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长怀心道:要是不够奢侈,如何向堂堂国公府的小姐献热情?!他想起之前那男人吩咐他时的模样,就忍不住在心里狂吐槽。认识这小子多年,这会儿才发现原来是个痴情种啊!
韩倾倾对此不以为然,现代卫浴设备好品牌价格不菲,全因为这种私密事儿若是不解决好,容易引发很多的连锁反应,尤其是排污系统问题,在考古学上已经是用来衡量一个城市发展水平高低的重要标准之一了。
东方文明为瘟疫肆虐的记载远远没有西欧文明那么严重,也是因为东方的水利建设水平高出西方百年。
但在这种场合,反驳容嬷嬷这样的长辈是不合时宜的。
容嬷嬷说完,老国公附议,韩珏依然未置一辞。韩崴有顽童心性,一摆手表示他们堂堂一介国公府,用个大缸而矣,皇宫里这样的大陶缸多了去了。
几个儿郎也上前摸索一番,韩翊仍是那最大胆儿的,直接问韩倾倾用法。还继续绕着那马桶转悠,还发现了上面的木头垫子不是垫子,而是一个盖子,下面是中空的,立即兴奋地大叫自己的新发现。
王司涵站在一边,只扔过去一个不以为然的眼神儿,淡淡道,“不过一点奇淫巧技,何以大惊小怪。”
韩翊不满了,“大郎,你不能这么说,你又没用过,怎知不好用。”回头就请教韩倾倾,兄妹两开始商量着要做马桶的进出水系统了。
旁边的小七小八小九举起六只小手,异口同声要帮忙。
韩玉修眼神一转,又问郭长怀,“郭将军。你今日来访,莫不是也为那安西王……说媒的?”
郭长怀深知这韩家四郎的厉害,忙退了一步,朝上座的老国公拱手。
“不不不,老国公、韩大人莫要误会。我只是一个送礼的人,岂敢大言不惭婚姻嫁娶之大事。这礼物现已送到,六娘子喜欢最重要,其他下官也没资格置诲,还请国公爷、韩大海涵。下官就此告退。”
郭长怀果断地溜了。他深知,要再待下去,估计会被韩家儿郎给洗涮得骨头渣儿都不剩。
他可不傻,送礼全程,连国公夫人都笑意盈盈,唯不见韩大宰辅有何表现。而这个不褒不贬,不喜不怒的态度,可以说就是人家父亲大人的态度了——看不上!
走出国公府,身后的大门应声而闭。
郭长怀回头一望那高高的黑色金扁,这扁额据说也是□□御笔亲书,几百年了,悬于此梁上,从未遭损,亦未蒙尘,金光灿灿,荣耀满门百代,何其尊贵。
说起来,宫里那九龙座的传承间,经历多少血雨腥风,但韩王两家一直稳坐太席,稳稳当当、顺顺利利传承了这么大片家业,在大魏各州府均有子弟堂房、徒子徒孙,枝叶茂盛,底蕴深厚,盛过皇家多少大概只有他们自己内部人自己知道。
可怜卫四洲不过一介流民孤儿,即算称了王,也入不得这等清贵至极的簪缨世家之眼。除非……得,他在想什么,打住打住,还得回去复命。
……
事后
韩倾倾在王语妍的掩护下,顺利地把陶瓷浴缸和马桶都搬到了自己的院里,进行安装。
自然,这安装工作不是她的专项,又通过小璃的便利,请来了一组专业的“工程队”。
工程队里有个戴帽的胡子大汉,穿着粗布衣衫,半埋着头,跟着工程队进了府院之后,一直低眉顺眼儿,却偷眼四下打量,还被监工斥骂了两声儿。
待到太阳高升时,才隐隐听到了女孩的声音,从游廊外渐行渐至。
小璃的目光一眼就瞅到了那胡子大汉,心下宛尔,拉着韩倾倾到了近前之后,捅了捅人,以眼神暗示。
韩倾倾抬眼一看,惊讶地微张小嘴,旋即遣走了那几个监工,又支走了侍婢们。
走上前,从身后扬手,啪的一巴掌拍在男人肩背上。
男人猛地旋身,擒住那小手,将人一攥,却是用力攥进了自己怀里,抱着不放了。
“哎哎,你干嘛,放手啦,不然我可叫非礼了!”
“嘘,你矜持点儿,大家都在看呢!”
“卫四洲,你好意思说这个,你……”
“好好好,我们换个地儿聊。”
卫四洲一把将姑娘打横抱起身,栽着众兄弟揶揄的眼神儿溜去了姑娘的闺房。
进屋后,韩倾倾就从男人怀里跳了出来。
插腰叫道,“谁准你偷溜进来的?”
卫四洲一笑,“倾宝你啊!”
“胡说!”
“哎,我这不是听到某人的心声说,好想洲洲哥哦,好想……”男人故意捻着兰花指,拿腔拿调的样子,实在是怪扎眼的。
韩倾倾拿果子砸过去,两人一来一往,闹腾了几圈儿,最后双双跌进软榻里,四目相对,呼吸相闻,一种奇异的气氛在这方寸之间,暗中酝酿,悄悄发酵,钻进肤里。
他情不自禁俯下头,想要彩撷身下这朵小桃花儿。
这可是他盼了多年,从懵懂的少年时光,十多年跋涉努力,追遂索求的珍宝。
“哎,痒!”
小嘴儿没碰到,先扎到小脸儿了。
他抚抚自己的下巴,“要不,下回我净了面须,来府里提亲,会不会……好一点?”
他问得很认真。
她抿抿唇,“哎,别想了,阿爹他舍不得我出嫁。我们,就做好长年偷情的准备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