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温之微笑着摇头,她笃定出言:“其他的事我看不出来,但有一点我能肯定,侯爷心中是有郡主的。”
北歌闻言笑着轻叹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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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歌随白温之在西苑住下。
她从白温之那得知,萧放将裴绰和白寒之留在了后方,他则亲自带着连祁等大将发兵长安。
北歌庆幸,萧放没单单留裴绰一人,否则现在等着她的就是露宿街头。
白寒之一早带兵去巡视了城防,日落十分才归,他在西院见到北歌时不禁一愣。
“寒之,你可知道有什么办法能送郡主去前线?”
“郡主想去前线?”白寒之意外看着北歌,想了想填了句解释:“如今这最后一役,必然艰难,凶险万分,在下以为郡主还是留在城府等侯爷归来,最好不要冒险前去。”
北歌自然知道,此役不同以往,灵后必然费尽心机来抵抗萧放的大军,这样艰难的时候,她不想留在被庇护的后方,她想陪在萧放身边,即便她没办法上战场杀敌,也想尽些绵薄之力,洗衣做饭、照顾伤员,她都可以去做。
曾经,她只想借着萧放的羽翼,达到她想要达到的目的,如今经历过种种,她虽知萧放羽翼庞大坚韧,但依旧是血肉之躯,会受挫会受伤,她不想再躲在他的羽翼下,她想站在他的身后,做他的依靠。
“我知道,我不会给侯爷添乱的,我只想能陪在他左右,尽些绵薄之力也好。”
白温之站在白寒之身后,见他沉思的模样,不由抬手轻轻搭在他肩上,握了握:“寒之,你想想办法帮帮郡主。”
白寒之侧头看去,见白温之目光恳切。
“若你随侯爷去了前线,我也一样会想办法随在你身边,你也同样会想有我在身边对不对?”
白寒之想反驳,他的确舍不得与温之分开,可更不愿她深陷危险之中,想来若是侯爷,也会一样。
“郡主莫急,这事还需再想想办法。”
“好,那就拜托白大人了。”
“郡主客气。”白寒之抬手一礼。
晚膳已经备好,白温之命云桃去传膳,顺便加副碗筷。
饭菜刚端上桌,北歌几人也才净了手,还未等动筷,便听门外有小厮求见。
白寒之命人进来,见来人是裴绰身旁的小厮,不禁多生了几分在意:“什么事?”
“大人…我家大人接到了前线的消息,请您快些前去议事。”
“前线怎么了?”北歌不由紧张的抢先开口。
那小厮看着开口的北歌一愣,还是答:“前线好像出…出事了。”
白寒之闻言连忙放下筷子起身,与他一同起身的是北歌。
“我和你一起去。”白寒之一转头,就对上北歌急切又恳求的神色。
“那我也陪着郡主一起去吧。”白温之想起白日里裴绰对北歌的态度,她若跟着一路前去,裴绰应该就不会借着北歌是女子的身份,找借口不许她参与。
白寒之看着起身的北歌和白温之,一时犹豫。
就听那旁的小厮催促道:“白大人,您快些决定,情况紧急,我家大人还等着您呐。”
白寒之只得点头:“好吧,一起走吧。”
三人由小厮领着,一路去往裴绰的院落。
裴绰正等在屋外院中,急得来回踱步,眼看跟在白寒之身后一同前来的北歌,不由眉头一蹙:“你来做什么?”
“侯爷怎么了?前线到底出了什么事?”北歌如今无心与裴绰拌嘴。
裴绰也知此刻不是与北歌计较的时候,虽然不悦,还是将手中的线报递给了白寒之,开口说道:“连祁递来消息,灵后私自动用了先帝留给陛下的亲卫军,亲卫军上下万人,各个都是以一当十的勇士,先帝曾下过遗诏,此军卫只能为陛下所用,且一定要待陛下成年之后。”
“如今陛下病重在榻,亲卫军却突然出动,不用想也知是戚白琬和中书令所为。”
“萧放南下,本就是为了清君侧,他期初无意与亲卫军交锋,可亲卫军被灵后所控,与京畿军队联合起来,昨夜将他和所率的前锋军围困。”
“连祁在外几次带兵突围不成,眼看包围圈越来越小,只怕在耗下去,萧放就要有危险了。”
裴绰面色沉重,看信的白寒之脸上也皆是阴沉。
北歌更是在听到裴绰所言时,几乎整个小脸全白了。她只觉得自己四肢发僵,险些有些站不稳,好在有身旁的白温之搀扶着。
“…该怎么办?”北歌一回过神,便焦急询问。
裴绰闻言白了北歌一眼:“我现在能想到怎么办,会叫你来烦我?”
北歌闻言不语,她不想与裴绰进行无意义的争执,她现下全部心思都放在如何能救萧放上。
白寒之见众人站在庭院也不方便,这城府内留人颇多,也怕人多眼杂,便开口提议先入房中,慢慢商议。
裴绰点头,命下人上茶,几人入了房中。
北歌从白寒之手中接过信,将连祁的话前前后后看了数遍,每一个线索都不放过。
亲卫军是先帝,也就是她舅舅留给陛下的,这一点她很早就知道,父亲在时,调令亲卫军的虎符是由父亲掌管的。
先帝不放心戚家,特意留下这支军队,为陛下防身所用。先帝原以为有父亲在,戚氏不会太过猖狂,可他没算到自己的继皇后,是这般狠辣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