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睡着,就听到门外有打斗声音,他就知道这个刺客又来了。
南笙说看身形应该是女子,可是这个女子武功之高强,身形鬼魅,出入无影,他竟然打不过她,让她跑了。
谢修披了外袍起身,南笙已经追着出去了,只留下东悯守着。
然后他就在门口捡到了这只耳环。
没多久,南笙回来,意料之中的追丢了。
谢修捡到的耳环成了唯一的线索。他让人悄悄守在附近,守株待兔,“不用出面,想办法看清她的脸。”
果不其然,那黑衣女子在后半夜又出现了。
她在谢府找了一圈后没找到耳环,只能离去。南笙跟了上去。
见她在街头转弯,进了一家药铺。
他们没能看到她的脸,但是药铺也算是一个关键信息,后来他们才得知原来那家药铺是蓝家的。
知道这个消息后,也并不能立即知道黑衣女子就是蓝心心。
而事情的转折,出现在一年后。四皇子途径通州,去了谢府找谢修。
而蓝心心出现了,她以蓝家嫡小姐的名义代蓝家给四皇子送礼。
那天她戴了那副耳环,红珊瑚耳环。
红得晶莹剔透,左边那只却隐约透了些杂质,只在阳光下才能看到。
只不过当时谢修并,没有发作,而是按压了下来,还顺着她的计谋,让她跟着自己回了长安。为的就是揪出她背后之人。
蓝心心眼里蒙上一层暗色,“就凭这,你就能断定是我?”
谢修修长干净的手指提着耳环让它暴露在阳光下,“这就够了。”
话落的同时,四个方向四道凌冽寒风悍然而至。
蓝心心坐着的黄花梨木椅子在强悍的内力袭击之下摇晃不已,下一刻,轰然碎裂,溅起的木屑朝四方飞去。
萧夕兮完全没有预料到这突如其来的变故,眼睁睁看着斗大的木屑朝着自己奔来,不过瞬间眼前多了道带着青松淡淡香味的身影。
萧夕兮悚然,只见他竟徒手将带着巨大冲击力的木屑挡住了。
劲风之下是利剑。
蓝心心反应极快,在拿四道风疾奔而来之时已经从腰间抽了一把软剑出来,那软剑如雪白的绫罗绸缎,平时只虚虚缠绕在她腰间,没有任何人看出端倪来。
凭空飞起的瞬间,利剑已至,分为东南西北四个方向。
蓝心心和他们纠缠在一起,外人只看得见白色的虚影,在半空中缠斗。
每次利剑交锋,就会发出足以让方圆百里之内都听见的震然铿锵声。
半空就像是被活生生撕开了一个口子。
交缠之中,蓝心心忽然放了个信号弹,不过瞬间,不知从何处奔来四哥黑衣人将蓝心心团团护住。
北群、南笙、西绝、东悯站在另一面对视一眼,利剑再次出鞘。
院子里的树木花草也被殃及,簌簌直落。枝干被不小心砍下,带着巨大的坠力砸在空地上,形成了一个巨坑。
院子里沙石漫天,青石板四分五裂。
最后一棵树被生生砍断之时,打斗渐渐没那么激烈了。
对面包括蓝心心在内的五个人的身影慢下来,明显的破绽百出。
北群、南笙、西绝、东悯各自为阵,东悯一人对付蓝心心和另一个黑衣人。
血染红了碎裂的青石板,三个黑衣人被一剑穿心,瞪着爆裂的眼眶不可置信。
东悯最后看了一眼自己雪白的剑刃,腾空飞起,剑影忽然变成了数十道,全都朝着蓝心心和她身边的黑衣人!
穿喉而过。
黑衣人连挣扎都没有,而蓝心心受了重伤。
东悯收了剑,看了眼上面鲜艳的血色,将蓝重伤的蓝心心扔到谢修面前,“活的。”
萧夕兮早就被谢修捂住了双眼,什么都不见,鼻尖闻到的也是淡淡的青松味,只有耳朵能听到那些肆然的打斗声。
谢修看了眼蓝心心,“交给四皇子。”
说完,目光在东悯的剑上停留,“进步了,佛理参透得如何了?”
南笙和另外两个一脸看戏的表情,东悯肃杀的脸上有了几分无奈:“世子,属下,不曾参透。”
谢修并不意外,扶着萧夕兮转了身往里面走去,“无妨,继续看。”
“哈哈哈哈……”南笙三人爆发出一阵笑声。
萧夕兮心痒得慌,手扒着谢修的手腕,“你放开。”
谢修没放,任由她使力,只淡淡道:“你看了会吐,还会吃不下饭。”
萧夕兮确实想看,但是又碍于谢修说的,只能强压着想看的心思问:“你让参佛经的那人是谁?我怎么从来没见过?”
谢修脸色微沉,“你问他做什么?”
萧夕兮回想了下刚才听到的声音,“他声音好听。”
和谢修、赋迟的都不一样,带着肃杀和冷意,像是凌冽的秋风、出鞘的利剑,后来说到佛经时又带着点点委屈。像是一只还没完全成年的老虎。
谢修回头瞪了眼还站在原地的东悯,寻思着要将东悯放到哪里去,才能不让萧夕兮看见他。
有一个赋迟已经很烦了,再来一个东悯?想都不要想。
直到看不见院子了,谢修才放开捂着萧夕兮眼睛的手。
“蓝心心……”
谢修嗤笑:“你见过这么灵活的孕妇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