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廷就站在旁边看着她，眉眼带笑。徐慢竟有种想要拥抱他的冲动。
从大殿出来，走在路上，江廷看似漫不经心地问起她刚才许了什么愿望。
徐慢眼珠子转了转，故意说：“第一个愿望，当然是一夜暴富。”
江廷没好气地笑了笑，又觉得她的答案在意料之中，又问：“那第二个呢？”
“身体健康，长命百岁，”徐慢顿了顿，“还有希望我的毕业论文可以一遍过。”
“嗯，”始终没听到江廷想要的答案，他继续问了下去，“还有呢？”
徐慢摊开手：“没有了，大家都说一次许那么多愿望不灵的。”
“哦。”
江廷没再说话。
真是个别扭的狗男人，问又不直接问，非要拐弯抹角的。
话虽如此，但徐慢怕江廷真的生气，挽着他的手臂撒娇：“前面都是骗你的，反正我最重要的愿望……和某个小气的男人有关。”
“我怎么就小气了？”
“我又没说是你。”
江廷眼神暗了暗，喊徐慢的名字时都藏着某种警告的意味。
“徐慢——”
“你看，是不是被我说中了，果然这么小气。”
……
江廷拿她没办法，只能任由她胡闹。
一路说说笑笑走到了月老庙前，徐慢看到有那么多人在排队，从众心理驱使，她也非要进去求支姻缘签。
晋华寺的月老庙是全国闻名的，徐慢也不是迷信，她就是有些好奇她和江廷会抽到什么样的签。不过她观察了一下在他们前面几对的情侣，好像求到的签都是好的。
好不容易轮到徐慢，徐慢反而怯场了：“江廷，万一真的抽到不好的怎么办？”
“不会的。”江廷说得信誓旦旦。
大概就是怕什么来什么，徐慢抽到的是下下签，看到签面时，徐慢的脸色瞬间就变得不好了，她连拿去解签的勇气都没有。
江廷没有放在心上，对她说：“没事，再抽一次。”
徐慢显然已经失去了信心，把签筒递到江廷手里：“还是你来吧。”
江廷还没开始摇动签筒，徐慢的手机就响了起来。
是论文导师的电话。
“完了，我导师突然打电话给我，我先去听一下。”
精神高度紧张的徐慢现在满脑子都是她的毕业论文，姻缘签的事情已经被她放到一边。
月老庙里人多嘈杂，接听电话后，徐慢几乎听不见论文导师说话的声音，她只好拿着手机一路小跑走了出去。
留在原地的江廷再次虔诚地摇动签筒，一根签竹忽然掉在地上，像是某种命运的预言突然降临。
江廷正要弯腰将它捡起来，忽然有一位穿着袈裟的方丈从旁边走了过来，主动将它捡起。
……
徐慢把电话挂断时，江廷正好从月老庙里走出来。
不知是不是她的错觉，她总觉得江廷的表情比刚才还要严肃了几分，冷峻的脸上一丝笑容都没有。
“怎么了？”徐慢几步走了过来，心情也变得沉重，“是不是结果不太好？”
不能怪她会联想到这件事上，因为江廷现在的脸色实在太差，苍白得没有血色，皮肤几近透明。
“你想到哪里去了，”江廷弯了弯嘴角，否认了她的说法，他眉眼恢复了柔和，仿佛徐慢刚才看到的一切都是幻觉。
徐慢继续追问：“是上上签吗？”
江廷眼神暗了暗，点头。
“真的假的？”徐慢半信半疑，但潜意识里她也愿意相信这样的说法，于是笑着说，“那看来还是挺准的嘛，和我心里想的一样。”
—
他们在云城呆了将近一周，晚上徐慢在酒店的客厅里改论文，而江廷在房间里开视频会议。
徐慢形容他们的状态就是两个白天出去玩，晚上回来悄悄补作业的小学生。
不过从云城回去后，徐慢总觉得江廷变得怪怪的，比如在某个高兴的时刻，他会突然望着自己发呆，那眼神总是看得徐慢心里一颤。
不过这样的状态没有维持多久，江廷又如同往常一样，于是徐慢渐渐地将这件事忘在脑后。
日子一天天过去，徐慢沉浸在这样世俗的幸福里无法抽身。好几个夜晚，在月光的映照下，她看着躺在自己旁边的江廷会突然感慨，如果这辈子最后没能和他走到最后，那这一生还有什么意义。
或许是太过爱他，才会那么害怕失去他。
她从来没有这么爱过一个人，也从来都不知道原来爱一个人的时候会变得那么患得患失，就算他现在躺在自己身边，却还是会害怕失去他。
在他们交往的第三年，江廷的工作越来越忙，所以他们的三周年纪念日，江廷依旧忘记了，不过这一次徐慢已经习以为常。
没关系，反正她记得就好。
那天，江廷还在国外，徐慢特意飞去日本看他。在出门前，她给周晁发了自己的航班号，让他到时候过来接她，还特意叮嘱周晁不要告诉江廷，她想给他一个惊喜。
……
江廷刚结束会议从大厦里走出来，他礼貌地同对方道别，还没走远就接到周晁打过来的电话。
但接通电话后，周晁一直没有开口。
“说话。”
刚才的会议不太顺利，江廷的情绪并不是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