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朝太子虽是太子,但在朝中的声望还不如五皇子。而朝中大臣们更是分为两派,支持太子的多是文官,支持五皇子的则多是武将。
想必,范徘是想借这件事拉赫连卿站队,成为太子最鼎力的支持者。
“这个范徘!不好好为民分忧,净会这些弄权之术!”赫连卿一掌拍在桌面上,气愤道。
温若言牵过他的手,莞尔一笑,“你放心,我肯定不会让他得逞的。若是让这个小妾进了门,我的脸还往哪搁啊。”
“言言有办法?”
她笑而不答,只是吩咐何穆,明日夜里请那个清荷姑娘过府一趟,切莫让任何人知晓此事。
竖夜,何穆当真瞒着范徘将清荷请了过来。
那女子面露胆怯,小心翼翼地抬眸望了二人一眼,随即曲身福礼,“小女子柳清荷,见过郡主将军。”
“起来吧。”说罢,温若言给了何穆一个眼神。后者微微颔首,而后出去将门扇关紧,自己则站在门外把风。
“柳小姐,请坐。”
柳清荷忐忑地坐上椅子,又听她道:“想必柳小姐应该知道我们找你所谓何事吧?”
她垂下眸子并不答话。
“那我就开门见山了柳小姐。”温若言翘起二郎腿,将手臂搭在太师椅的把手上,十足嚣张跋扈的大小姐做派。
“我今日便可以告诉你,你想嫁进这将军府里,不可能。我这人脾气不太好,又身居高位惯了,做起事来一向不顾后果,柳小姐可要好好掂量掂量再做决定。”
那柳清荷紧咬下唇,眸中既是委屈又是纠结。
见她一时半会儿说不出话来,温若言又放缓了语气道:“柳小姐,听说…你不是范大人的亲生女儿,而是他认养的义女,是吗?”
柳清荷浑身一震,立即抬起眸子看向她,被拆穿计谋之后的慌乱在她眼底毫不掩饰。
温若言轻笑了声,“不用这么吃惊,这京城就这么大,想要查点什么,只要耗费些时日和人力,总能查出来的。”
“况且…”她端起手边的茶盏,小抿了一口茶水,“但凡是做过的事,就总会留下蛛丝马迹,不是吗?”
话音刚落,柳清荷直接噗通一声跪在了地上,眼泪立刻便淌了下来,“郡主,这一切都是范徘逼小女的!还请郡主为小女做主啊!”
许是心底真的藏了天大的委屈,她竟一下接着一下磕起头来。
温若言哪见过这种阵势,与赫连卿对视一眼后,连忙上前将她扶起,“你先起来再说。”
待那哭哭啼啼的娇人儿再次坐好,她这才又问:“你方才说,范徘逼你?这是怎么一回事?”
柳清荷用手帕擦干了眼泪,平复好心情后才将事情的始末娓娓道来。
“小女子的家庭原本只是一个普通人家,虽然家里并不富裕,但父母恩爱,生活也算平静安稳。后来,小女子遇见命定之人,双方家长也都同意这门婚事,可偏偏…”
“可偏偏叫范徘发现了此事,哦对了,小女子的未婚夫是范府一名杂役,范徘发现此事后,计从心起,便扣押了我的未婚夫,逼我做他的义女,嫁进将军府做妾,以此将赫连将军变为太子一党。”
事情果然如温若言所料,范徘的目的就在这儿呢。
这厮倒也真是比后宫妇人还要恶毒,不愿意让自己的亲生女儿做妾,就逼别人的女儿为了他的野心去做妾。
简直比隔夜泔水还让人恶心!
“郡主。”眼泪又从柳清荷眼眶里涌了出来,“我的未婚夫还被关押在范府里,求郡主将军救他一命,让我当牛做马我也愿意!”
啧,这等有情有义的女子,倒还真让她温若言高看一眼。
于是她扬起下巴拍了拍胸脯,“你放心吧,这个忙我帮定了。就算不为了你,单凭他竟敢耍手段耍到我家里来,就足够我把范府砸了。”
闻言,一直在旁边倾听的赫连卿忽然开了口,“言言,这件事情还需仔细计划,切不可鲁莽行动。范徘怎么说也是御史,你若是砸了范府,恐怕他要在朝堂上大作一番文章了,到底连陛下也不一定能偏袒你。”
“哎呀,我知道。我能这么蠢么?”她稍稍挑眉,歪起一边嘴角,“你放心吧,我们女人之间的事情,自然要用女人的手段。”
话毕,她又转头将门外的何穆喊进来,吩咐道:“你今日连夜将柳姑娘带走,就在城郊那座废弃的城隍庙里等着。”
“另外…”温若言又看向身旁的夫君,笑道:“得委屈你这位大将军穿上夜行衣,夜探御史府了。”
翌日一早,温若言打扮得十分隆重,还将赫连卿也好好打扮了一番。
用完早膳后,两人便乘坐轿子往御史府的方向去了。
听闻二人临门,范徘极其夫人连忙出来迎接,将他们引入大堂落座。
由于温若言比他这位大臣地位高,因此自然而然坐的便是主座,接过下人奉上来的茶后,轻轻舀着盏盖吹了吹。
“不知郡主前日驾临范府,可是为了小女一事?”范徘终是没忍住,问道。
她抬眸看了他一眼,扯出一个甜美的微笑,“范大人猜的没错,我正是为此事而来。”
话毕,又朝身旁的小玉挥了挥手,接着小玉掏出一个折子,上前递给了范徘。
“范大人,您好好看看,这是我家夫君写给令女的聘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