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向姚摇，表情莫测。
姚摇被她看得毛骨悚然，“……什么传言。”
林沫骤然凑近，揽着她的肩膀，小声道，“我听节目组的人说，这次搞姜一诺的不是别人，是你——”
姚摇睁大眼睛，“我没有！”
林沫“啧”了声，“不是说你，是你后头那个，”她冲姚摇暧昧地眨了眨眼，“你家蒋总。”
“……”
见姚摇被她说得一脸懵逼，林沫反应过来，笑着道，“看样子，你真是什么都不知道呢。”
姚摇确实什么都不知道。
更不明白这事儿跟蒋执有什么关系，他那么忙，对她工作上的事情也没什么兴趣，姜一诺跟他家里还是世交，他怎么会……
正思索着，林沫索性把听到的传言都说了出来，“我是听说，你们家蒋总有天晚上把吴导叫过去谈话了，第二天咱们的游戏剧本就变了，再然后就是节目的剪辑，其实以前也有这种艺人态度不好的情况发生，但节目组是不会剪出来的，但这一次破例，全留着了。”
姚摇：“……”
这有鼻子有眼的，不会是真的吧。
“而且我还听说了一件事，”林沫将八婆精神发挥到极致，“据说之前姜一诺跟那个导演的事儿，已经过去很久了，那些视频照片什么的也早就花钱压下去了，之所以爆出来，是有人想弄她。”
“但其实想弄姜一诺并不那么容易，在这个圈子里，能压姜家一头的屈指可数，这么一看的……也就只有你的蒋总。”
最后一句话说得轻飘飘的，落在姚摇的心尖儿上，激起一圈圈涟漪。
以至于后面林沫还说了什么，她都没太听进去。
但有一件事可以确定，林沫跟她说这些没别的意思，纯属八卦，顺便跟姚摇套套近乎，离开的时候，两个人还加了微信，林沫大咧咧地说这边有个角色适合姚摇，改天帮她找个面试机会。
姚摇并没有放在心上，而是在回家洗过澡后，犹豫要不要给蒋执打电话。
以前因为只有一层合约关系，两个人即使一两天没有联系，也没什么可奇怪的，有什么事，姚摇想找就找他，根本没有负担。
但自从莫子嫣跟她说，她喜欢蒋执开始，这一切对她来说就变得艰难起来。
就算他出差，看不到人影，她也还会在不经意间想起他，更会想到两个人这么久以来相处的点点滴滴。
有时候还会因为那些回忆不自然地勾起唇角。
好像的确，一切迹象都在表明，她对蒋执的感情变质了，不再是单纯地把他当成互利互助的甲方，而是真真正正的，一个极具吸引力的，像是保护神一样的男人。
哪怕她会为了这种陌生的感觉而惶恐。
却也还是不由自主地，一步步朝他靠近。
就像初见时的那一眼，一见倾心又一发不可收拾，但此一时彼一时，很多事情都已经随着时间发生天翻地覆的变化。
十六岁时能大胆爱上的人。
二十三岁的时候却要望而却步。
姚摇捏着手机，平躺在床上，心口忽然一抽一抽地难受。
卧室的灯没有打开，房间里漆黑一片，她清晰地感受着自己的心跳，翻过身，眼角开始温热。
就在这时，手机屏幕突然亮起冷白的光。
光晃得姚摇下意识睁开眼，下一秒，就看到屏幕上弹出蒋执的电话。
心跳倏地跳空一拍。
像是黑白世界被打上彩色的光，姚摇不可思议地抹了把眼角，空荡荡的胸腔突然被甜滋滋的东西占满，这一刻，好像再没有别的声音，能比她的手机铃声好听。
就这么顿了两秒，她慢吞吞地接起来，轻飘飘地“喂”了一声。
此时，远在英国的蒋执刚跟合作方谈完，略显疲惫地靠在后座。
听到她那微弱的哭腔，男人缓缓睁开眼，眉头轻蹙，“哭了？”
他的嗓音不似平时那般低冷，反而带着一丝温热的纵容，姚摇迅速抹了把鼻子，“没哭，你听错了。”
蒋执将信将疑，“真的？”
见他对自己观察这么细微，姚摇有点点高兴，随口扯谎，“可能是要来姨妈了，所以情绪不太好。”
听到这话，那头沉默下来。
隔了大约两秒，蒋执忽然开腔，“但我记得你上周姨妈期刚过。”
“……”
你一个大男人！
霸总！
为什么会把这种事说得这么理所当然！！！
这突如其来的打脸，让姚摇瞬间脸红。
她尴尬地挠了挠额头，心想这都什么对话，实在想不通他一个大忙人怎么会把自己的姨妈期记得这么清楚？
蒋执对此没什么好解释的，反倒是揪着之前的事不放，“所以到底发生了什么让你不开心的事，嗯？”
对于姚摇来说，什么话都没有“嗯”这个字杀伤力来得大。
大到她差一点就想跟他说实话——对对对，就是因为想你想到半夜网抑云行了吧！
然而她也只是想想，并不敢在蒋执暴露自己的内心。
纠结来纠结去，也只是找出林沫的话当借口，“我听别人说，姜一诺这次的事，是你在背后……”
“搞鬼”这两个字有些不合适，她把话吞了回去。
蒋执自然明白她的意思，清清淡淡地应了声，“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