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鸾嗅到了她身上的水仙花香气,说:“怎么回事?”
林钏也闻到了,十分烦恼。她小声说:“玉佩不知道丢在哪儿了,你收拾屋子看见了没有?”
青鸾道:“没有啊,屋里没有。”
林钏说:“那就是掉在花园里了,你帮我去看一看。”
青鸾比她还紧张,说:“那你别出门,我很快就回来。”
她快步走了。林钏坐在屋里,回想自己从昨天到今天都去过什么地方,有什么可疑之处。她想了片刻,忽然记起昨天晚上,服侍孟怀昔的丫头过来取了一次碳,还在她屋里转了一圈。当时青鸾看见了,还问她找什么。
小丫头支支吾吾的,也没说出个所以然来。林钏打发她出去了。如今想来,说不定玉佩就是那时候被她拿走了。
一个小丫头,又不知道她的事,怎么别的不拿,偏要来拿玉佩?
必然是孟怀昔让她这么做的,他为什么要这样?
林钏坐在屋里,身上的香气越来越浓烈,心情越发焦躁起来。
明明是夫妻,他有什么不能直接跟自己说的?以前唐裁玉就说过,孟怀昔想做的事,无论用什么办法都能做到。他不像外表看起来那么温柔,心里有股狠劲儿。
林钏心里都清楚,却不喜欢他用这种方法对自己。
她明明早就让他回来了,是他自己不肯,却又要用手段。
青鸾很快回来了,整个屋里都弥漫着水仙花的香味,好像进了花房。她脸色很不好看,小声说:“没找到。”
林钏一直闭目默念清心咒,神志还算清醒,声音却已经哑了。她道:“我知道在哪儿……我自己去找。”
她起身出了门,青鸾有些担心,跟在她身后。见她进了孟怀昔的书房,迟疑了一下,便没再跟上去。
第74章
屋里烧着碳火,暖融融的很适意。
孟怀昔坐在书桌前,正在看书。林钏推门进去,道:“怀昔。”
孟怀昔看了她一眼,说:“娘子,好久不见了。”
他神态平静,仿佛只是隔了一天没见面。林钏的状态却很不好。她的气息虚浮,眼尾通红,浑身散发着诡月族特有的香气。
孟怀昔对这一切视而不见,依旧看着手里的书。这时候他还能当作什么事都没发生,让林钏有些恼火了。她把孟怀昔的书拿走了,道:“还看。”
孟怀昔抬起眼,神色居然还有点无辜,说:“怎么了?”
林钏浑身都像有虫蚁在爬,强忍着不适道:“我的玉佩呢?”
孟怀昔道:“什么玉佩?”
林钏怒道:“你还装,就是你让人拿走的。”
孟怀昔看了她片刻,忽然笑了,道:“娘子怎么这么大火气。半个月没见了,你一来就要跟为夫吵架么?”
林钏不想跟他争辩,到处环顾,忽然发现自己的玉佩就大大方方地摆在书架上。她要过去取,孟怀昔却一把拉住了她。
“你要那劳什子做什么,一天到晚冷着一张脸,哪有现在这样可爱。”
林钏冷不防被他拽了个踉跄,跌坐在他怀里。她忽然发现他的力气其实挺大的,自己被他箍在怀里,居然挣脱不开。
孟怀昔对着她后颈吹了口气,道:“娘子,你好像不太舒服?”
林钏脸色通红,却又没办法摆脱他的禁锢。孟怀昔轻吻她的耳根,如同蜻蜓点水,撩的她难以自持。她没办法抵抗那种感觉,索性转过身,舒展手臂搂住了他。
孟怀昔轻声笑了,却道:“娘子这是什么意思,咱们修行之人,讲究清心寡欲。你要坏我修行么?”
林钏没想到这个时候,他还拿自己说过的话来回敬她。她气得满脸通红,推开他要站起来。孟怀昔偏不放手,把她紧紧地抱在怀里。林钏的眼睛湿润了,委屈地说:“你欺负我。”
孟怀昔道:“怎么能叫欺负呢,这不是……闺阁之乐么?”
他说着,吻住了她的嘴唇。他的嘴唇冰凉,吻得温柔,又带着强烈的欲望。
林钏已经没办法思考了,欲望就像天罗地网,把她困在里面。孟怀昔贴近她耳边道:“娘子,给我生个孩子。”
她闭上眼,嗯了一声。孟怀昔便笑了,柔声道:“这才乖。”
圆房之后,孟怀昔又搬回了主房,还经常跟林钏一起到处走动,很是恩爱。其他人见他们关系亲密,之前的那些谣言就站不住脚了。
孟母见小夫妻感情和睦,终于放了心,脸上也有了笑容。倒是小叔那边成日里郁郁不快,反而没有一开始那么多事了。
转过年,天气暖和起来,孟怀昔的身体却渐渐变差了。刚服下丹药时,他的精气神都提着,从外表看跟寻常的人没有区别。随着时间推移,毒质压制不住,侵蚀他身体的结果显现出来。孟怀昔开始成日咳嗽,有时候还会吐血。
这些事他怕外人知道,只说是感了风寒。他自小体质不佳,缠绵病榻也不让人意外。大家都以为他只不过是得了一场小病,却没想到一连数月不好,竟是越来越重了。
三月初,林钏吃饭没有胃口,身体总觉得倦怠。本来以为是春困,没想到给孟怀昔熬药的一会儿功夫,都能瞌睡过去。等她发现的时候,一锅药熬到了底,已经没法喝了。
林钏下意识去端锅,反而被烫了手,锅也跌在地上摔了个粉碎。她弯腰要捡,忽然天旋地转,一阵作呕。青鸾吓了一跳,连忙扶住她说:“小姐,你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