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男人目光重新放在一排电子屏上的走线,淡淡应了声。
不要啊,他经常半夜不回家,加班到凌晨,“我可以自己回家的。”
“一起走吧。”他说。
这人是怎么了,祝初一想不通,为什么非要留她,她可不认为他是想让她陪他工作,这恩爱戏码也不应该由她来出演。
想不通,又走不掉,社畜的悲哀,被金钱支配的恐惧,就像那跳跃的大盘,起伏不定。
“我出去一下,等会回来。”
“去哪?”
呃……多管闲事呢,“我就在公司里面随便转转。”
“去吧,记着路,别走丢了。”
闭嘴吧你,你脑子才不好使,你走丢我也不会走丢,“放心吧,如果我走丢,一定打电话给你,老公你要亲自去接我哦。”
男人扯了扯嘴角,没说话。
祝初一走到门口时,还非常温柔的关心,让他别太辛苦,注意身体。
关上门,翻了个白眼。
她想去贺氏的珠宝区转转,秘书告诉她在19到28楼之间,25楼有展区。
她乘坐电梯到25楼,有人在围在一起探讨着什么。
展区大厅锁着偌大的厚厚的防弹玻璃门,进不去的,她转到另一边,围在一起的人里有人叫她,“欸,那个谁,实习生,去倒两杯水过来。”
实习生怎么了,实习生就见天给人端茶递水,实习生也是有人权的。她实习的时候没少被使唤,她就来闲逛的还被使唤,“自己倒,没长手吗。”
此话一出,所有人惊讶看向她,刚才叫她的那个人啪的一声摔了文件,“想不想干了。”
呵,“随便。”她满不在乎地笑着耸耸肩。
“你,工作证呢,你叫什么,不管你是谁,你被开除了。”
“行啊,劳资不干了。”奶奶的,祝初一这辈子头一遭对当领导的说话这么硬气,劳资不干了,拍屁股走人。
众人你看我,我看你,那个人被气得脸色铁青,头顶就差一搓火立马能冒烟,“立刻给她办离职,马上走人。”
有个小女孩儿走过来,一脸同情,“我带你找主管办离职吧。”
“不麻烦你了,我自己走。”
那个女孩儿跟在她身后,小声说:“你惹她干什么,所有人都躲着她你不知道吗,你是哪个部门的,怎么没见过你,新来的实习生?”
祝初一看着小女孩儿跟她差不多一般大,应该也是实习生,“你们怕她?”
“她有背景,惹不起,”
“什么背景?”吃瓜本性不改,有背景有后台,她最爱职场八卦。
“你真的,不该惹她,她的背景谁也动不了。”
“贺总的背景?”
那人摇摇头,“贺总还好说,很公正,但她不是贺总的人,”左右看了看,“云家,你懂吗?”
“云家?云子矜?”
女孩儿偷笑,随即又一阵惋惜,“实习生真没人权,进贺氏实习不容易,你顶撞她干嘛,要不,你跟她道个歉,也许能有转机。”
祝初一摇摇头:“谢谢你啦,我自己去就行,你加油工作,早日把巫婆干掉。”
云子矜的人,在贺氏能这样横行无忌,上流圈子里的白月光传闻,贺氏整个公司都知道的传闻,有趣,这素材不错。
恶毒女配整治白月光在霸总公司的家人,要一个个连根拔除,霸总护短,白月光感动哭唧唧。
贺时午见她回来,脸上还带着笑,她娇滴滴说,“时午,你还在忙,要喝点水吗?”
“不需要。”他说。
“需要我替你捏捏肩吗?”知道他肯定会说不。
“不需要。”
——你需要治治脑子。
祝初一以为今天要等他到很晚,却不想比她预想的早很多,她总觉得贺时午在故意整她,但她没证据!
贺时午从办公室出来,是六点一刻钟,乘专属电梯下楼,此时已经错开下班高峰,贺氏大厦一楼大堂陆续有人往出走。
“那个谁,穿裙子的你站住。”
虽然没指名道姓,但穿裙子的不穿裙子的都下意识闻声望去,祝初一穿裙子,所以她一样凑热闹。
豁,没渴死,自己喝水了。
“你怎么才走,你已经被开除了。”
祝初一努了努小嘴,“我什么时候走,也由你说了算?”
“你下午被开除,现在是六点二十一分,这三个小时在干什么,为什么不离开。”
贺时午自然也听到了身后嘈杂,他停下脚步转身。
那人看到了贺时午,先是一惊随即转喜,见到一次波ss不容易,“贺总好,贺总下班了。”
贺时午扬了扬下巴,示意着祝初一,“怎么回事?”
“对不起贺总,这点小事惊动到您,这个实习生,今天被开除了。”
男人嘴角微微抽搐了下,“开除?”
祝初一怎么觉得,贺时午跟看戏似的。
那人开始口若悬河,“是这样的贺总,这个实习生,不好好工作开小差,上班玩手机,交给她的工作一张表格算错七个数字,贺总,咱们公司在您领导下,所有人都谨记,要做到一个小数点都不许错的严谨再严谨,她屡教不改不可原谅,所以,我今天开除了她。”
祝初一实在没忍住,捂着嘴,噗哧乐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