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也问了出来。
赋迟坐在她对面,垂下双眸冷笑了声:“公主关心赋迟?”
萧夕兮顿时觉得良心受到了谴责,赋迟是在抱怨她这段时间不关心他吧?
不知道为何,她明明已经收回对赋迟的那一点点动心了,随着赋迟这一句“委屈”地质问,她又开始心疼起来。
忍不住就开口:“赋迟,我不是故意不来看你的,只是你也知道最近事情这么多,我就是没有时间。”
岂料赋迟看起来更加生气了,“看来公主心里还是有赋迟的?”
明明说的话也不是气话,可是那语气听起来就像是他气得要心梗了似的。
萧夕兮想到自己还有事求赋迟帮忙,加上心里的一丝心疼便毫不犹豫地点头:“自然是有赋迟的,你看这是本公主特地从贵琥楼给你买的点心,里面还有你最喜欢的鱼香酥饼。”
赋迟身上更冷了,直接侧开了身子不看萧夕兮:“我说了,我不喜欢吃鱼,公主既然记不住就不必再来了,赋迟也没有非要缠着公主的意思。”
萧夕兮迷惑地想了想,好像后来赋迟确实说过他不喜欢吃鱼了。
顿时心里更加愧疚了,她今日想着诗会的事情,脑子里一头乱,什么都给忘了,双手扯了扯赋迟的衣袖:“赋迟,对不起嘛,我错了还不行吗?”
扯动的时候,鼻尖闻到一股极淡的青松味,她没在意,她现在心里难受得紧。
她是真的觉得错了,她现在夹在谢修和赋迟中间就像是夹在正妻和爱妾中间的男人,前几天她还看不起萧焱,娶了这么好的皇后娘娘,却去宠良嫔。
可是实际上她自己也不比萧焱好到哪里去。
甚至比萧焱还要坏,至少萧焱是明着来的,她还是悄悄的。
赋迟始终生着气,硬生生地将自己衣袖从萧夕兮手里扯了出来,“男女授受不清,赋迟和公主本就没有什么关系,还望公主不要做这些让赋迟误会的事情。”
萧夕兮愁眉苦脸,她好像真的惹了大祸了。
她原本还想着要不就借今天和赋迟说清楚,从此以后她和他就是清清白白的两人,她会给他一笔钱,让他后半生无忧,让他搬出去的。
可是如今赋迟情绪这么重,她要是说了,他不会把自己气死吧?
听说那些男人的妾侍不是死在正室手里就是自己想不开死了。
要是赋迟也这样,她的罪过就大了。
“赋迟……”
赋迟起身,像是彻底忍受不了一般说:“公主请回吧。”
萧夕兮叹了口气,起身往门口走,走到门口的时候又回头扒着门框冲赋迟说:“我走了,那你记得把点心吃了,你要是不喜欢鱼香酥饼,就别吃了。”
赋迟冷硬地嗯了声,再没有其他话。
萧夕兮又长叹一声,失魂落魄地走了。
她好像真的是个坏人。
萧夕兮一身失落地回了主院,坐在镜子前看了自己半晌,然后问素心:“素心,本公主是不是真的挺坏的?”
“毕竟和萧焱有一半的血缘关系,果然坏得不比萧焱差多少。”
素心彻底懵了,怎么还把自己和皇上相提并论了?
“谢修呢?他的荷叶鸡怎么还没做好?”
素心遣人去看了,很快派去的丫鬟说:“驸马没在厨房。”
萧夕兮抬头,“什么叫没在厨房?”
被看着的丫鬟有点紧张,磕磕巴巴地说:“就是就是厨房里没有、没有驸马,也、也没有荷叶鸡。”
萧夕兮皱眉,赋迟生她气,难不成谢修也生气?
“谢修是不是发现我去东院了?”
素心摇头,“可是奴婢没见到驸马过来。”
“南笙,去把南笙找来。”
南笙被萧夕兮叫去的时候,谢修的怒火正殃及了他这条池鱼。
让他去扫马厩。
听到萧夕兮找的不是他,而是南笙的时候,谢修那把怒火更大了,直接把池鱼都给烤干了。
让南笙住在了马厩,他都快成一匹马了。
南笙丧着脸来到萧夕兮跟前,听到公主悄悄问他:“你们世子去哪里了?”
南笙很想说“公主您要是找驸马直接找就好了,何必再问属下呢?害的属下要和马抢地方。”
只是盯着萧夕兮的目光,他只敢说:“驸马在书房。”
萧夕兮抿唇,过了会又酝酿着问:“你们世子是不是在生气?是不是他、他看见我去了东院,所以生气了?”
南笙忙不迭地点头,公主竟然知道驸马在生气吃醋,这可不容易。
驸马不仅生气了,还自己吃自己醋吃到飞起。
萧夕兮长叹一声,捂住了脸,“男人怎么这么容易身生气啊?”
赋迟生气了,谢修也生气了。
她容易吗?
她只是一个小女子罢了。
她不就是想找赋迟帮她恶补诗词歌赋,好让她在下个月的诗会上不至于出丑吗?她既然已经和谢修打了赌,甚至此时还在享受着胜利的喜悦,这个时候怎么可以自揭底牌。难不成让她直接找上谢修,说本公主上次其实输了,然后还要请谢修教教她?
不可能!想都不用想。
素心听了眼皮跳了好几下,左眼跳财,右眼跳灾。
这是要出事的征兆啊。
“公主,奴婢认为这件事确实是公主您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