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四洲猛一抬头,一脸欣喜状,“陛下,您是答应帮臣说媒了?”
没拒绝,不就是默认嘛!
这杆儿爬得够溜儿的。
承元帝闻言,先一愣,复又笑咳,“你个臭小子,脸皮哪来这般厚。”
卫四洲搔头,做足了一副受教晚辈的傻样子,“陛下,小子生于乡野,脸皮要不厚也活不到今日,能为陛下平乱送好纸好画儿啊!陛下,咱们说好了,回头……”
他这就回头了,“回头您帮我说说呗!”
看到韩珏一副敢怒不敢言,一副明显吃闷亏的样子,承元帝龙心大悦,抚掌应承了下来。
想少年时,这般憋屈的样子都是自己,韩珏、前废太子和柳家大郎君才是艳贯京城的才子俊杰,说起这三人,京中哪个儿郎不赞叹欣羡,哪家女郎不凭栏偷看。
终于有了风水轮流转的时候,韩珏啊韩珏,而今你在这屈屈晚辈面前如此憋屈,可知朕当年所受屈辱了。
承元帝觉得,自己当年才不如人,风光矮一截,不认也得认。可现在韩珏被一个目不识丁、无父母无家世的泥腿小子洗唰,比自己更惨,更没脸儿。
龙心大悦之下,卫四洲又得了一堆恩赏,喜滋滋地告了退。
韩珏和侄儿与皇帝虚与伪蛇了一番,说清了南阳水师的事情,也立马告了退。
待这两方人走掉后,承元帝笑容依然不减,喝光了高庆送上的甜汤。
高庆小心道,“陛下这番心情甚好,稍后可至太后紫霄宫一叙?”
承元帝这方想起一事,“哦,太后今日开秋菊宴,也是为了册封韩家六娘吧?”
“正是。”高庆垂下的眼底,闪过一抹精芒。
承元帝问,“韩家六娘果真性情,泼辣?”
高庆低眉,“这个,奴也未曾得见,只是听闻些坊间传言罢了。”
承元帝放下汤盏,不知想到什么,“哦,说来听听。”
高庆便道,“前不久,听说韩六娘扮做男儿相,跟卢候嗣子爷结了一门鹰亲……”
承元帝一听这茬儿,眉眼微撩,便有了些许兴致。
高庆所言,有褒有贬,谣言里又夹几分实情,总之就是不好不坏,正反皆有,即不捧高,也不刻意踩低。
承元帝听完,道,“如此多的谣言,还得亲眼见过,才知一二了。”
高庆应声,但等了半晌,也不见承元帝有新的命令,只专注于案前的奏疏了。
而整个晨间,承元帝的神色都很愉悦,看样子还沉浸在卫四洲带来的快乐中。
……
话说,出了殿的卫四洲,立马脚底抹油就要溜。
可惜有韩玉修从中作梗,还是给韩翊赶上了,在一道宫门前动上了手。
韩珏过来时,斥喝一声“住手”,韩翊愤愤地叫骂了几声“兄弟绝义”的老生长谈,卫四洲全不在意。
“三哥,那把唐刀使得还惯否?那可是我花了好大功夫,约了半年时间,才约到的货哦!”
一句话,可把韩翊打击到了。目前,他最喜欢的就是这把唐刀了。
韩珏冷哼一声,“卫四洲,你以为找陛下给你撑腰,我就会答应这门亲事?”
卫四洲礼貌拱手,“岳父误会了。小四我只是为防万一,先在陛下这里打个预防针。”
“玉房针,这是什么针?”韩翊非常缺心眼儿地跟了一句,遭到了大伯和小弟的死亡凝视。
这才是个缺心眼儿的家伙!
眼下有卫四洲明目张胆地上国公府提亲,还在承元帝面前备了案,释死也要娶韩倾倾为妻,如此日后太子选妃,韩倾倾也会因为身世不够清白、又有姻缘在身,被排除在侯选名单之外。即算皇家有意,若让御史们知道了,也会找这些借口提醒并阻止皇家的。
韩珏冷声道,“既然你已有此觉悟,就别指望一卷圣旨能动摇我韩家的决定。”
卫四洲陪笑,“岳父您说的对,小子我也觉得没这么简单。”
“闭嘴!谁是你岳父。”
“咳咳,不好意思,刚才叫顺口了。”
韩珏气笑了,“卫四洲,今日出门时我也问过六娘了,若是你在皇帝面前强求赐婚,我当如何应答?你猜小六如何说?”
卫四洲一下紧张了,“倾宝怎么说的?”
韩珏皱起眉,实在是受不了卫四洲那口口声声里的亲昵劲儿,“倾宝让我问一句,那个箱子你打开了么?若是仍未打开,提亲一事,暂时就别想了吧!”
“啊,不要啊,岳父大人,这个真的太,太太太太难了!”
韩珏转身就走,却抑不住眼底浮起的得意来。
来啊,互相伤害啊!
虎怕虎。
卫四洲蔫儿了,他已经悄悄试了三个密码,加上阿宝擅自试的一个,六次机会只剩两次了。
郁卒!
要是打不开那破箱子,一时半会儿又回不了现代,他的亲事不就石沉大海了吗?!
越想越严重,越想越可怕,他一扒脑袋,攥下一手的毛发。
“不是,那个,岳……韩大人,您等等,这事儿好商量啊!”
作者有话要说: 推荐一本古言《绿茶姨娘总是在翻车》,作者奶兔乖乖郁欢命苦,新婚便被断袖的夫君孝敬给了上司武成王。
那武成王已经不惑之年,且是个贪花好色、暴虐成性之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