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洗把手，吃饭咯。”
“弟妹，”黄四哥笑着问，“今儿又做了啥好吃的？”
“大补的好东西，”姜暖神秘地笑了一下，继续卖关子，“等你们吃了就知道。”
把陶翁放平，打开包裹的严严实实的盖子，立刻，一股诱人的香味飘出来。
闻到味道的所有人，下意识滚动喉咙。
“丫丫，”黄村长诧异地望望陶瓮，“这味道，是鹿肉？”
这玩意儿金贵的很，又难得，他也没吃过几回。
早就馋的厉害，只是一直没机会。
“大哥好鼻子，”姜暖竖起拇指，“小四跟小胖两人淘弄回来的，正好赶上时候。”
“居然是鹿肉，”黄老二好奇地往陶瓮里瞅了瞅，“好香啊，娘，你赶紧打菜呀，早就饿了。”
“嗯，”姜暖点点头，用盆盛出五分之一的分量，指指儿子开口，“这些给季全他们送去。”
转头望了望欲言又止的众人，笑着安抚，“别急，今儿做的多，剩下的足够咱们吃的。”
“真的够？”黄四哥心急地开口，“四十来号人呢，肉少了可不够分。”
听他这么一说，姜暖打量一下人群，发现来人比昨天还多了一些。
往季家村的方向看了看，好家伙，密密麻麻地一群，比他们这多了一倍。
“够，”姜暖再次点头，“一人一斤，吃不完带回去都成。”
鹿肉这种大补之物，姜暖还真不敢让人吃太多。
“还能带回去？”黄四哥摸了摸鼻子，“这怎么好意思？”
连吃带拿的，也忒不要面皮了些。
“吃不完再说，”姜暖笑着揭过话茬，“拿碗，咱们装菜了。”
说着，给最前面的黄村长，舀出满满一碗肉。
见状，人群再也顾不得说话，立刻拿着碗去排队。
肉买的晚了些，闷得时间有些短，却非常入味，加上鹿肉特有的香味，非常可口。吃肉的众人，顾不得说话，一个个全都闷头大吃。
不消片刻，碗干净的一滴油花都不剩。
“哎呀，”黄四叔懊恼地拍一下自己脑袋，“我还说留点给婆娘补补身子，居然全吃没了。”
“可不是，”一旁的黄生也满脸悔恨，“我婆娘还病着，正想换换口味。”
“鹿肉好吃，忍不住很正常，”黄村长一脸满足，“就是少了点，还没尝出味道就没了。”
“你就装吧，”黄四哥嗤笑一声，“平时改善生活，一家人才吃那么两斤肉，今儿每人一碗，少说也有七八两，这还叫少？”
“是这个理儿，再说了，黄木媳妇都舍得给我们这群外人吃，还会短你的？说不准早送过去了，”黄生摇摇头，继续开口，“倒是我们，这辈子都不知道还有没有下次。”
第229章 原因
“能吃一次就不错了，这玩意不仅金贵，还特别难得，”最有发言权的猎户黄有全开口，“我出师也有三十多年，平常没少往后山跑，这么些年，也就打到十来只，自己根本不舍得吃，全换了银子。”
打到一只鹿，都抵得上他两个月的收获，就是最便宜的鹿肉，都能卖二两，换成猪、羊肉，够吃半年了。
“可不是，”黄村长很心疼，“一口下去，全是铜板。”
闻言，众人赞同地点点头。
眼中不约而同出现异色。
即使他们是得到好处的人，也感觉姜暖这娘们实在太败家。
这么金贵的东西，居然拿给他们一群外人吃，真是糟蹋！
姜暖发现众人把视线投在自己身上，以为他们在遗憾，立刻出声解释，“今天只做了一半，明天把另一半也给做了，你们还能再吃一顿。”
“还有肉？”黄村长纠结地看着姜暖，“丫丫，你明儿换点别的吧。”
“嗯？”姜暖不解，“大哥不想吃？鹿肉大补，修官道对身体负荷太重，要补身体才行，家里已经准开了药，只是今天做鹿肉，也不知道会不会相克，就没煮。”
她真有点无法理解，这么好吃的肉，还有人不喜欢。
若不是徭役实在辛苦，她都不舍得拿出来。
“不是，”黄村长面带苦色，“这有点浪费钱。”
药汤子也不过两百文一副，煮一锅能喝一天，比吃什么鹿肉划算多了。
上工之前就知道大伙的伙食花不少钱，但没有亲身感受，也没啥概念。
现在才发现，心都疼的滴血。
“我们身体很好，”黄四哥先拍拍自己胸膛，而后扭捏开口，“要说身体弱，家里婆娘倒是有些，你要真的还有剩下的，倒不如给大伙分了。”
“分了？”姜暖转转眼眸，拒绝道，“你们吃不完带回去就是，分就算了。”
“没错，谁家买肉都是连皮带骨一起的，分的多点少点都会落下埋怨，倒不如全给做好，反正都进了肚子里，也看不出来，”黄村长顿一下继续开口，“想给婆娘带回去，明儿自个带竹筒过来，吃之前倒一半。”
“村长，”黄四哥有些脸红，“我就这么随口一说，哪能真的有脸分肉。”
他们吃是因为服徭役，多少算为村里奉献，生肉都给分了就是另外一码事。
回去的路上，谢氏有些不解，“娘，为何不能分肉？”
她看的很清楚，娘听到四伯话的一瞬间，脸色微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