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啥?”
凌菲抬手轻微微摸了下她的肚儿,笑的狡诈,
“我说这儿,是不是有娃啦?”
甄婉柔瞬时面色臊红,偏过头去淡微点头,
“已快仨月啦!”
“真真的?那岂非我才一走你就怀了。”
凌菲兴奋的满面红光,仿佛那个小孩儿是她的一般,一圈圈围着甄婉柔打转,赶忙抚着她坐下来。
口中不断嘟囔询问,
“衣裳作了没?要早早预备。”
“产婆呢?明天我就要人去请产婆,起码要请俩。”
“对、还有奶妈,也多请俩……”
甄婉柔啼笑都非的望着她,
“才仨月,还早呢,这一些等快生时预备也不迟!”
“不可以!”
凌菲口吻非常坚决,
“必要提早便请回来住在别苑中,没有事儿还可以给仆人普及一下育儿知识,有备无患。”
甄婉柔实在对她无语了,扯着她坐下,
“先吃饭吧,赶了一日的路你不饿?”
凌菲正激动呢,一直看着甄婉柔的肚儿瞧,那眼色似能透过肚儿看见里边的小孩儿一样。
“吃饭呀!”
甄婉柔盛了汤搁她跟前,佯怒轻呵了声。
凌菲可算缓过心神,而后把关注力迁移到小孩儿的娘亲身上去了,取了大碟子,把饭桌面上的菜每样都挑了很多,满当当的一大盘搁在甄婉柔跟前,
“必定要多吃,宝宝才会健康!”
甄婉柔望着跟前堆如山的菜肴,觉的自个儿快疯癫了。
有一个青己不够,如今又来一个,她就不该是跟她说!
第446章 贪心不足
“对啦,你去了大祁可曾见着豆卢娘子,她好不好?何时再来大元?”
甄婉柔笑问了一句。
凌菲拿着筷子的手一僵滞,怔在那儿,脸面上的笑意一点点消逝。
甄婉柔见她这样神情,心头一沉,尝试的问说,
“豆卢、她出事儿啦?”
凌菲搁下筷子,深抽了口气儿,却是满心冰寒,转头淡微微的望着甄婉柔,声音虽然安静,依然可以看见女人眼中的悲恸,
“婉柔,豆卢她、不在啦!”
“嗙”的一声音,甄婉柔手头的筷子掉在桌面上,怔愣的望着凌菲,
“不在了是啥意思?豆卢她……”
凌菲双眼涨红,仰头强自忍住夺眶而出的泪滴,轻缓搂住甄婉柔,
“婉柔,豆卢她死啦,我亲眼见着她死的!”
已过去俩月,豆卢死时的情势场景依然历历在目,现在提及,心头悲疼更加不曾削减半分。
甄婉柔震惊的瞠大了几眼,如果不是这类事儿凌菲决对不可能说笑,她怎样也不可以相信,那般洒脱爽朗的女子,咋会死?
她轻拍着怀抱中女人轻战的双肩头,声音也有一些哽噎,
“究竟咋回事儿?豆卢她不是大祁的皇妃,怎会……”
好久,凌菲才平复了情绪,把到大祁以后的事儿大概讲了一遍,甄婉柔听见最终已是泪滴涟涟,对那个明媚女人的痛惜,还有世事儿的无常。
生命有时居然这样脆弱,要人措不及防!
凌菲胡滥的在脸面上抹了一把,把喉中梗疼吞下去,强装欢笑说,
“好啦,不要哭了,怀着宝宝不可以哭。”
甄婉柔拭泪点头,她知道凌菲跟豆卢的情意,女人定然比之她更加伤心,握了她的手道,
“你也是,不要再难过了,豆卢她如论在哪儿,必定期盼你好生的!”
“恩,我如今最担忧的是顺意,豆卢老元帅带着她离开了京师,我去滇南先前跟他说起来洛阳找我,可是一路回来没有一点讯息,不知道他们如今在何地?”
“那我们多派点人去找,总可以找寻到!”
“是,顺意是豆卢生命的延续,我定要望着她平安长大!”
凌菲提起顺意,目中又有了鲜活的亮光。
“还有我,我们一块照料顺意!”
甄婉柔也要做娘亲了,讲到豆卢容音遗留下的小孩儿脸面上全都是慈蔼的光彩。
略微平缓了情绪,甄婉柔又问了滇南的事儿,凌菲一一详尽讲了,又讲回时碰着年金玲跟年玉娘二人的事儿,甄婉柔听的唏嘘不已,感叹万千。
年玉娘最终的结局,真真不知道是应当怪那对贪心不足的母女,还是她优柔寡断的性情?
她们仨人亲如姊妹,却究竟还是敌不过旁人的几句挑扒离间,不知她可曾懊悔过?
这一顿饭直直吃了一个时辰,见天太晚了,凌菲忙令甄婉柔去歇息。
甄婉柔又对着仆人叮嘱了几句,才回了东苑。
凌菲孤自回屋,沐浴过后,本想着等符重回来再睡,然却才一躺下,便觉的困乏不堪,双眼更加沉甸甸的已张不开,好像几日几夜不曾歇息过一般,凌菲直觉自己好像有一些不对劲儿,然不等细想,神智已倥偬,沉沉的入了睡梦。
更加鼓敲过三声,符重才回来,入了内阁,先去床榻上瞧了瞧凌菲。
墙脚羊角灯发出幽冥的光彩,照在女人白净的腮颊声,盈盈似玉,符重目光温柔,深切的望着,抬手扶了扶女人的眉目,屈身在她脑门一吻,才起身去澡堂沐浴。
回来时一揭棉被才要上了床,瞬时眉角蹙起,但见棉被下,雪貂正窝在凌菲怀抱中,打着鼾,睡的正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