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景止背对着龙芊芊，所以她没有看到他那阴沉得可怕的脸。
“宠物店我倒是不经常去。不过我偶尔会去萌宠咖啡厅。鸟类的门从咖啡厅在京城好像很少见，通常我常去的那几家都是猫咪咖啡厅，柴犬咖啡厅，柯基咖啡厅，荷兰猪咖啡厅，柯尔鸭咖啡厅……”
云景止：“你，都，去，过？”
不知是不是龙芊芊的错觉，云景止的声音略有几分咬牙切齿。
龙芊芊茫然地点点头：“其实我去的不算太频繁，一个月也就去个两三次吧。多的话大概一个星期会去个三四次。”
“云景止，难道你也喜欢去萌宠咖啡厅吗？我有好几个咖啡厅的年卡，你如果想去我可以带你去！”
龙芊芊笑眯眯地看向云景止，她脸上的笑意微微一顿。
云景止的背影透露出几分落寞，他微垂着头，似乎情绪低落。
中心亭内突然陷入了一片安静。
“云，云景止，你怎么了？”
龙芊芊隐约察觉出云景止的不对劲。
云景止：“那你最近一个月，也经常去萌宠咖啡厅吗？”
龙芊芊还未回答，云景止道：“算了，你不用和我说，我也能猜得到。”
云景止仍低着头，走到龙芊芊的座位旁边，他伸手拿起平板和平板笔。
龙芊芊一把拉住了他的手腕。
“云景止，你是不是不高兴了？”龙芊芊道，“难道你不想去萌宠咖啡厅吗？”
云景止顿了一顿，他看向龙芊芊。
“我……”
云景止看着龙芊芊的双眸，他很想将他一个月前的离奇遭遇，通通告诉龙芊芊，让她知道，自己就是龙芊芊一个月前养的小文鸟。
云景止在做小文鸟的过程中，甚至他醒来后，一度认为自己在龙芊芊的心里是特殊的。
因为整个龙家别墅只有他一只宠物，龙芊芊会手把手喂他吃饭喝水，还会给他买数不胜数的小衣服。
他们每天都同床而眠，龙芊芊每天早上醒来时看的第一眼都是他。
云景止甚至现在还记得，龙芊芊曾经对着还是小文鸟的他，说过不下百遍“我会永远爱你一辈子”，“世界上我最喜欢的动物就是你”，“放心，我绝对不会移情别恋的”……
他听到龙芊芊说这些话语时，的确心里会有所触动。
以至于这些话龙芊芊说多了后，云景止在。变回人类时，他第一个想法不是自己现在的身体状况，而是龙芊芊发现没有了他，她会不会伤心难过。
他还没有和龙芊芊好好道别。
而现在……
云景止才恍然发现，他原来不是龙芊芊心中最特殊的那只小动物。
龙芊芊是个博爱的主人，而成为小文鸟的他，在她心中，不过是一个匆匆过客。
云景止知道自己应该尝试着放下过去，坦然将过去置之一旁。
可云景止每想起龙芊芊过去对小文鸟的他的喜爱，与他刚刚说的那番话时，云景止的心脏都会微微地抽疼。
这是人类的嫉妒在作祟。
云景止不得不承认，如果可以，他想让龙芊芊的眼中只有他，永远都只有他。
云景止抬眸：“在我出车祸没过多久，我养的小文鸟去世了。”
“所以我在听到有关它的事情时，我会有些难过。”云景止对龙芊芊露出了苍白无力的笑容，他笑得很勉强，“不好意思，是我迁怒于你了。”
龙芊芊觉得事情没有云景止说的那么简单。
因为云景止刚刚看向她时，像是在忍受极大的痛苦。
况且，如果云景止因听到小文鸟的事情而难过，那么他又为什么会询问龙芊芊有关萌宠咖啡厅的事情呢？
龙芊芊没有多问。
龙芊芊有好奇心，但她不是个好奇心泛滥的人。
龙芊芊不会为了满足自己的好奇心，而去触碰他人内心的伤疤。
“没事没事。”龙芊芊道，“我在这里歇得差不多，我也该回去了。”
龙芊芊说着，她站起了身。
龙芊芊因踩着高跟鞋走了一路而发疼的脚底板，在中心亭内坐了一会儿后，略有些缓和。
但是当她站起身时，龙芊芊脚后跟与高跟鞋的后跟轻微摩擦，让龙芊芊立刻佩戴上了痛苦面具。
“嘶——”
龙芊芊走来的时候还没什么感觉。
但当她歇完站起来，才发觉自己的脚后跟被高跟鞋磨破了皮。
虽然高跟鞋可以衬得人腿长，但龙芊芊不喜欢穿高跟鞋，平时也不常穿高跟鞋。
碍于和礼服的搭配，龙芊芊今天才不得不穿上高跟鞋。
结果……
龙芊芊看着往外渗血的脚后跟，欲哭无泪。
高跟鞋是和她有仇吧？都把她的脚后跟磨出血了！她一会儿该怎么去宴会厅啊？
“怎么了？”
龙芊芊抬头，对上云景止关切的目光。
龙芊芊以为收拾完东西的云景止已经离开了中心亭，她没料到，云景止在推门的那一刹那听到她的低呼声后，又缩回了推门的手。
“没什么大事。”龙芊芊强装坚强，但她因痛苦皱起的双眉出卖了她。
“给我看看。”云景止道。
龙芊芊脱下高跟鞋将磨破了皮，正不断往外渗血的脚后跟露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