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候,韩倾倾睡得正香,梦着自己穿上了古代漂亮的彩衣,戴着华丽丽的珠宝,走在大街上被人行注目礼,心下可美得紧。心里隐隐有个小声音说着,其实伐,古代世界也没她想的那么可怕嘛!
突然,黑暗中的一只手伸到了熟睡中的韩倾倾身上,猛地一用力。
“唔?”
她一下被惊醒来,脑子还昏沉沉的,就看到一张熟悉的脸,“小璃,怎么了?”
“嘘——”小璃做了个噤声的动作,示意她别出声。
与此同时
已经安静下来的屋舍院墙外,有一伙身形鬼祟的黑衣人敲响了后侧门,很快,一个门房摸来开了门,放那伙人进了屋院。
门房小心翼翼道,“那女子所居新屋在东厢边,这里走过去得经过西厢主院,大娘子和婆妇们都住在那边,还有护院们的屋舍。现在男人们虽大多都去店辅那边救火,还留了些人看家,你们且小声点儿。”
黑衣头目只比了个带路的动作,前后左右都极小心。
一路行过时,门房发现屋舍中的人比他之前估计的还要少,似乎是所有人都离开了。黑衣刺客似乎没理睬那么多,终于来到一处院门前时,听门房指说女子正在这屋中,众人便忙着扔三爪钩,上壁□□,进了院子,很快打开了大门。
跟着同行的十几人呈扇形之势,朝黑漆漆的堂屋大门围笼而上。
头目问门房,“你确定,这屋的男人都走了?只剩下那小娘子?”
门房连连点头,“确定,绝对确定。这可是亲眼见着人离开,才给你们通风报信儿的。”
头目朝左右下属一点头,左手边的先冲到门边,撩开门帘,轻轻一推门就开了。想应是男主人离开了,女主人尚在熟睡,不可能挂上门栓子。一介平民屋舍,也不可能有什么女婢婆妇在外守夜,帮忙栓紧门窗。
众人如入无人之境,步步趋近那内屋中的雕花大床,屋内暖意融融,还置有地龙,倒让众人心下诧异一瞬,见这半晌也无大反应,头目胆子更大,快步走到床边,拿出早准备好的迷香一只,打开掩火盖子,香头燃起青烟,朝床上那隆起之人的鼻子处探去。
突然一手伸出抓住头目的手,再一个用力将那烟头直直戳向他自己的面门。
头目也是有些功夫的,立马还力抵挡,却不想被对方力气猛增一级,抓着他下领处一提将人攥进了屋帐内,一时帐内被浪翻涌。
黑暗里,其他人见了还以为头目突生色胆,想要一亲美人芳泽。都愣了一瞬,失笑起来。
直到一声惨叫响起,头目从床辅内跌了出来,双手直扒啦着自己的嘴巴、脖子,嗷嗷叫着没能说出半句正常的语言。
床上的人翻身而下,右手执一柄精钢小刀,身形尤显娇小无比,比起驾势,看过来的眼神亮如雪刃,在一片漆黑的世界瞧着让人只觉寒糁、骇人。
嗤一声响,室内终于亮起了烛火,屋外也有大把人声涌入院中,个个举着通火透亮的火把,而为首之人便是韩翊。
“该死的登徒子,竟敢摸到我四哥院子里,不想活了!通通给我抓起来,就地正法。”
他这一吆喝,潜伏许久的汉子们都红了眼,举着扫帚、钉扒、洗衣棒子,冲向屋子,立时与一群黑衣人打成了一团。
手执精钢小刀的小璃率先杀上来,小刀几乎刀刀见血,虽未致命,不过几招就把黑衣人们吓得纷纷走避,不敢近前。
对黑衣人们来说,他们只是来“偷人”的,不是来拼命的。正而八经打起来的时候,对方人数比自己多两倍有余了,怎么打得过啊!没一会儿,黑衣头目被小璃踩着脸,爬地上起不来,终于投了降,其他人也只能放下武器了。
韩翊抓住那头目,喝问,“说,是谁指使你来这里搞事儿的?你们到底想对我们小仙女儿干什么?若有半个假字儿,老子卸了你这条胳……”
咔嚓一声响,那人的半条胳膊就歪了下去,以一种极难看的角度,歪悬在肩头。光看一眼那皮包着骨头关节的位置,都让人头皮发麻。
韩翊吓了一跳,扭头一看竟然是小璃动了手,这股子狠辣劲儿便是男人的他也暗暗心惊。
怎么卫四洲身边的,都是这种狠人哪?!
平常手腕脱臼就够疼的了,莫说整条胳膊脱臼的疼痛指数,直接升三级不止。疼得那人本被迷香棒灼伤的嘴巴喉咙更疼了。
“说,小的说,求……求大神饶命啊!”头目连连叩首,扯着被迷香灼伤的嘶哑破裂嗓音,叫道,“这,这都是集美监雇佣咱们来抓这里的小娘子,听说是住在这东厢主院里,长得跟……跟韩国公府的夫人一模一样。”
“韩国公府?!”韩翊一听,火气蹭地窜到头顶,同情心瞬间都没了,一把攥起头目尚好的另一根胳膊,就想一起卸掉,但被小璃拦住了。
小璃问,“集美监现藏在何处?”
头目目光闪了闪,小璃回头递给韩翊一个眼神儿,韩翊这会儿可一点儿不觉得小姑娘残忍狠辣,毫不犹豫地咔嚓一声。
惨叫声中,那人通通招了,“他在,在……在郊外农庄里,是徐大人……徐大人家的农庄。”
韩翊大骂,“好你丫的徐静山,个王八蛋。竟然还把这种瘟神藏着供着,想要借机攀高枝儿。老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