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
“教授，”放下小卷毛把门带上，姜小云叫住要离开的幸云琛，低声道：“这是这次直播的收益，你也出了力，理应分给你一半。你把个人终端号给我，我给你转过去。”
“收益？”
幸云琛推推鼻梁上的眼镜，清冷的嗓音中带了丝兴趣，“我的带货能力还行吗？”
姜小云笑：“粉丝能力非常强大，比我干一年都多。你把个人终端号给我，我给你转过去。”
她打开个人终端，幸云琛笑着摇摇头，“不了，我不缺钱。你还要养孩子，钱还是你拿着吧。”
“这可不行。”在钱的事情上姜小云一向泾渭分明，“古地球有句老话，亲兄弟明算账，今天的直播花了你不少时间，不能就这么让你白出力。”
这倒不是姜小云固执，当初她初入这行不懂规则，因为钱的事出了不少茬子，之后再涉及到钱就谨慎了许多。
其次，也不是不相信幸云琛人品，实在是吃人嘴软拿人手短，给小卷毛找学校的事已经欠了人家不小的人情，可不能越积越多。
幸云琛还是没应，“既然这样……如果你真的想给我报酬，不如包了我接下来一个月的三餐？”
姜小云惊诧，“幸教授您不去研究所了？”
“嗯，我有点私事要解决，接下来一个月都会在家。”他勾了勾唇，肩上落了一层薄薄的雪，纤长的睫毛上挂着晶莹的雪花，睫毛下眼神深邃纯粹。
“新型红薯有了，离复原古地球其他作物的日子也不远了。真希望我们星际，也可以早一日过上和当年古地球一样美食随处可见的日子。”
他呼出一口白气，冰天雪地里满身风雪，语气中说不清是对古地球文明陨落的遗憾还是对未来新生活的向往，或者仅仅是一声感叹。
姜小云摸摸鼻子，一时不知道说什么，便顺路把人送出去。
两栋别墅之间隔着小菜园，姜小云偷闲瞄了一眼，菜园里的小绿叶郁郁葱葱，倒是丝毫没被满天大雪影响。
走了两步，幸云琛停下来，低头帮姜小云扫落肩上的雪，温声道：“回去吧，我也要到家了。”
两栋别墅之间根本没什么距离。
姜小云咬唇点点头，看他高大的身子转过去，肩头尽是冬霜，不知怎么的突然想起了21世纪那些为国家耗尽心血的科学家。心里一动，话也不由脱口而出：“幸教授，如果……有了古地球作物的样本，那你们的研究进度是不是就能快不少？”
幸云琛转身，眼里的诧异眼镜都盖不住。
话音落，姜小云就想给自己两巴掌。
这都什么跟什么，空间的秘密捂了这么多天了，难不成真的要在这时候吐出来？！被拖进实验室切片怎么办？
“那个……幸教授，我随便问问……问问……”
“嗯，没关系。”触及她眉间的安慰，幸云琛有点失望，还是笑着摇摇头。
“有了古地球作物就相当于有了复原种子，研究所只需要在作物原有的基础上对植物基因做一些改进就可以进行生产，会大大缩短研究期限，能节省百分之九十的时间。没有的话，我们需要从前人留下的研究资料里抽丝剥茧，用的时间比较长。”
“不过，也不能说没出路。”
他抬头看了眼天，大雪越来越大，短短几分钟内姜小云肩上又积了不少雪花。
“回去吧，一会儿小卷毛醒了看不见你该着急了。”
“嗯。”
姜小云现在的心情就像是抱着国/家/机密的“小贼”，拿出来自己可能有生命危险，不拿出来看别人为了国家这么努力却有种负罪感。
明明这东西是自己的，偏偏又像偷了别人的一样。
大大的落地窗映着外面的树桠，黑色的影子在墙上疯狂乱舞。白雪反光，整个屋子里像是点了灯，一片通明。
小卷毛踢开被子，转身滚到妈妈怀里，小肉手抓着姜小云的衣领，小脸蛋儿睡得红通通。
“妈妈……”
他依着姜小云蹭蹭，小脸儿上满是濡慕。
姜小云给他把被子盖好，翻来覆去睡不着，干脆打开全息游戏舱上了游戏。
与此同时，隔壁别墅二楼的灯一暗，趁着雪色幸云琛摘了眼镜，揉揉发胀疲惫地眼，桌子上是今天姜小云用到所有原料的基因分析表。
“分析完了？”
陆尚城自顾自开门进来，手里端着热乎的红薯糕和热营养剂。
幸云琛被他突然发出的声音吓得一抖，看看门又看看被他放在桌子上的夜宵，坐回去戴上眼镜：“下次记得敲门。”
陆尚城没吱声，拿过他桌子上的资料，认认真真看了一遍，皱起的眉头逐渐舒展。“数据已经很详细，经过改造应该可以用来批量生产了。”
“还差点儿。”
幸云琛喝了口热营养剂，咽下的瞬间腹中一饱，四肢暖洋洋，同时那股恶心的塑料一样的口感在舌头上挥之不去，近几日被养叼的舌头叫苦不堪。
“咳咳……生产了只能填饱肚子，要想做出姜小云手下美食的味道，还需要她手里经常用的那些调料。那才是味道的关键。”
用红薯糕中和营养剂带来的恶心感，幸云琛静默了会儿，从口袋里摸出两颗颗粒，“尝尝这个。”
陆尚城皱眉：“这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