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染听得断断续续云里雾里的,大声说:“你说清楚点,黄仕春为什么又来找我?萧横河为什么跟他走?除了黄仕春还有谁?”
“只有黄仕春和他两个跟班,他说让他来找你的人手里捏着你的把柄,一定要你去一趟,具体的我问他也不肯说。”
“所以你就找了萧横河,萧横河和他们走了之后就不见人了?”
“对,这事我不敢声张,但黄仕春的人来我们这找他,说他失踪前最后来了这里,我把人扣下了,但恐怕瞒不了多久了。”
林染还是一头雾水,黄仕春来找自己到底什么事?她有什么把柄在别人手里?一不作奸犯科,二不杀人放火,三无隐私泄露。难道和空间灵泉有关?或者有人知道她是重生的?
萧横河又为什么一去就没音讯了?以萧横河的实力应该不会吃亏才对,传个信回来很难吗?还是觉得没有必要,或者是因为不方便?
林染心中乱如麻团,眉头皱得死紧,还想问点细节,忽然咔一声,通话中断,她怔怔看着手机屏幕,忽然外头传来嘎嘎的古怪叫声,伴随着丁丁乓乓的攀爬抓咬声。
她马上去降车窗,忘记了自热火锅还在自己腿上,这一动就打翻了汤汁,烫得她嘶了一声。
车窗一下来,风夹雨扑簌簌地打了她满脸,她手撑在额头下面,眯眼仔细辨认那声音传来的地方。那是信号塔上,什么东西在上蹿下跳着,咯吱咯吱地挠来咬去。她对着那打开强力手电,好半天才终于看清,那踏马是几只壮硕的猴子。
再拿起手机,右上角显示半点信号也没了。
“……草!!”
……
历经两天,萧横河终于跟着长衫男这帮人来到了他们的秘密据点。
他曾想在路上杀了他们,却得知长衫男已经将林染的事报告了回去,只得暗自忍耐,好最后来个一网打尽。
抵达之时正下着暴雨,所有人都又累又乏,萧横河被蒙上眼睛带下车,整个人置身于暴雨之中,被人带着磕磕绊绊前行,走了不短的距离才来到有遮蔽的地方,一路向下,之后雨声远了,脚步声却不断地回响——这是一条长而窄的地下甬道。
走了一段之后,进入一个房间,停下,萧横河手腕被戴上个东西,接着眼睛上湿淋淋的布条才被取掉。
“你就是萧横河?”一个五官清秀,却长着一个不和谐的大鼻子的男人问萧横河,这人衣着也很奇怪,穿着类似汉服的古式衣衫,头发盘在头顶,还插着一根木簪,整个人有点故作姿态的清雅书生气,但那个大鼻子却毁了他努力营造出来的气质,显得不伦不类。
萧横河先是看了看四周,这竟是一个木屋,一应的装潢摆设都颇具古意,还都挺精致的,就连照明都用的是蜡烛。
萧横河看着木质矮几上的那根白蜡烛,表情有些古怪。
大鼻子似乎很满意他被这屋子的风格震住的样子,抬了抬手,那衣服的大袖子随着摆了摆:“怎么样,我们这里是不是别具一格?”
别具一格?萧横河忍不住想象如果林染在这里的话,以她的性格,大约会反问一句:“难道你们不是穷得用不起电灯,只能点蜡烛?”
反正先前安全区里发电厂还没正常运转的时候,家家户户被迫过了一段照明、做饭都靠明火的原始生活,处处不方便,还引起了好些火灾。林染后来跟他吐槽过,说幸好她准备的手电筒和电池多。
他又看了看自己手腕上的东西,外表看起来跟个粗大的木镯一样,却是牢牢贴合在皮肤上,找不到哪里可以放大的机关,想要取下来似乎只能暴力弄断。
“这是定位手镯,当它离开这片地下区域,或是感受到超过阈值的能量,以及检测不到脉搏的时候,就会噗一下爆炸。”大鼻子笑眯眯地说,“所以不想变成一滩碎肉的话,最好不要试图逃离,也不要使用异能或是把这东西私自摘下来。”
萧横河不置可否。
“那我们可以开始了,你和林染是什么关系,知道她的手串空间是什么情况吗?”
萧横河淡淡看了他一眼,拎起自己湿透的衣襟说:“赶了两天路,又因为你们拙劣的隐蔽意图,淋成了这样,我现在只想洗个澡,吃顿饭,好好睡一觉。”
大鼻子和他对视片刻,直起身说:“好,给他安排一下。”
那长衫男马上恭恭敬敬地说:“是,公子。”
听到这个称呼萧横河不由撩起眼皮多看了两人一眼,如果不是这两人这衣服穿在身上有点不伦不类,他都要以为自己是不是穿越到什么古时候去了。
真是……太违和了。
房间里只剩下萧横河一人,他触摸着墙壁,将异能释放出去,想查探四周情况。忽然腕上木镯突然亮起红灯,并快速地闪烁起来。
他停止了异能输出,过了一会儿这灯才消失,木镯重新恢复成普普通通,似乎只是过于粗大的样子。
这东西还真的能检测到能量。
外面传来两声敲门声,那大鼻子笑眯眯的声音传来:“提醒过了,不要使用异能哦~”
……
林染把最后一只猴子踩在脚底下,抹掉满脸的雨水,但马上又有更多雨水顺着帽檐往脸上淌下来。
她身上套了雨衣,但刚才的打斗中,雨水还是打湿了她的衣服,吸了水的衣服又重又冰,挂在身上很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