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信微微皱眉,说道:“那今晚上让飞儿去我家歇着,我跟老大过来陪你!”
“成啊!”车丰直点头。
他知道易信是好意,当下点点头。
说实话,有飞儿在,他也有点点不放心呢!
也幸好经过这段日子的调教,车飞已经很懂事了。
易青也默默地说道:“丰儿,等一会儿我让家里做些吃食送过来,这宅子有些天没开火了,屋子里可有点潮。”
“谢谢青四表舅。”车丰再度道谢。
事实上,不单单是易青往这边送做好的吃食,有不少族人送过来柴火和被褥。
易远也特意跑过来看了一遍,发现这些仆从人虽然人数多,但是行事很有分寸,纷纷挤在了几间倒座房休息,正房东西厢房根本没人会去。
确切的说,因着外院有个灶台供他们烧水,他们连屏门都没进。
易远都忍不住称赞道:“真是好规矩!”
“大户人家就是大户人家!”
车丰倒不是太意外,毕竟他们三家的规矩都很严格,但是没给他们添麻烦是好事儿。
等送完年礼,他们就得往回赶了。
分送年礼说简单也简单,说麻烦也麻烦。
毕竟手有五指长短,人也有个亲近区别,给谁多一点给谁少一点,谁的东西得讲究些,谁的东西得实惠些都是个学问。
车丰本来也是不懂的,毕竟他还是个小年轻嘛,但总算他跟十堰学了许久,才绞尽脑汁的将年礼堪堪分配好。
易家村是分送的最快的。
毕竟这是族亲,离得又近,不过年礼也送的巧妙。
光族里的年礼就分了好几等。
其中,易远家和易信家是最丰厚的。
唯一不同的是,易远家的年礼更讲究些,上好的布料是在府城都找不到的,只能到郡城才能碰运气看到,里面还有一小匹织锦缎,是放着能够传家的好东西。
易远的媳妇儿高兴的不行,她家孙女儿要成亲了,如果能用一块织锦缎,那可是太有脸面了。
更不用说,易卓还特意送了十六样的精细点心,精巧的摆件等等色色不缺,易信家别提多满意了。
易信家的相对来说就更实用些。
同样是上好的布料,易信家的素软缎看起来就没有易信家的织锦缎那么耀眼。
但实际上……谁用谁知道。
易信家又不是那种爱炫耀的人,本身他们在村子里就够引人注目的了,还是闷声发大财的好。
除了他们两家,再下面就是和易卓家走的比较亲近的族人家,年礼比之两家都下调了一筹,却也同样很不错。
然后就是走的不远不近,没和易卓家多好吧,也从来不说易卓坏话的人家,年礼再下一筹。
再之后就是和易卓家出的不咋地的人家了,看在都是易家人的份上,同样也有说得过去的年礼。
值得一提的是,易强易壮他们两家并不在这批人中。
并不是易卓无视了他们,但准备的年礼只能说得上是勉强挑不出理来的程度。
易强易壮他们呢?
看着那两份简薄的年礼,红蓝青绿黑一阵变换,却在最后垂着头的接了过去。
车丰看着他们勉强说了两句场面话,便匆匆的关了门,眼底闪过一丝冷笑。
旁边,同样来送年礼的车飞嘟了嘟嘴,小声的咕哝道:“照我来说就不该送!”
车丰挑眉,压低了声音说道:“飞儿,按照血缘关系,他们也是我们表舅。”
“所以我没有多说什么啊!”车飞说是这么说,却依旧不满的嘟着嘴。
车丰拍拍他的肩膀,笑了笑,没再说什么,只是说道:“得了,咱们回吧,村里的年礼送完了,明儿该四处跑了!”
“恩,我知道哒!”车飞用力点点头,眼睛放光,嬉笑道:“哥,明儿我们是不是要去表姑家啊?”
“对!”车丰点头。
“太好了!我早就想去了!”车飞欢呼。
连着两次他都没有去成文林县张家,他都快有心结了。
车丰失笑的摇摇头,没再说什么。
易远他们对此只能说什么因结什么果。
易卓没有收拾他们已经是看在死去的老爷子的份上了,其他的就不强求了!
接下来的几天车丰车飞兄弟就每天忙着进进出出的送年礼。
易莲看到车丰车飞去送年礼,特高兴。
尤其是年礼还那么给她长脸面。
吃穿用度全都算上了,个顶个的精细。
易莲还笑着数落道:“超远初去郡城,花销也大,且不必送这许多东西来。”
车丰就笑道:“表姑且放心,家里的肥皂生意已经在郡城做开了,照样火得很呢!”
“哟,已经重新操持开了吗?”易莲闻言一惊,“郡城那地方有那么好做生意么?”
车丰笑着说道:“一般来说自然是不行的,但谁让我表舅拜了一个好老师呢,正是有他在,咱家生意才打开了!”
说到这个话题,易莲表情严肃起来了,“不久前你表就是送信过来说拜了好老师,却也没细说,只是说早有渊源,丰儿,你给我详细说说。”
“表姑,是这么回事……”车丰回来送年礼之前,就被易卓嘱咐过,只要不涉及到某些机密话题,易莲问什么打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