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话噎的卢意说不出话来。
下一秒,她看到了文将益身后的女人。
那是个面生的年轻女人,身上有说不出来的盛气,一双眼睛精明而妩媚,她的身后跟着的五六个西装革履的年轻人,一个个仪表堂堂,看上去都不是吃素的。
“你什么意思?大白天的往办公室带这种来路不明的人?”
“德盛银行高级VP,白焰。”
年轻女人不等卢意开口,伸出手去。
卢意下意识的握了一下,女人手虽然手软却十分有力。明明在年龄上比对方年长二十几岁,可是卢意蓦然觉得自己矮了几个头。
“我们团队是受委托,在新财年到来之前给文氏做整个财务系统做全面审核的。这是我的名片。”
卢意脸色更难看了,没有去接:“我们有自己的财务团队,作为负责任的上市公司,我们每年也有固定的第三方公司来做账面稽核,用不着你们。”
白焰似乎料到了对方这么说,微微一笑:“我们的目的是通过全面盘查文氏上下的财务,多方位评估现有集团资产价值。”
“你们委托人是谁?”卢意脸色一白,似乎猜到了答案。
“靳先生。”
……
文浔是在去看望母亲的路上接到了白焰的电话的。
车子的广播里两个八卦的主持人以极为一惊一乍的语气聊着昨天那场震惊了江城上流圈子的生日宴会。
主持人A:天哪,谁也没想到海湾酒店里公然开进了一艘船,船上据说都是钢/管/舞女郎!
主持人B:从现场拍到的照片上来看,不知道的人还以为这是什么国外赌场的附赠娱乐活动呢!
主持人A:在亲友长辈们都在的情况下出现这种表演,如果我是万小姐真的会脚趾头扣地板的吧……
主持人B:光是想想就觉得尴尬到窒息呢……
“噗”,文浔笑出了声。
这下好了,她的这份“大礼”不但让靳丛安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离间了靳丛安和万津津,最重要的是,万津津经过这一闹,至少可以社死消停一阵子了。
“你笑什么,我这还没开始汇报呢。”白焰不解。
“可乐的事情又不止卢意这一桩。听你口气,是得手了吧。”
白焰得意:“必须是白焰出手,天下我有啊。不过文浔,你家靳总到底是用什么法子让卢意乖乖接受财务稽核的?”
文浔勾唇:“当然是她最在乎的命门。”
“你都不知道,卢意看着我团队大摇大摆的进驻那样子,又气又恼,身体恨不得抖成了筛子。”
“你觉得要用几天?”
“查账对我来说是看家功夫了。而且这次带的都是精英,最多三天,我能把文氏的老底扒一个底朝天。”
“我对卢意私人调用集团资金的部分特别感兴趣,你多留意一下。”
“没问题。”
“抱歉又要让你忙活了……”文浔轻笑,“要是阿姨知道我占用你的相亲时间,还把你拖去工作,下次回浔城,估计连口黄鱼馄饨都不给我吃了。”
白焰笑出了声音:“文浔,我查账要三天,你知道我找男朋友要多久么?——只需要一秒。”
“一秒后,我打个响指,追我的男人能从这里排到浔城。”
文浔笑着舔了舔牙,着实被白焰的自信可爱到。
“那我等你打个响指变出个姐夫给我啊。”
文浔想了想:“哦对了,你现在在文将益的办公室么?”
“在。你们这个董事长横竖横不管公司了,浪费了这一层大好风景。”
文浔继续:“去他的酒柜,里头有不少好酒,随便挑,就当我对你的补偿。”
“知我者阿浔是也!”
这话白焰爱听,她对着手机“啵”了一下,乐哉哉的挂了电话。
文浔到了疗养院,直奔顶层。这两天忙的忘了来看妈妈,今天她特意让宗师傅做了母亲爱吃的菜,专门带过来。
到了顶层,文浔傻了眼,原本施秋染住的地方空空如也。床铺家具全部被收走,里头一个人也没有。
文浔退出去,再次确认自己没有走错楼层。
她一把抓住一个路过的护工:“阿姨您好,我母亲原来住在这里,现在她搬到哪儿去了?”
那护工从前受到过文浔的照顾,一眼认出了眼前的姑娘:“咦,文小姐你不知道么?你妈妈前两天就搬出去了。”
文浔急了:“谁让她搬走的?我们在等史密斯教授的时间呢,怎么说走就走?”
“是你丈夫来办的手续啊。她就搬到了疗养院对面的别墅区里,你去找找她好嘞。”
文浔一头雾水,低头拨出了靳砚之的电话。那头,男人秒接。
“小懒虫醒了?”
“靳砚之你把我妈妈拐卖去哪儿了!”
电话那头,靳砚之被她吼了个莫名其妙,他捏了捏额头。
“对面的阳明山庄,我买了一套别墅给她,又请了两个护工。医生那里也打过招呼了,史密斯一旦有档期第一个给妈妈会诊。”
文浔的心放下了一半:“那你怎么不告诉我的?”
“你这几天这么累,这些小事我处理好了就行了。”靳砚之笑了笑,“再者,我在今晨的花束里给你留纸条了,没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