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许言垂眸看了一眼橘瓣,干干净净,没有多余的白丝,诧异道:“你还有心思剥橘子?你不看表演的吗?”
“在看。你不是想吃又懒得剥吗?嗯,这里还有剥了皮的瓜子。”李衡珏给闻许言递过大概小半碗的瓜子。
“你是男人吗?”在场的男人除了李衡珏,没有一个不把眼睛黏在姚年年的身上的,而李衡珏竟然还开小差剥橘子和瓜子皮?
其实闻许言在质疑他的时候,她的眼睛也回到了看台上。
李衡珏又喂过去一块果肉,笑了笑没说话。他从小就看过姚年年跳舞,好看是好看,但也没有给闻许言剥橘子重要。
角落的某个看桌。
陈落雨:“诶,这姚年年真不愧是第一美人儿,真的绝了。跳得也太好看了吧!”
江复:“若是当年章德太子没有被陷害,爷早就和梦禾郡主成亲了吧。唉,本是佳偶天成,却无奈被命运作弄啊~”
凤来朝:“哼,跳得凑合。”
江复:“凑合?小七,你能跳成这样吗?”
凤来朝:“当年章德太子一出事,敦纯王府就立马和东宫撇清得清清楚楚,干干净净,还上奏退婚,生怕被连累了。如此落井下石,贪生怕死的人,配不上我们家爷。”
江复:“明哲保身罢了。当然,我虽然能理解,但这样的人确实配不上我们家爷。”
陈落雨:“还是王妃娘娘好。你说是吧,四哥。”
江复:“那是,咱们王妃娘娘都救爷好几次了。就算最后王妃娘娘离开瑾王府也无可指摘。”
凤来朝冷哼:“闻许言未必能留在王府,爷是做大事的人,王妃怎么可能只是一个毫无背景的人。”
江复看了凤来朝一眼,没说话,似是默认了。
陈落雨不悦皱眉:“难道做大事就会抛弃原配夫人吗?”
凤来朝摇摇头,勾起嘴角嘲笑道:“五哥,你能不能别这么天真。王爷这种人的婚姻,能和我们普通人一样吗?那必须是衡量好利弊的。大哥,你说对不对?”
常良意瞥了一眼他们三个,没说话。
江复和凤来朝沉默了一下,齐齐小声问陈落雨:“这眼神是什么意思?”
陈落雨摊手,“我怎么知道?”
江复、凤来朝:“你不知道就没人知道了。”
陈落雨转了一下眼珠,道:“大概是觉得我们滑稽的意思。”
江复、凤来朝:“……”好的,舒服了。今天又被大哥冷嘲了呢。
李衡珏说去茅房,直到演出散场了还没回来。闻许言只好去找人,随心在楼里东拐西拐,不知不觉走到了三楼,一阵瓶子碎了的声音引起了她的注意。
“世子不要!世子……”
“盈盈……盈盈,我好喜欢你,你跟我回家吧,我一定好好待你……”
“不要、不要啊世子……世子你冷静一点,求求你冷静一点……若是世子夫人知道了,我们……”
“别跟我提她!”
“世子夫人……唔唔唔~”
闻许言听不下去了,一脚踹开房门。
顾缘安和被顾缘安压在墙上轻薄的凤盈盈一脸惊吓地看着这个突然闯进来的人。
“放开她!”
“你他娘的谁啊!”顾缘安给凤盈盈整理好衣服,将她挡在后面,“我问你呢,你小子是谁,敢破坏小爷我的好事?!”
“你不配知道我是谁,今儿个小爷我就替老天收了你这个猥、琐、男!”闻许言拿出板砖上去就是揍。
顾缘安:“啊!你知不知道我是谁?!呃!救命啊!!”
闻许言:“我管你是谁,老子打的就是你这种调戏良家妇女的憨批!”
凤盈盈在一边着急道:“公子别打了!公子别打了!”
顾缘安抱头被闻许言压着打:“……我是顺义侯府的世子,你、你好大的胆子!啊!疼疼疼~噢~”
“你是天皇老子,我都照打不误!”闻许言拳打脚踢,打出一身汗。
“公子、公子别打了,等会儿侯府的人来了,您快走吧!”
“救命!来人啊!啊啊啊!”
“还有力气叫?”闻许言加重力气,“叫破喉咙也没人来救你!”
“来人!!!!!救命!!”
“别打了,世子!世子你怎么样?”凤盈盈把慌张着急演得十成十,却没想过去叫人,“求求你们别打了!”
脚步声正向房间这边快速过来。
闻许言一脚踹开被打晕的顾缘安,准备跑路。走了几步,又回头走到凤盈盈面前。
闻许言:“装晕,快!”
凤盈盈茫然不解:“啊?”
闻许言解释道:“等会儿你就说是他的仇家寻仇,还打晕了你,这样你就不会被追责。”
“可是……”
“别可是了。我走了记得晕啊。不用谢我,我叫雷锋。”
“公子小心。”
闻许言摆摆手,出门就跑。
已经走近房间的人看见有人跑,就立马追上去。
结果局面就变成了闻许言在人群里流窜,一群人在后面喝令追捕。
“靠,累死了。呼呼呼~”眼看后面的人快追上,闻许言却越来越跑不动了。
最后,闻许言拼了老命东拐西拐,甚至爬在外墙上暂时将后面的人视线甩掉,她趁机从窗外翻进一间相对比较偏僻的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