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什么呢。”零叁自然注意到沈时的目光。
联邦综合军事学院的军校生对沈时有几分忌惮，但是零叁不是，集中营里的人，只服两种人，一种是兰斯元帅的人，一种则是比他们强的人。
显然，沈时并不属于任何一种，所以，零叁相当不给他面子。
“兰斯元帅不可能背叛联邦，我们也不可能给荆棘之刃卖命。”
“那你们……”为什么跟荆棘之刃有关系？
沈时的话还没说完，就被零叁打断了：“我们是作为‘黑匕首’培养的，只是还没培养出来，就被兰斯元帅救了。”
黑匕首？
沈时听到了一个新名词。
“‘黑匕首’就是我们对荆棘之刃培养的杀手的称呼。”零叁伸手，摸了摸后颈的位置：“所有杀手，在离开格斗场的时候，会在这里纹上匕首纹身。”
沈时瞬间扫零叁后颈。
零叁的后颈上没有伤疤，光滑一片，也没有任何印记，也没有匕首纹身。
“格斗场？”沈时将这三个字含在了嘴里。
“你们不会以为我们这些人天生就这样吧。”零叁看向沈时：“我们这些人，从十二岁起参加百人场，一场下来，百不存十，甚至有时候，只能活下来一个人。”
沈时眼睛都瞪大了。
“那你们……”
“别人不说，单我自己就参加过十多场百人场了。”零叁勾着嘴角：“你不用这么震惊，集中营里的人，就没有手上不沾着血的，所以，无论我们到什么地方，总会带着脚环。”
沈时这才意识到，之前听到刺耳的警报声都是什么。
他想问，为什么这些人会愿意带着脚环，他也想知道，为什么在经历过炸星舰这样的事情之后，这些人还能保持冷静。
但是，在这些疑惑之前，他更想知道，那个第一次听说的格斗场，到底死了多少人。
零三没有让沈时久等。
作为集中营里少有将属性点点到智力上的脑力担当，沈时一个眼神，零叁就能明白他的意思。
“我们被兰斯元帅救出来的时候，大部分都已经十三四岁了，还有不少十八九岁。能在地下格斗场活满二十岁，就能成为黑匕首，而成为黑匕首之前，总要参加过不下百场的百人场。”
第200章 星域
百人场十不存十，一个黑匕首，要经历近百场，便是千里挑一。
沈时想到这里，已经无法再心惊了。
星际联邦星域面积极大，人口众多，人口数量实时统计基本上做不到，更何况，还有不少势力，会隐瞒一些人的存在。
但是，零叁提起的这件事情，让沈时心惊到了极点。
荆棘之刃的杀手，竟然都是千里挑一的存在，或者说，千里挑一都是理想数据了，真实情况可能万里挑一，或者百万里挑一。
而最近这段时间，沈时听到了很多关于黑匕首的资料。这样一个让人恐惧的实力盘踞在联邦境内，恐怕没人能睡得着觉了。
“你们？”
“我们是最想要荆棘之刃消失的人。”零叁回答。
这句话，陆玖在沈时面前说过一次，那时候沈时相信了她。而现在，零叁又在沈时面前提起。
沈时无法不相信他。
上一个说这话的人，用命诠释了信念。
“我会将你们的事情上报。”沈时叹了口气：“不过，这样一来，你们会被最严密监控起来，毕竟，你们……”
“杀过人”这三个字，沈时之是真的说不出口。可是，上过战场的沈时知道，只要是人，哪怕是经过严格训练的战士，都会因为杀戮留下心理阴影。而集中营的这些人，大部分第一次杀人的时候，还是孩子。
“跟你说这些，也是希望你能上报。”零叁点头：“如果我猜得没错的话，联邦高层有荆棘之刃的人，兰斯元帅现在正因为我们被对方挟持着。”
“你都知道？”
“我又不傻。”
零叁不傻，不但不傻，他还是个相当聪明的人。来参加十校联赛的时候，兰斯元帅已经告诉他们接下来的命运了。
因为列登夫安一劫，军校生死伤惨重，缺口巨大，兰斯元帅才有机会让他们正儿八经地进军校学习。
来的时候，他们的坐着星舰，跟着联邦综合军事学院的学生们一起来的。却在入学比赛之后，被严格地限制行动。
甚至连之前入学比赛的结果都被推翻，上回程星舰后，全都被限制在狭小的空间里。
零叁知道，正规的入学机会是兰斯元帅给他们的，兰斯元帅不可能让他们落到这个程度，现在这样，兰斯元帅很可能自身难保。
零叁不考虑其他人的意思，兰斯元帅是他最敬重的人，为了兰斯元帅，牺牲整个集中营，零叁也不会皱一下眉头。
集中营的来历爆出去，攻讦兰斯元帅的理由自然没有了。至于最严密的监视，零叁根本不在意，联邦军方又不是荆棘之刃，肯定搞不出百人场那样丧心病狂的活动，大不了大家换个地方待着。
唯一可惜的是，兰斯元帅准备送给他们的星舰，应该没用了。再来，可惜的就是另一半人了。
“对了，格斗场绝对不止兰斯元帅端了的那一个。”在沈时恍恍惚惚地离开的时候，零叁忽然开口：“如果你们要跟荆棘之刃开战的话，我仅以个人身份请求你们，带上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