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的誓言历历在目，而之后的事情，也不再重要了。
她无愧于心。
他们感恩与否，同她同父亲都再不相关。
之后的路，要靠他们自己走下去。
“我……我……要先走一步了。”巫莫执开始艰难地喘息。
慕颜轻轻拍着巫莫执的后背，一直喃喃自语。
“乖囡囡，囡囡乖，我们吃米糕。”慕颜的手中被放了一块还带着余温的米糕。
一旁的小狗也哀伤地趴在了巫莫执的怀中，静静等待着主人。
“嗷呜~”
巫莫执渐渐阖上了眸子，身体也渐渐化作了流光消散在慕颜的怀中，之后慕颜的眼睛也变回了原本的颜色。
只是她的眼睛红红的，她是第一次这般平静地送走一个人。
生老病死，似乎是不可违逆的。
她缓缓起身，旁边的小狗呶呶从神像的残骸叼了一颗木珠子。
神像渐渐消散，幻化成流光，慕颜有一种直觉，那是巫星。
第37章 第三十七个姐妹 送荷包
慕颜和太清子在村庄之外的一个少人的山坡上将呶呶叼着的小木珠放了进去, 并且立了一块无字碑。
看着这墓碑，慕颜的心中也百感交集，这或许是一种解脱, 但是离别也让人心里觉得酸酸的。
二人跪在墓碑面前一起磕了头, 太清子自立好墓碑之后就一直没有说过话。
期间有一个小小的女孩儿曾走过来, 将慕颜先前未曾成功催生的灵种藤蔓拿了过来, 放到了无字碑前, 像模像样地拜了拜, 然后怯生生地同太清子和慕颜说：“仙人, 我不会同村子里其他人说的, 会让神明和婆婆好好睡觉的。”
言罢, 慕颜和太清子还未反应过来，小女孩儿便跑开了。
慕颜看着小女孩的动作，大致猜到了她的意思, 无奈地笑了笑之后，忽而想起来自己未曾见到过时焉，于是连忙想要跑回去寻她。而恰巧这个时候, 时焉跌跌撞撞地寻了过来, 眉眼之中泪光闪烁，神情之中也届时惧色。
拿出了帕子帮她擦了擦眼泪, 慕颜知道她是被吓到了, 连忙先安抚了一番, 连怀里的小黑狗似乎都对时焉十分亲近。
安抚了一会儿之后, 慕颜才想起了关于安置时焉的问题，转而看向了沉默许久的太清子。
太清子虽然一直没说话，但是也能够明白慕颜的意思，只不过在确认慕颜真的有想要将眼前哭哭啼啼的少女带回玄清宗时, 太清子的脸色还是沉了几分。
走到时焉面前，握住了时焉的手腕，灵力灌注，太清子开始检查眼前此人的状况。
时焉则表现得有些不安怯懦，慕颜在旁边拍了拍她的后背，让她不用慌张。
等到检查完毕之后，太清子点了点头，同意将时焉带回玄清宗，慕颜见到能够安置时焉，心底也松了口气，能得到师尊的许可，这个女孩肯定是有灵根的，一个女孩孤苦无依地在外漂泊终归太危险了，将她带回玄清宗学一些道法傍身，总归比在外受人欺负强得多。
之后太清子召出了飞舟，将慕颜和时焉都带了回去，嗯，还有被遗忘在客栈的肥啾。
而在几人离开之后，原本放在墓碑前的藤蔓突然继续生长，缠满了整座墓，青翠的藤蔓上也相继开出了洁白的花儿。
他们沉眠于此，将永不再受打扰。
等到慕颜一行人彻底离开了之后，墓碑之前出现了依旧穿着斗篷的巫越。巫越揭开了斗篷，露出了一张俊美苍白的脸。
他看向墓碑，没有半分多余的情绪，他将手轻轻放到墓碑上，闭目感受着什么，一连串的记忆浮现在巫越的脑海之中。
他在搜寻着他想要寻找的东西。
终于，一块灵石一闪而过，与之同时出现的是一个白发青瞳的青年正从巫星的手中接过那块灵石。
巫越的唇角开始慢慢勾起，终于找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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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了玄清宗之后，慕颜才恍惚间想起了一件事情。
历练之后，预示着她就快要结丹了。
结丹定道心。
慕颜难得陷入了相当困窘的境地。
对她而言，真的有道心这种东西吗？
对于修炼，她更多的是随心而为。
所以也和努力上进的慕昭形成了对照组。
她成功历练归来的消息也很快传遍了玄清宗，但是历练之后，却未曾结丹，也成了玄清宗百年难得一见的场景。
因为一般能够出去历练的弟子，距离结金丹只有一步之遥，加上历练就是为了更快地捅破这层窗户纸。
而慕颜也算是近百年来唯一一个历练归来却没有成功结丹的例子了。
和她同期的慕昭都已经元婴了，她才堪堪结丹，就更成了对照组，按照正常路子来说，宗门内的好事者都觉得慕昭和慕颜应当是一对塑料姐妹花，表面相处亲昵，实则慕颜对慕昭心生妒忌，处处使绊子。
这些流言有一些还真传的像模像样，再加上慕颜平日死宅，又听不见声音，就不知道自己现在还顶着恶毒女配的剧本来着。
不过慕颜本人对这些事情说实话并不算上心，他们的闲言碎语对她也造成不了实质性地伤害，毕竟造谣一张嘴，辟谣跑断腿，她有闲工夫管这些事情，还不如多浇花种草。
现在，她也算是多了一个帮手，乖巧可爱的时焉经常会帮她的忙，她都不需要去发布什么任务去特意找人帮忙打理择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