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怜悯很可悲么？”
“这是人类甚至是所有生灵之中最无用的东西了。你不值得学这样的东西。”
“我不信。”
“你若是不信，那么你从一开始就不会任凭我跟着你了。”
“我会在这里等她。”长明依旧安静地坐着。
巫越的虚影来到了长明的对面，居高临下地看着她，说道：“等不到的，他们都是满口谎言的骗子，人类最不可信了。”
他满眼皆是偏执，所做一切，都不曾后悔。
他要让其余四界都尝尝万劫不复的存在。
“石头，别等了，你这块破石头可以等，可是你的颜颜似乎却等不了了。”
可怜的破石头。
第103章 第一百零三个姐妹 卿卿将吾视若珍宝，……
“石头, 你清醒一些，你所谓要等的东西是在太缥缈了，想要达成你的愿望, 便想想我告诉你的东西。”
女孩注定会遇到同她灵魂相契合的伴侣, 她的天赋不低, 飞升亦是指日可待, 你这样无心的石头何曾能够相配？你瞧瞧, 多少人恋慕她, 轮得到你这样一块蠢钝甚至莽撞的石头么？
“你只是想要我的躯壳。”长明自始至终都很清醒。
“可你也能共享我的精魄。不死的身体, 不灭的灵魂, 自此之后, 都不会有阻碍。”
“灵魂？”
巫越见到长明有些动摇，说道：“你也知道这灵魂的好处，自此之后, 完整的你不再受人约束，那即墨鸿又怎会是你的对手？”
“我还是觉得你在欺骗我。”长明的手中攥紧了沙子，沙子不断从指缝漏出。
巫越半蹲下来, 握住了长明的手, 将他手松开，沙子留在了长明的手中不再漏出。
“你看看, 这沙子不再漏出了, 你这石头若不是这么固执, 又怎会抓不住你想要的东西呢？”
而巫越说完这番话, 却没有意识到自己方才是那个最最偏执之人。
“石头，转一转你那脑子，好好想想我告诉你的究竟对不对，若是你觉得对, 想来我们的交易还是能够继续的。”
长明沉默良久，抬眸看着巫越，眼前的巫越狡诈狠辣，可是似乎他的提议确实不错。
巫越见到交易达成，表情也好了一些，只是长明将手中的那把沙子顺着指尖全都在巫越面前撒掉了。
“有一句话，你还是说错了，我从来不执著于沙子。”
巫越亦是。
越珍贵的，才越执着。
就像盛放在沙漠的花儿，在满目的黄沙之中，灼灼开放，引人流连。
所以巫越的鬼话，长明屁都不信。
可是巫越的提议却也让长明心动。
-------------------------------------
灵族聚居地。
慕颜再一次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不知何时已经躺在了床榻上了，周围干净整洁，好像昨晚她只是睡了过去。可是她总觉得不对劲。
不对劲。
她其实睡相有些不好，甚至可以说有些糟糕，可是为什么今天清晨醒来的时候被子整整齐齐的，仿佛刚刚盖上去的那样？
慕颜心不在焉地吃着小精灵送上来的吃食，说是特色食物，让她尝尝鲜。但是慕颜吃完之后觉得里面好像放了一些灵药。
虽然味道很淡，可是还是能够依稀尝出来。
她将竺沂叫过来问了一句之后，竺沂看着有些结巴，说的意思慕颜也只能猜个大概，意思是这个特色食物就是会加几位补药来增加风味。
这个理由，说实话还是勉强有些说服力的，可是竺沂的态度还是太让人生疑了。
“我师尊有么？他受伤也不轻。”慕颜吃的时候提了一句，想看看竺沂的反应。
竺沂先是一愣，然后说道：“当然会送的，这个很补身体的。”
“可我没说我受伤了，你怎么知道的？”
竺沂一看自己说漏嘴了，想要开溜，却被慕颜拉住了翅膀。
“颜颜，你就乖乖吃药不好么？”竺沂这几日那么点少男心也被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给整没了。
他原以为互相喜欢，在一起就可以了。
可是看到即墨鸿为她做到如此，竺沂在此时才意识到自己所谓的恋慕好像太浅薄了。
慕颜此时也将药放下了，她若是还不知道她被隐瞒了什么事情，才真的太傻了。
“竺沂，我不希望你连着师尊再欺瞒于我。”
“没……没……有。”竺沂又开始吞吞吐吐。
“竺沂！”
竺沂此时也被激到了，干脆破罐子破摔，说道：“其实已经过了半个月了，你一直昏迷不醒，你师尊为你寻药去了。”
慕颜看着竺沂，眼眶突然有些酸，难怪清醒之后觉得身上轻盈了许多，甚至连修为都稳固了不少。
这边的竺沂见到女孩被哄住了，便继续说道：“你好好待着养伤就好了，过一段时日你的师尊找到药就回来接你了。”
慕颜憋着眼泪，点了点头，转过头去喝着补药，边喝边说：“竺沂你先忙罢，我自己会照顾好我自己的。”
她说话的时候有些含糊，吐词并不清晰，竺沂见状想要说些什么，却还是没开口，只是挠头苦恼地离开了。
吧嗒吧嗒眼泪顺着脸颊落了下来。师尊有催生灵种之力，连她都可以心随意动，灵种能够被催动得到想要的几乎所有植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