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四洲,你给我站住!”
“倾宝儿~~~~”
大殿内的激战,外面的人也看不分明,但见那人影儿从一头忽地窜到另一头儿,伴有女人尖嚎,又有男人低笑,光影绰绰,很是惊人。随着一声砰响,殿内一角突地火光一涨,似乎一个柱头火光大盛。然而,那追遂的两人仍不自知,竟然追到了另一头。
大宫女,“这,这……到底是出事了,还是……”
伺候主子多年,她阅历也算丰富了,什么样的宠幸剧场没见过,可这种……放火闹腾的,还是第一回 啊!
西州人,玩得可真大啊!
小太监甲,“这,不会是发现舞伎是咱们派去的人吧?”
小太监乙,“不会吧?那位爷都是直来直去的,要真不喜欢,早就把人扔出来了,哪会折腾得这么……火起火燎的?!”
几人对视一眼,全是莫名。
突然轰的一声,那火舌已经窜出宫殿,一下子就烧到了西侧窗,从两个窗口喷出浓浓的火舌,窗楼应声破裂,滚滚的浓烟也随之喷出,迅速弥漫开来。
屋内,东侧角。
韩倾倾刚刚把卫四洲摁倒在地毯上,骑在人家身上,把男人的发冠都取了下来,露出一头乌黑浓长的发,辅在深色的波丝织花长毯上,瞧着颇有几分香艳之感。
不远处的动静响起,她回头一看,发现重重垂幔后,似有火光重重,吓得她一怔,都忘了动作。
卫四洲却不以为忤,一个翻身将小姑娘揽进怀里,顺势在那张黑幽幽的小丑脸上亲了一口。
他深深地嗅了一口,闻到了姑娘发鬓间熟悉的香味儿,奶奶的,有洗发香波的味儿,还染上了大魏朝行走时那种风尘仆仆的味道。
“倾宝儿,你愿意回来,我很高兴!”
他紧紧抱着人儿,觉得悬了三年的心,都踏实落地了。
哪管他天崩地裂,火烧阎殿,他只想抱着他的姑娘,地老天荒。
“起火了——”
“嗯。”
“你知道?”
“刚才你砸我的第一火,就是桌上的莲花烛台。”
“啊,烧了皇宫大殿,你不会惹上杀身之祸吧?”
卫四洲心里美啊,瞧瞧,这就是他家姑娘。气归气,还是第一时间只想到他的安危。他又收紧了手臂,口气不以为然,“他们都想下毒害你哥我了,我还能便宜了他们!烧了他丫的,省得下次来了还让我住皇宫。老子来一次,就烧一次,看他们有多少宫殿让我烧的。”
韩倾倾,“……”
怔了怔,喃喃道,“我听那个……舞伎说,还要取你的……龙精。”
卫四洲眼神炯炯地抬起头,“她休想。哥的龙精,攒了二十五年,都是留给咱们家倾宝儿……哎哎哎,耳朵掉了,耳朵要掉了,变成一只耳,也不好看啊!”
韩倾倾,“三年不见,居然都学会耍黄枪了!”
卫四洲叹气,“倾宝儿,你都长出大馒头了,还不准哥嘴上占点儿便宜,也忒不厚……哦哦哦哦哦哦,我错了,我错了,不说了不说!”
男人嘴上叫得惨兮兮,抱着女孩的手可一点儿没松,大爪子趁机揩了一把油,心里美得不行。
好在姑娘健身练舞没练出太多肌肉,这么抱着还是软巴巴,奶呼呼的,舒服啊舒服啊!
今天一定是他的黄道吉日,居然让他抱到梦寐以求的宝贝。
“倾宝儿,你要取哥的龙精,随时都可以,现在也……”
啪
一个大巴掌重重拍在男人脸上。
韩倾倾推开人,走到一扇边,轻轻一推,她住的客房出现在眼前,屋里的张五娘并不在,大概是发现她突然消失出去寻她了。她翻身入窗,回头一把挡住卫四洲。
“倾宝儿……”男人的眉毛都揪成苦“八”字。
“卫四洲,你根本不懂自己错在哪里,咱们还是不要见面了。”
“倾倾!”
“我没跟你开玩笑,我回来是为了我自己,不是为了你们。三年前,你们抛下我,不跟我联系的时候,你们就该想到有今天了。”
“不。”
“你要用强的吗?!”
“我……”
“卫四洲,我们分手了!我来,就是要跟你说这句话,从今以后我们就没什么关系了。你走你的西州大道,我走我的独木桥。我们井水不泛河水,各自安好,相忘于江湖。”
分,分手?!
窗门被用力拍上了,卫四洲慌急地打开,外面是一片黑暗冷寂的宫院,只有一群呼喝着“走水了”的宫人,提桶飞奔着。
卫四洲十指紧扣着窗棂,气得大吼,“韩小倾,你给我回来,我不要分手——”
妈的,女人真麻烦,都火烧大殿了,还不解气儿,还要怎么搞?
分手,做梦呢吧!这辈子都别想,不,上辈子,下辈子,未来每一辈子,别想!
不会真中了薛璨那死鸭嘴说的,三年的冤气,要消除的话,得扒掉他一层皮吧?
唉,扒皮也好。
可是……
“倾宝儿,”他又急着去翻其他窗户,“分手的事儿,你说了不算。你要去干啥大事儿啊?能不能带上哥啊?哥给你当马崽随意使唤啊!倾宝儿,倾宝儿……”
妈的,就算变黑变丑了,可那身段骗不了人啊,要被人觊觎上了,教他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