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他捋了把头发，神色烦躁，上前想拉住她，“你现在跟我回去，一会表现好一点，我打算喂你吃一口菜，你配合我...”
“你有病吗？”
鹿念后退了步，眼神厌恶到了极致，语气很僵，“你也知道那是演戏——麻烦你不要再在戏外做出冒犯我的事情，不然我会报警。”
男演员似乎觉得极为荒谬：“报警？你疯了？”
鹿念冷冷看他，见他没有要走的意思，干脆拿出手机，作势就要打电话。
男演员也真怕她发疯地把事情闹大，停了几秒，看她真的拿出手机，也有些慌了，丢下了句“真有病”，转身匆忙地离开。
鹿念看着他走远，才慢慢把手机放下。
她像是被卸了力气，整个人都有些腿软，脑袋也被刚刚不好的情绪填满。
她揉了揉眼，低头，想给傅亦安回电话。
视线在屏幕上定格，她瞬间一愣。
她刚刚情急之下，以为自己摁的是关机键，却只摁到了音量键。
通话在刚刚一直开着，手机还停留在通话界面上。
大概是听到她这边很长时间没了声音，傅亦安才出声。
“念念？”
鹿念空咽了下，“...嗯？”
那边沉默了几秒。
鹿念正想说些什么，那边轻轻回了话。
“到机场了，”他说，“等我。”
那顿散伙饭，男演员似乎被她要报警的话吓到了，没有再和她有什么互动。鹿念没太多胃口，只是陪着聊了会天。
拍电视剧加上这几天的相处，大家也都有些不舍，聊到近晚上十一点才散场。鹿念一直心不在焉地听着，不时看手机。
傅亦安一直没给她发消息，也不知道是在飞机上还是在哪儿。
鹿念盯着手机等，迷迷糊糊地睡了一会，被手机的震动惊醒。
她恍惚了一秒，看到来电显示后，立刻接了电话。
“你在哪？”
“你们住的地方，楼下。”傅亦安问，“能上去吗？”
鹿念看了眼时间，将近凌晨两点。
其他人应该都睡了。
她翻身下床，匆匆把鞋穿上。
“我接你上来。”
她放轻脚步下了楼，跑到门外，看到了傅亦安。
鹿念鼻尖一酸，扑进对方怀里。
紧绷着的情绪，终于因为对方身上熟悉的气息而彻底松懈下，被既委屈又高兴的心情取代。
傅亦安抬手，搂着她，轻轻抚着她的背，让她抱了会儿。
等鹿念慢慢平复些了后，他才揉了揉她的头发，示意她放开。
“先上去吧。”
鹿念红着眼点点头，牵着他的手，带他进去。
他们住的地方，是由当地的小平楼改造的，每层几个房间，中间隔了一条走廊。
鹿念带着他进到自己房间。
房门反锁之后，傅亦安放下带着的行李，站在原地，抬起她牵着自己的那只手，低头看，像是在确认什么。
小姑娘手指纤长白皙，指甲粉圆，没有任何伤口的痕迹。
鹿念弄清他在看什么，主动抬起另一只手，可怜兮兮看着他，“是这只。”
另一只手的食指指腹侧，有一指节长的划口，还能看到些血迹，微微泛着红肿。
“他弄的？”
傅亦安嗓音微微泛哑。
鹿念愣了下，才反应过来，“不是，我切菜的时候不小心划到了。”
傅亦安视线在那道伤口上停了会儿，淡淡“嗯”了声，牵着她到床边，让她坐下。
鹿念顺着他，坐在床边，伸手环住他的腰。
“我本来想回去和你说这事的，”她小声和他说，“因为节目都快录完了，我不想你跑一趟。”
傅亦安垂眸，喉结轻动。
“什么事？”
“...就，就你听到的那些。”鹿念小幅度地轻蹭他的腰，斟酌着词句，“就是那个男演员，他录节目的时候，老想和我互动来制造节目效果。”
她用“互动”这个词，才说出口，自己都觉得有些欲盖弥彰。
“...就是有些过分的互动，”她低头，闷闷地解释，“我跟他提了好几次，他都不听。”
傅亦安抵着她的肩膀，拉开了些距离。
“他做了什么？”
鹿念抱着他的手，也因为这个动作微微松开，抬起头。
她才发现，对方的脸上，不带一丝笑意，甚至有些冷。
或许是她看习惯了平常对方那副吊儿郎当的模样，总是一副懒散的笑，此刻还真有些莫名慌张的情绪。
“...也没做什么，就是你在节目里看到的那些，”鹿念牵过他的手，哄人似的捏了捏，“之前吃东西的时候，他擦了一下我嘴角，然后今天我切到手的时候，他拿起来...”
她说着，脑海不自主想到当时那个画面，不觉有些反胃，停顿下来。
“....就这些了，反正明天也回去了。”她又重新埋进他怀里，小声说，“以后不和他合作了。”
“我们明天一起回北京，我可以休一天假，”她语气讨好，想把话题扯开，“我们一起出去玩好不好？我一直想去北京的那家...”
傅亦安没接着她的话说，后退了一步，似乎不想让她抱着。
“什么时候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