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事岂能儿戏。
“太子何意?找不出可与我妹妹比试的女将,还要将小王赶走,未免太过心虚。”阿不都嗤笑,“既然太子无意与我蛮夷继续交好,小王也不强求。”
“七皇子误会。”左相陪着笑插话,“并非是找不出人来,而是殿下提的突然,没能安排人过来。”
“若是孤找的人赢了,你要的只给三分之一,若是输了便按你说的来。”司徒聿借着左相给的台阶下去,装出一副刚刚监国,没法控制住脾气的模样。
朝臣纷纷回头看他,眼神各异。
“也好。”阿不都埋头行礼,“不知太子殿下,要让谁出来与小王的妹妹比试?”
“一会你便会知晓,无需着急。”司徒聿的脸色还是不怎么好。
“那小王等着。”阿不都笑了下,拉着妹妹一道坐下。
今日到场的贵女千金,他都让人查过底细,没人习武。就算有几个武将家的姑娘,也打不过妹妹,只要林青槐不在,妹妹今日就不可能会输。
第一场比试开始。
鸣锣之后,两国的武将同时上台行礼。
大梁的武将方才在台下便憋着一股劲,上台后一交手便呈现出碾压之势,将蛮夷的武将打得节节败退。
“好!”看台上响起阵阵喝彩声,不时有人鼓掌。
林青槐歪着脑袋,懒洋洋靠看台上,一边吃着纪问柳剥好的瓜子,一边摇着折扇轻笑。
她现在的身份还是表弟,上台前换了衣裳抹去易容便可。
哥哥只说她是亲戚,齐悠柔不排斥她,纪问柳也好玩,跟她这个‘半大小子’相处一点都不扭捏。
贺文君估计是听贺砚声说了,时不时睁着一双乌溜溜的眼看她,像是要把她看穿一般。
眼看着台上的年轻武将动起手来,林青槐偏头看了眼纪问柳,含笑打趣,“纪姑娘,你要不要上台试试。”
“上去让她打啊,我可不干。”纪问柳捂着嘴轻笑,“听说这姑娘擅长用鞭子,一鞭子过来,我可能手都没了。”
“也没有那么可怕。”齐悠柔小声嘀咕,“不过她有毒是肯定的,一看就不好惹。”
“有什么毒?”林青槐倾身过去,眼底漾着笑,促狭打趣,“你最近看的话本太杂了,往后少看。”
“我可没看话本,老师说只能看策论。”齐悠柔的嗓音低下去,闷闷不乐,“可是策论好难看啊。”
林青槐和纪问柳还有贺文君都笑起来。
这边的动静不大,因着纪问柳是最早去青云的书院的千金,还是京城第一才女,从她坐下便有无数的目光在关注着她。
郭玉宁和手帕交庞微月坐在一块,远远看着纪问柳大大方方同人说笑,心底满是羡慕。
“纪姑娘的位置比我们靠前?”庞微月曲起胳膊拐了下郭玉宁,拿起团扇遮住嘴,小声打听,“你跟纪姑娘熟不熟?”
郭玉宁抿着唇,轻轻摇头。
母亲不准她同生母出身一般的千金玩,她同纪问柳不熟,只在嘉安郡主办的诗会上见过几面。
“我看她去了青云书院后,整个人都变了。”庞微月轻轻叹气,又羡慕又嫉妒,“她如今出门帷帽都不戴,也没了之前那副柔弱的怯懦样。”
“别说了,被人听到不好。”郭玉宁发现有人在看着她们,面颊浮起薄红,悄悄伸手拉了下她的袖子,小声提醒,“在背后非议她人,不可取。”
她也好羡慕纪问柳,能早早进入青云书院。
日后便是提起来,她也是青云书院的功臣,比她们这些捐了银子才能进去的千金,要有面子。
可是她不能提,不能问。
母亲未有开口之前,她说一句青云书院和林青槐,都要被罚禁足,罚抄书。
“也没说她们坏话。”庞微月撇撇嘴,也安静下去,时不时看一眼纪问柳。
林青槐聪明张扬,纪问柳也不简单。
如今提起青云书院,除了林青槐这个院长,说的最多的便是纪问柳。
茂林四杰之一的门生,上京第一才女,她自己便已足够耀眼,根本不需要仰仗林青槐的光芒。自己当初怎么就没想起来,去青云书院读书呢?
看看京兆尹府尹的千金,看看安国公府的大小姐,如今多有面子。
同样来观看武将比武,她们的位置并非跟家人坐一块,而是单独安排的,也比较靠前。
庞微月收了目光,远远看着台上丰神俊朗的太子,无意识攥紧了帕子。
今夜宫宴,她一定要留住太子的目光。
过了一炷香的工夫,看台上响起成片的欢呼,掌声雷动。
第一场比武结束,大梁的武将赢了。
紧跟是第二场,两边的实力似乎差不多,一上场气氛便剑拔弩张。
林青槐观察片刻,挪开眼继续吃瓜子仁。
半个时辰过去,演武场上的比试已经到了第五场。
大梁赢了三场,再赢一场便只剩下阿依汗。
“不知太子安排何人跟阿依汗比,我有点紧张。”贺文君缓了缓呼吸,偷偷看一眼身边的少年,好奇地跟纪问柳说,“纪姑娘觉得会是谁?林姑娘也不知找回来了没有。”
她小时候想习武来着。
母亲说习武会让人觉得她粗俗,因而不准她学,母亲也不教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