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时午闭目假寐,突然听到一声低低的窃笑,他蓦然抬眼,正撞上祝初一的目光,而后者在目光交汇时的诧异和慌乱,随即快速逃离。
祝初一为何笑,贺时午未多做半分思考,只要她安分不作妖,一年合约后,他不会亏待她。
等了大概有一分钟的时间,祝初一小心翼翼瞟向贺时午,他已经闭上眼睛。
无声无息的一段车程,终于抵达宸园贺家别墅。
祝初一跟在贺时午身后下车,院落右侧停了一辆并不熟悉的奔驰小跑,看样子是家里有客人。
进了门,偌大的客厅里有两个人,贺夫人端坐于沙发上,而她的对面,一个漂亮小姐姐,云子矜。
woc,这是什么戏码,怎么完全不按常理出牌,霸道总裁与白月光见家长,带她什么个情况?难道要一起摊牌,这种戏也可以这么演的吗?逼宫吗?她不看宫斗啊亲~
药丸,一定是昨晚熬夜,榨干了她的智慧。
再一看白月光,OMG,GeorgesHobeika的长裙,这是她之前在时尚杂志上看到过的,又漂亮又仙气,一针一线都展示着高定工艺无可比拟的细节。
怨不得贺时午用那眼神瞧她,云子矜随便一身就是高定,又美又仙,人回来了,她这张脸没用了,口区。
贺夫人一贯的慈爱,“初一来了。”
贺夫人对她一直非常友善,以她的判断,可以称为喜爱,这情形不像酝酿着搞大事情,她还得演好媳妇角色,“妈,您身体好些了吗?”
“小感冒不碍事,初一快过来。”
祝初一走过去在贺夫人身边坐下,贺夫人拉过她的手,“初一,给你介绍,这是云子矜,我从小看到大的,跟闺女一样,之前在国外,你们没见过。”
“子矜,这是初一,他俩结婚不久,你在国外也就没通知你回来,以后多走动,这孩子特招人喜欢。”
祝初一玛卡巴卡顿时懵逼了,贺夫人在给她正身份,天呐,这么好的婆婆世间难求。
可是,您正错身份了,我,替身,拿钱的,您错爱了。
素材,白月光不受霸总母亲喜爱,霸总家一手遮天的母亲大人喜欢恶毒女配,剧情逻辑链雏形即将完整,贺夫人,我好爱你哦。
贺夫人看着祝初一眼底放射的暖暖目光,这傻丫头,一定是担心那些问题,她拍了拍祝初一的手背,递给她一个让人心安的眼神。
祝初一感动的都要哭了,世间怎会有这么好的婆婆,那些把婆婆写的那么恶毒的人,你们坏坏。
好像她不是要这样干似的。
祝初一看向云子矜,白月光的微笑优雅大方,毫不避讳,“伯母,昨晚我与初一见过。”
叫她名字,显得亲近了几分,白月光的声音柔和温婉,任谁也生不出恶意来,“妈,我们昨晚有见过。”
“哎,我给忘了,子矜昨天回来,你们都去了画展。”贺夫人揉了揉太阳穴,“这人啊,年纪大了记性差,还有个不省心的。”
空气里有稍许的尴尬,尴尬的气氛不是云子矜与祝初一,而是那对母子。
贺家这对母子不知为何一点也不亲近,贺时午鲜少回宸园,除节假日外,只有出国时间较久才回来一次。祝初一无从得知缘由,她有想过,会不会是贺夫人拆散贺时午与云子矜导致的母子不睦,但今日这样看,贺夫人对云子矜哪有半点不喜欢?
“子矜,留下吃晚饭,大半年没见过景行,打电话叫他过来。你这次回来能多停留些时间吗?”
“伯母,我准备在国内创立自己的品牌,不会那么快走,大概,两边跑吧。”
云子矜始终挂着温柔的笑,祝初一内心感慨,这般美貌,值得霸总惦记多年,相思成疾终生不忘,贺时午,眼光还是很好的。
贺夫人坐累了,上楼去休息,祝初一自告奋勇要陪着,贺夫人说:“你坐,让时午去给我拿药。”
贺夫人上楼后,贺时午接过管家递来的药和水,径直上楼。
二楼主卧室里,贺夫人接过贺时午递过来的水,“时午,你结婚了,初一现在是你太太,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怎么想的,应付我的事你最好别想。”
贺时午把药递过去,“妈,您身体不好就好好休息,我娶了她,自是不会亏待了她。”
他别墅里的人很守规矩不会传言,母亲的话音儿他自是听得出来,谁说的?祝初一向母亲诉委屈?
见贺时午下来,祝初一急忙起身上楼,她非常识时务的要把楼下空间留给他们,从没见过如此大度的替身女配,谁让她人美心善呢。
走到缓步台时,迎面而来的男人冷眸落在她脸上,贺时午开口,“警告过你,安分点。”
祝初一懵逼脸,她又怎么不安分了,她,她人美,心善,“什么?”
“你心里清楚,摆正自己的身份。”贺时午说完,从她身边掠过,刮来的风,都特么的是不爽。
这丫抽什么风,咋恁难伺候呢,自从白月光回来就反常,果然,传闻是真真的。这丫就是惦记白月光,心头宝,你提离婚立马给你们腾地儿。
她原本还想陪贺夫人说说话,现在又不想了,虽然贺夫人很好,那也是贺时午的亲妈,劳资不陪了。
她就躺在二楼阳台边,晒日光浴。
阳光真好,吹来的风带着丝丝凉爽,四月的空气温度适宜,依山傍水的宸园别墅,放眼望去,地大物博,远处鳞次栉比的建筑,影影绰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