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很想念你的母亲,得知有你这个亲人也很高兴,”黄老二拍拍他的肩膀安慰,“这个玉佩就是家族信物,代表了他们的认可。”
“真,真的?”哈尔齐有些不敢相信。
太多的歧视,已经让他对自己产生怀疑。
“对,他们还给你起了一个汉名,叫齐柯,按照族谱取的。”
“这个我知道,”哈尔齐激动地抓住黄老二的手,“我这一辈从木,柯是第十一个字。”
说着,哈尔齐眼神微妙起来,“黄树,我难道有十个兄弟?”
“十个堂兄,下面还有五个堂弟,”黄老二的眼神很微妙,“庄家的人真的很多,你去了就知道。”
“对了,”黄树突然想到一件事,“你舅母已经在着手给你物色妻子,等办完事,你还是跟我回去吧。”
这话上次黄老二就说过,但是哈尔齐不同意,他害怕被当成甘丹奸细。
黄老二虽然对自己的感觉很有信心,也怕出意外,没有强求。
不过心里也因此更加愧疚,回到营地就让人打听哈尔齐的事。
军营的人员混杂,知道的东西也多,没几天就打听了出来,黄老二亲自跑一趟说明情况。
齐家在西北一带都很有名,做毛皮生意的,已经三代,非常团结,也没有读书人家的刻板规矩,再加上老爷子去世都对被掳走的闺女念念不忘,没纠结多久接受了哈尔齐。
不过,有一点黄老二没说,他们要求哈尔齐必须在大周成家立业,绝对不接受甘丹媳妇。
“黄树,”哈尔齐有些激动,“他们真的愿意接受我?”
“等回去看看就知道。”
“那咱们赶紧办正事吧,”哈尔齐兴奋地开口,“刚好,防卫要换了,趁机溜进去不会有人发现,先去我在王城刚刚置办的宅子里,慢慢打听消息。”
“行!”
三言两语间,已经把事情敲定。
后面,姜暖与姜暖对视一眼。
“姑姑,”姜朝凑到姜暖耳边,用只有两个人听到的身心说,“看到没,老二已经学会了攻心计。”
“他哪里会这个,”姜暖不以为意,“运气好遇到贵人而已。”
一点点运气加上一点点直觉才成就现在。
这个儿子注定与别人的路不同,是传说中的那种憨人有憨福!
“不管怎么样,多了这么个人相助,这次的把握都会增加。”
姜朝有点心酸。
这种雪中送炭的好事,他从来都没遇到过。
“这倒是,希望这次能打听出有用的消息。”
姜暖对异族并没偏见,但是她不能容忍把大周当成肥羊的行为。
无论是谁,都要为自己的狂妄付出代价。
第850章 打探
“这种消息很少会瞒人,”哈尔齐很了解甘丹贵族的德性,“他们对大周的财富觊觎已久,早就视为囊中之物,甘丹的骄傲让他们不屑隐瞒。”
当然,甘丹贵族骄傲不错,还没有到弱智的程度,这些消息仅限于内城贵族,普通人也不清楚。
他们只知道汗王要对大周出手了,口粮有了,能够抵御寒冷的棉衣有了,甚至帮着家里干活的奴隶也会有。
宏观局面上来说,甘丹聪上到下,都无比期待着这场战争。
上流贵族继续大周的底蕴和财富,下面的普通百姓想要改善越发艰难的生活,某种程度上,利益一致,众志成诚。
“呵呵……”
姜暖只有这两个字的评价。
甘丹虽然悍勇,但人数是硬伤,大周再弱鸡,也不至于让小小的甘丹给欺负了。
说到底,不过仗着联合的势力。
然,因利而聚因利而散,甘丹能拉拢,大周一样能策反。
这些想法姜暖没说,她不是很信任刚见面的哈尔齐,即使儿子说的信誓旦旦。
一行人借着换岗的空房,从隐蔽角落进了王城。
甘丹觊觎大周真的不是没道理,王城还没有西北繁华,所谓的豪宅也不过是用石头粗鲁的堆起来,只是把毡账的毛皮换成了石头。
王宫好一点,看起来恢宏大气,但仅限于王城其他府邸对此,感官上与西北都护府差不多。
齐齐哈尔重金置办的“豪宅”,位于城边,不到二里就能出城。
房子有些昏暗,却被装饰的很好,有甘丹特有牛骨和狼皮,上墙挂着弯刀和弓。
“舍下简陋,暂时委屈下几位。”
哈尔齐心里很忐忑。
他曾在朋友家住过一阵子,房屋明亮又宽阔,院子里种满了各种不知名的花,绚烂多姿,比辽阔的草原还要热烈。
还有那幽幽的茶香,醇香的烈酒,友好而真挚的态度……
这一切,与甘丹的遭遇截然相反,让人向往的同时,又觉得自卑。
姜暖并不知道哈尔齐的想法,否则必然会嗤之以鼻,这人不知道过了多少层滤镜,才把大周美化成这样。
强者才能得到尊重,古往今来都是一个道理,只是相比与甘丹的丛林法则,大周更加含蓄些,品性和人情能加不少分。
哈尔齐得到得待遇,绝对是最高规格的,换句更直白的说,人家想拉拢他。
当然,姜暖不知道这些,故而不解哈尔齐为何对大周如此狂热,却没有更深层次考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