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果然小瞧了小六，比家里那只凶鹅聪明多了。
至少，那只鹅听不懂人话，说了多少次别啄他还是追着他啄。
若不是天天下蛋，立刻送它安息。
“我听说很多动物都有灵性，”金氏小声开口，“可能咱们家小六就是那种。”
就是，聪明的有点过分。
“这么精滑的牛，肉肯定好吃，”黄老二仍旧记恨被甩了一下，“娘，咱们杀了吃肉吧，我长这么大还没吃过牛肉，听说特别好吃呢。”
哞！
一声凄厉的叫声响起，黄牛不安地四肢乱颤。
然后，啪啪，又在黄老二脸上甩了两下。
这两下，小六丝毫没有留情，黄老二脸上的淤痕，又长又重，甚是吓人。
“小六，”姜暖严厉的声音响起，“不许用尾巴打人。”
第203章 装死
哞！
牛声里多了几分委屈。
都要被宰了，还不许打人，还讲不讲道理？
“娘，我今天一定要吃肉，”黄老二来了火气，“一头牛而已，我就不信治不了它。”
“闭嘴，”姜暖呵斥道，“什么时候了，不想着去镇上敷点药，还真跟小六杠上了。”
这儿子，傻了吗？
警告地看了儿子一眼，姜暖冲小六吩咐，“去镇上，大夫那里，速度点，不然今天吃牛肉。”
话音刚落，姜暖就感受到牛车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加快，比平常快了两倍还不止。
见状，姜暖只觉得无言以对。
果然，她的感觉是对的，这头牛平日没少偷奸耍滑。
或许知道自己做错了事，一路上，小六并没有作妖。
赶路的速度快上不少，姜暖却感觉比平常还要平稳一些。
原本还叫嚷着吃肉的黄老二，感受到这些后，默默的闭上嘴巴，捂着脸退到谢氏旁边。
心里暗暗发誓，等将来小六没用，谁也挡不住他吃牛肉的决心。
黄小六到底没敢做太过，黄老二脸上的伤看着严重，却没有伤到皮骨，大夫涂了药酒揉捏一番就已经消了一半。
因为速度快不少，即使拐去镇上一趟，也没有耗费多少时间，到家的时候，只比平常稍微晚了一会儿。
或许感受到生命威胁，到家的小六，格外乖觉，不用别人赶，主动走进牛棚。
而且，吃东西的时候，也不像以前那样挑挑拣拣，给啥吃啥，一点也没有之前的挑嘴。
然而，姜暖并没打算放过它，勾了勾手，把她引到院子里，而后开始三堂会审。
主审官：姜暖
陪同人员：黄家众人。
“坐，”姜暖指了指地上，“放心，只要你好好表现，牛肉火锅这东西，永远不会出现在咱们老黄家。”
听到牛肉这两个字，小六立刻炸毛，四肢不停地踱来踱去，却不敢有什么动作。
偏偏，小心眼的黄老二，故意拿出菜刀，不停的摩擦摩擦……
哞！
这日子没法过了！
牛生艰难呀……
姜暖并不知道小六心中竟有如此多戏，感觉威胁的差不多后，她开始盘问，“小六，你什么时候能听懂人话的？”
“娘，”谢氏有些无语，“它就是通人性，也只是一头牛，你这样问，它没办法回答的。”
然而，下一刻，令谢氏惊掉下巴的事情出现了：黄小六竟然闭着眼睛四脚朝天躺在地上装死！
呵呵……
姜暖只觉一群乌鸦飞过。
她还是小瞧了这头牛，瞧瞧，人家不仅听懂了问题，还知道怎么逃避。
这头戏精牛，真让她长见识了。
深吸一口气，姜暖把头转向黄老二那边，“儿子，刀磨的怎么样？能不能一刀毙命？”
话音刚落，姜暖就看到黄小六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速站起来，温顺又讨好地冲着自己拱了拱头。
“我不吃这套，”姜暖嫌弃地摆摆手，“赶紧回答。”
她倒是很好奇，这头牛智商究竟有多高，又准备怎么回答这个问题。
第204章 悲壮
小六果然没有辜负姜暖的期待。
感受到巨大的压力后，它最终不情不愿地站起来，然后走回自己的牛棚。嘴巴叼了一堆秸秆出来。
接着，用蹄子一根一根的扒拉，扒拉一根，冲着姜嚎叫一声，好像在解释着什么。
“娘，”谢氏被黄小六的骚操作惊呆了，“这不是你教小五、大牛他们数数用的办法吗？”
“还真是，”金氏满眼惊奇，“区别只是娘用了黄豆小六用了秸秆。”
竟然还懂得变通！
见状，正在磨刀的黄老二呆滞了。
“娘，”他小心地问，“咱家小六，不会是什么妖怪吧？”
说完，他小心捂住胸口，忌惮地看了一眼还在扒拉草的小六。
“你说呢，”姜暖白了蠢儿子一眼，“倘若小六真是妖怪，也未免太悲壮了点。”
哪家妖怪像她家这位被割了蛋蛋？
噗哈哈！
谢氏也想到这茬，忍不住喷笑。
“也是，”她重重点头，“咱们小六，看来跟其他母牛没啥缘分了。”
想到这，谢氏眼神古怪起来。
她有点明白小六为何老是欺负另一头牛了，原来是心里别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