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宫中点卯点的早,散的也早,不到申时,凌菲便下朝回来啦。
入了偏院登时下了一跳,但见院落内摆满了珍奇古玩,金银珠宝,大小木箱,铺了满地,甄婉柔正招呼仆人清点。
凌菲抓起一串翡翠珍珠,双眼放光,惊喜的问说,
“这全都是哪里来的?”
甄婉柔把账簿往凌菲身上一放,
“瞧瞧便知道啦!”
凌菲随便翻了几页,见全都是朝中官吏送来的,瞬时笑说,
“怨不的都想着当官呢,行,全都收着!”
甄婉柔一愣,
“收着?我当是你会要人还回去,你才入朝,就收礼,不怕有心人以此为小辫子,去圣上那参你一本。”
“怕啥,本少自然有用意,安心罢!”
凌菲把账簿交于甄婉柔,
“把这个收好啦,对啦,把二妮叫过来!”
郑峰来时还带着雪貂,雪貂满身的泥水,像是从水中捞出来一般。
凌菲一口茶喷出,目瞠口呆的道,
“咋回事儿?”
雪貂委曲的眨了下眼,就要往凌菲怀抱中蹿,凌菲闪身闪开,一把把他推出门去,一边招呼仆人预备热汤,一边嫌恶的瞠着门边的雪貂,
“我这几日忙,没有空管你,你就玩疯癫了,赶忙去给我洗干净!”
第175章 几斤几两
郑峰眉开眼笑的倚着门框望着门边的雪貂,满脸的幸灾乐祸,一转脸便见凌菲正对他咬牙怒视,忙讨好的问说,
“公子你找我?”
凌菲正了面颜,把写了俩名儿的纸递与他,
“帮我去查这二人的人品跟门庭背景,愈详尽愈好。”
“郎世子?华阴咱碰着那个?”
郑峰瞧了一眼惊道。
凌菲点头,
“就是他!”
两天后,是朝中沐休的日子,天儿晴朗,阳光跟煦,凌菲坐在院落中晒太阳,手头拿着郑峰给她的资料,一页一页细密的翻看。
郎简之的跟她先前了解的差不离,出入不大,吴安仁先前作过著作郎,因愚笨,修书错误百出,给少康帝训教,后给辞了官,待职在家。
这二人之中还有些嫌隙,吴安仁有个庶生的妹妹,长的天性丽质,身子娇弱,抚风弱柳,肖似于林妹妹那类,一年出不了几回门儿,结果就一出门儿,便给摧花儿辣手郎简之瞧上了,可这到底是官宦人家的姑娘,不可能当街就抢归家去,郎简之便请了媒婆上门求亲要纳为侍妾。
吴太师见是郎家小少爷,自然而然是欢欢喜喜的同意啦!
却忘掉了自个儿有个死了那条心眼的儿子,而这儿子对这妹妹极是痛爱。
郎简之花儿名在外,吴安仁自然不乐意把自个儿的妹妹推入火坑,听闻那时去他爹爹那儿跪了一夜,最终吴太太着实是心痛儿子,一块随着去跪,才求的吴太师最终悔了这门婚事儿,导致郎家对吴家一直耿耿于怀。
而这一回,争水运官的事儿,更加令二家的关系陷进矛盾之中。
俩全都是庸才,压根没有的选,怨不的蒋廉把事儿交于她去做!
从这一些资料中她还的知了一件事儿,原来郎铮跟郎简之是一个本家,仅是郎铮是较远的旁支,二家并不咋来往,二人却是臭味相投,平常走的亲昵。
“公子,郎府的长女是左丞家即要过门的少夫人,二家联姻,势力不可小觑,开罪不的,可郎简之跟咱又有过节,咂咂,可如果是把官位给了吴家,郎府必定又不愿善罢甘休,难做呀!这蒋廉分明是存心为难你呀!”
凌菲斜他一眼,
“你们家公子这样机智过人怎会不知?”
“那我到要瞧瞧机智过人的郑郑大人这一回咋息事儿宁人?”
郑峰一副看大戏的欠揍神情。
“谁说本少要息事儿宁人?”
凌菲丢了个葡萄进嘴儿,眼中全都是狡诈算计人的光彩,
“本少不仅不息事儿宁人,还是要把搅他个天翻地覆!”
“公子打算咋做?”
郑峰新奇的凑上来。
凌菲眼睛一转,
“你今天便把我接手此公案的事儿宣扬出去,尽快令安庆王二府知道!”
“为什么?”
“照做就是,哪那样多为啥?”
凌菲瞅他一眼,起身往外走,
“还有半个月便到年节了,走,叫上婉柔跟玉娘,咱置办年货去!”
郑峰歪嘴儿,
“你还有心情?”
“你可以不去!”
“谁说我不去!”
见凌菲已出了门儿,郑峰叫了声,忙追上。
接近年关,街面上已开始热闹起来。
这时代女人还还没有理学压迫,可随便出门儿,可去茶楼听书,乃至经过爹娘的答应可以跟男人出去约会。
因而街面上不时便有成双成对男女走过。
有读书人一树底支了个摊,帮人作画,只须站那儿,不出一刻,绘像便成,画的惟妙惟肖,非常逼真。
许多人在那排队等着,年玉娘跟甄婉柔二人觉的清鲜,便也随着去排队想一人画一张,凌菲前一生连照片都见过,这个自然不觉的有啥稀奇,买了俩糖果儿,跟雪貂一人一个。
旁边是个卖红脂的店铺,此刻过来二人,一男一女,男的胳膊阻挡着女人的侧腰身入了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