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他虽败给贺砚声和林青槐,却也是国子监的一个传奇,被寒门学子称颂多年。
“晋王过誉,亭澈身为人子,如此作为算不得什么。”温亭澈心头打鼓。
如此无故示好,日后还是少与晋王来往为好。
他只想凭着自己的本事,金榜题名。
司徒聿笑着应了声,偏头问身边的贺砚声,“砚声可有听国子监的同窗,抱怨纸张涨价一事?”
既然问了便问到底,等晚上见着林青槐也好与她说。
“有抱怨,不过国子监的博士说,春闱前纸张涨价乃是正常的,自十年前便如此。”贺砚声细细回想了下,又说,“国子监的监生多是上京人士,便是有家境贫寒之辈,也不曾见他们缺纸用,相反他们用的皆是比京纸好些的蜀纸。”
司徒聿心思微动。
这蜀纸的来历怕是有问题,回头得仔细查。
他现在有点迫不及待的想见到林青槐,跟她商量接下来要如何布局。
……
林青槐陪着哥哥回到侯府,听说娘亲在前厅招待客人,交代管家瞒着娘亲再去把府医请过来,便与哥哥回了清风苑。
哥哥的伤看着不严重,她还是不放心。
“我真的没事,当时事发突然我原想跟唐喜一道跳车,没来得及。”林青榕见她面色阴沉,一副随时会动怒打人的模样,本能缩了缩脖子。
他往回出门都带着护卫和暗卫,去大理寺应卯便没带着。
“武功太差,遇事不够冷静处置不够果决,今日起开始提升武艺。”林青槐危险眯起眼,“一个月内没提高,我打断你的腿!”
林青榕:“……”
妹妹这么凶,有点可怕。
“跟踪你的人和给你报信的,包括给马匹投毒的人,限你两日内找出来。”林青槐一想到马车车厢翻下来那一幕,便气不打一处来,“跟踪我的人,我会自己查,爹爹给了我星字和罡字护卫,明日起罡字护卫跟你。”
她身边有冬至、夏至、白露和谷雨,加上星字护卫足够用。
“今日之事不像是燕王所为,据你所言,他布局多年岂会出如此昏招。”林青榕扯开嘴角,挤出一抹干巴巴的笑,“我猜,有人在背后利用大皇子或武安侯,有意针对我。”
“对方是女的,你慢慢查,我回房去了。”林青槐的火气没能压下去,怕自己留下来会忍不住动手揍他一顿。
幸好对方的目标是她而非哥哥,若自己没自小就在镇国寺习武,今日可能没法活着回来。
如此事情以后还会发生,她得在懿宁公主有下一步动作前,先布置好人手反将一军。
懿宁公主不是皇室中人,虽在宫里生活多年,但身边能用的人不是惠妃给的,便是裴家给安排的。
上一世,她从洛阳回来自己刚回上书房读书,又是男儿身,她倒是没有如此大张旗鼓的针对,只派了暗卫刺杀自己。
林青槐进揽梅阁,想起自己胳膊受了伤,蹙起黛眉吩咐冬至伺候自己更衣。
娘亲还不知哥哥遇险之事,她这副模样被看到,娘亲怕是会忍不住潜入宫里教训懿宁公主。
她娘还真干过这种事。
当年她娘和爹爹刚过定,武安侯府的表少爷嘲笑爹爹娶了个夜叉,当晚就被娘亲打断了腿。老武安侯查了一年,也没查出来是谁干的,这事还是爹爹喝醉说出来她才知晓。
“大小姐,白露那边来消息,说造纸坊的新东家想见你。”冬至拿了一套颜色素雅的衣裳,眼底燃起兴奋的火苗,“要不要去见,还有半日工夫呢。”
“回头带你去钓鱼,迎春园里的养的鱼这会都醒了。”林青槐好笑看她,“前日还说我们嫩呢,这就坐不住。”
“嘿嘿。”冬至听明白她的意思,忍不住傻笑。
确实该吊一吊对方的胃口。
林青槐伸手点了下她的额头,换了身衣裳去前厅。
来客是安国公夫人,没留下来用午饭。
林青槐见娘亲面露不虞,紧张坐下,“可是肚子里那个小的欺负你了?”
“那倒没有。”周静倒进软塌里,抬手按了按眉心,“今日一早你出门没多会,太后赏了东西下来。是一柄上好的羊脂玉玉如意,一会你随我进宫谢恩。”
太后这人心思多的跟莲蓬似的,赏一柄玉如意下来,还送了本《女诫》。
她的女儿生来就无需受这些规矩约束,太后真以为靖远侯府稀罕皇帝指婚呢,手竟伸到靖远侯府来。
“有赏赐娘亲还这般生气,那赏赐的东西一定没法入眼。”林青槐倚着软塌的另一头,单手撑着下巴笑,“她可是送了一本《女诫》来?”
上一世,太后得知司徒聿没出孝期,便不顾礼法前往礼部尚书府下聘,当即命人送了一本《女诫》过去,维护孟淑慧的姿态摆得足足的。
“你如何知晓此事?”周静一下子坐起来,“可是又见到晋王了?”
林青槐:“……”
娘亲未免太敏感了些?
“正好你爹爹下厨缺引火的玩意,那破书烧了吧。”周静一看她的表情就知道,两人不止见面还说了不少话,心更塞了。
那晋王简直欠打。
“烧了作甚,女儿不懂规矩的名声已传开了,送回去便是。”林青槐笑盈盈挪过去给她顺气,“哥哥也在呢,没单独见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