪门争家产大戏,如果你现在跟李若川干起来了想让他失去继承明远集团的资格,有什么好办法没有?”
秋澄蹙眉:“我们全家的关系都很好,再说我哥招你惹你了?”
远在北方的李若川:……他也想问这个问题!好好的当两天霸道总裁就那么难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