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航轻声哄道：“是什么秘密？”
褚瑜努力睁大双眼看呀看，终于让她看清了崽崽爸爸的脸。
她楞了好一会，凑到崽崽爸爸耳边，悄声的、悄声的说：“其实……我不是人哦。”
褚瑜捂着嘴笑了笑，又大声道：“你是不是吓到啦？”
裴航：“不是人？”
“是呀是呀，”褚瑜快速的点头，“你意不意外，害不害怕呀？”
褚瑜迷迷瞪瞪的鱼脑袋，突然想到她看过的地球狗血连续剧。
那个电视剧，男主知道自己的老婆女主不是人，看见女主的原型，居然吓得找人要收了自己的老婆。
真的是好渣的男人。
褚瑜想呀想，万一崽崽爸爸也像那个电视剧的男主一样，被吓得找人收了她，那可怎么办呀？
不行哦，崽崽爸爸不能怕她。
褚瑜紧紧揪着他的衣服，假装凶巴巴的小声吼道：“哼，你、你不准怕我，我不会伤害你的。”
“不怕你。”裴航低声说。
褚瑜脑袋懵懵的，反应比平时慢了半拍。听崽崽爸爸说不怕她，她眨了眨眼，楞了一会才高兴道：“是呀，你就不应该怕我，我们都有崽崽了呀。”
裴航亲了亲她的脸，抬头看向面前的泳池，刚想问她不是人那是什么，眼前微晃，又浮现了四年前的场景。
游泳池里，他家鱼在水里扑腾得厉害，一头长发披在身后，却没有被水沾湿半分。
那条覆盖着蓝色鳞片的尾巴，光点不停闪烁，美得裴航忍不住放轻了呼吸。
“裴航呀，你想不想知道我是什么呀？”
耳边传来褚瑜软绵绵的嗓音，裴航面前的画面立即消散。他低头，看着脸颊绯红的傻鱼。
褚瑜嘟囔道：“你到底想不想知道呀？”
裴航轻轻一叹：“想。”
“我就知道，你一定想知道。”褚瑜声音里透着股得意。
她扭着头，视线转了一圈，看见面前大大的游泳池时，抬手一指：“快，你快点把我放进水里呀。”
裴航顿了几秒，动作轻柔的把她放进水中。
泳池里的水，在刚刚回到之前，他已经让佣人换成了温水。
褚瑜一接触到水面，整条鱼就往前窜出一段距离，她纤细的双腿渐渐变成了一条覆盖着鳞片的长长鱼尾巴。
裴航已经屏住了呼吸。他眼睁睁的看着家里鱼的双腿，一点点的演变成一条尾巴，额头突突的跳了两下。
即使已经知道褚瑜是美人鱼，在他陆陆续续恢复的记忆中，他也看见了四年前褚瑜变成美人鱼的模样。
可是现在，他亲眼目睹褚瑜的双腿变成尾巴，还是被惊艳到了。
褚瑜在泳池里游了会，从水里探出脑袋看向边上的崽崽爸爸。她尾巴一甩，优哉游哉的游到崽崽爸爸面前，双手交叠着趴在泳池边上，歪着脑袋盯着崽崽爸爸瞧。
裴航垂眸，和自己鱼懵懂的视线对视了会，控制不住的移开目光，看向她的尾巴。
褚瑜迟钝的转过脸，发现崽崽爸爸在看她的尾巴，她立即笑弯了眉眼。
“你是在看我的尾巴吗？”褚瑜尾巴微甩，卷到了泳池边上，蹭着崽崽爸爸的手，“我的尾巴是不是很好看呀？”
手上湿漉漉的，裴航下意识抬手握住傻鱼的尾巴。
他掌心轻轻抚摸着她的尾巴，即使尾巴上覆盖着层鳞片，触感却依然顺滑。
“好看，”裴航看向满眼期待的褚瑜，“尾巴很好看。”
尾巴被夸了，褚瑜非常高兴。她盯着崽崽爸爸看了好久，见他脸上没有害怕的神色，鱼心彻底放下。
果然呀，崽崽爸爸和电视剧里的渣男主不一样，他是真的不怕她的尾巴。
“裴航呀，这就是我要告诉你的秘密，”褚瑜兴奋得尾巴不时抖两下，“我不是人类，是条漂亮的美人鱼哦。”
裴航手上依然在轻抚着傻鱼的尾巴：“嗯，是很漂亮。”
此刻的褚瑜很高兴，鱼心充斥着股奇怪的情绪，她晕乎乎的脑袋弄不明白那是什么感觉。
盯着崽崽爸爸，她尾巴一甩就绕到了他的腰上，再稍稍用了点力，就把崽崽爸爸整个人都拉到泳池里。
裴航：“……”
他低头，傻鱼的尾巴缠绕在他的腰上。
褚瑜凑上前，缩进崽崽爸爸的怀里，抬头亲他。一边亲，一边含糊不清的说：“亲一次三千块哦。”
在卧室里小憩的褚楚，猛然睁开双眼。她翻身看了看，没看见妈妈，却闻到了妈妈的味道。
褚楚翻身下床，小跑着离开了房间。顺着闻到的味道，她一路找到游泳池里。
远远的，褚楚看见浸泡在游泳池里的妈妈，露出了漂亮的尾巴。
褚楚惊得瞪大了双眼。
妈妈不是说，不能在人类面前露出尾巴的吗？为什么妈妈在爸爸面前露出尾巴了呀？
褚楚看着妈妈长长大大的尾巴，胸口热乎乎的。
妈妈的尾巴又长又大，真的好漂亮哦，不像她的短短小小哦。
褚楚认真一看，发现妈妈漂亮的尾巴正缠绕在爸爸的身上，她鼓了鼓脸颊。
妈妈说过，她的尾巴只缠过她的呀，怎么可以缠着爸爸？
“妈妈妈妈！”
褚楚盯着妈妈的尾巴，小嗓音软软的喊着，跑到泳池边上跳了进去。而后，她的双腿也变成了短短小小的一条鱼尾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