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秋一过,总算可以放松一把。
王语妍便进了宫,“无为大师总算云游又回来了,现在法华寺讲经。刚好观音日又到了,那边后山的观音泉正是池满的时候,去那里面泡一泡圣泉,可灵验了。当初,我就是去那里泡过之后,有了你的。”
母亲的心愿,韩倾倾很明白,遂乖乖点头答应了。
又道,“娘啊,那这生娃的事儿,也不是我一个女人努力就成的。他们男人有没有什么大力金刚泉能泡一泡,兴许这不是我的毛病,是洲洲哥差一火呢?”
“你这孩子,说的什么浑话。”王语妍笑笑,“这温泉,本就分了男女香客,陛下要泡自然是有的。”
“行啦!咱们说好了,回家大家一起去泡温泉,让洲洲哥和爹、哥哥们一起泡泡汤,活络下情感,别老在朝堂上抬杠,累得慌。”
“行行,我上次都说过他了。”
“哼,就好了几天,又故态复萌了。”
韩珏:哼,天天在奏折上写“错别字”的家伙,批两句还有错了。
王司涵:不学无术,满嘴歪道的半流氓,与我等清流之臣根本不是一条道儿上的。
以上是两位朝堂“主战派”的内心世界:夺女(妹)之仇,此恨绵绵无绝期!
几日后,一行人上了法华寺。
卫四洲带着韩倾倾叩头时,目光挑了眼上座敲钵盂的无为大师一眼。
无为大师后颈脖子一颗冷汗滴下,目光微微挪了几分。
拜神仪式结束后,无为大师转身就想回禅房,却教住持师傅挽住了。
“大师傅,您瞧您难得回来一次,之前陛下登基大赫天下时,你都不在,害得咱们寺里都没揽到多少好处。反观是隔壁山头那突然就兴建了一座乾坤观,皇帝还亲笔题了观扁,香火忒旺了,都抢过咱们的寺的风头了。”
无为大师想说,世俗名利,攀比是贪,来封住徒子徒孙们的叨叨,但回头又给御林军的人拦住了,说东煌帝要见他。
无为大师心里苦啊,他之所以回来呢,就是因为在路上听说皇家大肆扶持道观,好些城的道观都获得了款项修葺,心下是有些想法儿的,才提前回了京。没想到,抬头就看到与寺庙齐平的旁边山腰子上,立着一座比自家寺庙都要大的道观,心中便了了。
这会儿要他再见那个浑世魔王般的男人,真是,不太情愿。
但不管无为大师怎么不情愿,还是被半拉半提地拎去见了卫四洲。
卫四洲似笑非笑,道,“大师,现在我已经如你所愿,紫气东来,执掌天下。说吧,要怎么样,我才能生出一个娇滴滴、可爱爱的女儿?”
“啊?”
“啊什么啊?我天下都打下来了,也没让你们帮忙。你该庆幸,躲过一场血腥争权大战。现在让你帮我算算怎么才能生出个千金宝贝,很为难吗?”
无为大师:EMMM……难啊,他只是一个会点褂相的大师,又不是送子观音娘娘。他怎么知道怎么生女儿?!
这暗暗掐指一算,大师的脸就皱一分,再算再皱,最后整张脸都快折成扇子片儿。
完了,这位陛下不生出五个娃,是别想得一个女儿了。
可要真这么说,他肯定当场被劈?
卫四洲乐呵呵地翘脚坐在一旁,顺手拿了祭盘里的果子来吃,可没半点儿皇帝该有的威严,随意的还跟当年那个屡次三番摸进佛堂里,欺负老和尚的小混混差不离。
他岂会看不出这老秃驴的那点小心思,就忍不住逗一逗。
“陛下,老纳恐天机不可泄露,伤了天合,于陛下社稷有害,还请陛下海函。”
“函你的头!说,不说我可真把这破庙子给拆了啊?”
哼哼,隔壁建十座道观,你家拆一座寺庙,看你回头怎么跟你的徒子徒孙交待。
老和尚,想坐享天下尊荣,却不出力气,故弄悬虚,世上可没那么便宜的事儿。
在卫四洲欺负老和尚时,韩倾倾已经急不可待地拉着母亲去泡汤了。
衣服一脱,某些羞人的秘密就露出来了。
王语妍低呼,“倾宝儿,你……你们这……”都羞得捂脸了,“啧!都说年轻人自制力差,真是……我看还真是他的问题。”
王妈妈一边心疼地给女儿抹摩擦膏,一边愤愤地数落起了女婿。
韩倾倾很机智地闭嘴不解释。
她现在身上的伤哦,其实是跟男人练功的时候,弄出来的。要换到床上嘛,男人向来小心翼翼,怕她娇气,其实她比他还野。
这一点,她是死也不会告诉第三个人的,她才是那个佬攻。
想到夜里的情形,姑娘嘎嘎坏笑。
“哎,你这乌紫不抹药的话,一个月都消不干净。真是的,我再去唤人拿点儿来。”
韩倾倾爬在岸边,舒服地享受着母亲的疼爱,不知不觉睡了过去。
待她醒来时,是被一阵剧烈的嘶吼声惊醒的。
一抬眼,四方白雾茫茫,天色居然都黑了,空气里有股烟火味儿,像什么东西被烧焦了似的,她唤了一声不见人来,忙上岸穿上了衣服往外走。
奇怪的是,路像走不尽似的,怎么也走不出眼前的迷雾。
直到一声怪响,像是什么东西坍塌了,她忙朝人声火光处奔去,一手推开了一道门,门应声倒下,发出极大的轰鸣声,还有火花子从上方掉落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