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翡夜注意到她裤子上渗出的血迹,“我去找人背你?”
“不用。”
顾翡夜眼睫微动,难不成想要他背?
“我背你?”
阮棉愣了一下,诧异看他,他居然能说出这话?
望入他的眼睛中,阮棉了然,果然不是真心话。
这才正常。
她哭过后这会儿情绪平静下来了,她果断拒绝,“不用了,我自己可以。”
哼,她才不要别的男人背她。
她要等以后遇到喜欢的人,由他背着她走,别人不行!
她态度坚决,顾翡夜没再多言。看她一直抱着鹅,他问:“你干嘛抱着它?放下让它自己走。”
阮棉摸摸鹅脑袋,“可是它也受伤了。”
顾翡夜无奈,“给我。”
阮棉眨眨眼睛,把鹅给他。
顾翡夜又注意到她胳膊上挂着的布兜,“这又是什么?”
阮棉一拐一拐往前走,“是宝贝。”
她又补了一句,“我发现的!”
顾翡夜拿过布兜提着,一边抱着鹅,放慢脚步跟她一起往回走。
他侧头,见她淡粉的唇紧抿着,面上绷着,明显是疼的。看着有种柔弱又坚韧的感觉。
投票数据会不会有什么误会?
这段时间相处,他感觉她挺真实,不像很有心机。反而还有点蠢。
走到路口的时候刚好碰到向白莲和巴宝。
向白莲见她一身泥惊了,“棉,你咋弄成这个样子?咋回事?发生什么了?”
她一连串关心的话,弄的阮棉又想哭了,她憋回眼泪解释,“我迷路了,不小心滚下小山坡,幸好有个小山洞,我滚进去了。”
向白莲听的心惊,“天呐,你伤着没?”她上下看,注意到她腿上的血迹,“都出血了!”
刚刚看到她和顾翡夜是各自走着的,向白莲拧眉,语气有些不善,“顾老师,棉棉腿受伤了你还让她自己走路?”
不背人居然他妈抱只鹅?
顾翡夜双眸微眯,眸中含着冷意扫向她。
阮棉早就听说顾翡夜背景不简单,不想向白莲因为她惹麻烦,她赶紧解释,“没有啦,莲莲姐,是我不想要他背。”
向白莲不信,觉得她是担心她惹着顾翡夜,她摸摸阮棉的头,一点也不嫌弃她身上脏兮兮都是泥水。
“巴宝,你来背棉棉吧。”
阮棉有点尴尬的拒绝,“不用啦,我可以自己走的。”
向白莲见她羞涩的样子,这姑娘不会是不好意思吧?这么纯的吗?
她试探着问:“那我背你吧。”
“不用啦,莲莲姐,谢谢你,我很重的。”
哦,很重。不是别的原因。
看来是真不好意思。
“没事,我个儿高,力气也大,背个翅膀也有你重了,来,上来。”
见她犹豫不动,向白莲直接转身弯腰揪着她胳膊拽上来,她还掂了掂,“放心,真不重。”
阮棉懵懵的就被她背起了,她鼻子发酸,心里暖暖的。落在泥水里发冷的身体也被对方的体温温暖。
她小声道谢:“莲莲姐,谢谢你。”
不嫌弃她身上这么脏,愿意背她回去。
向白莲大大咧咧道:“客气啥,能做好事,我也很开心啊。”
这儿离村长家近点,他们便去那儿了。向白莲把她背回她住的房间,蹲下检查她的伤口,却不敢动,她怕她笨手笨脚弄疼她。
顾翡夜只好接手。
看他蹲在自己腿边用湿毛巾处理都是泥的裤子,阮棉耳尖泛红,整个人都很僵硬。
离的这么近,他身上淡淡的香味飘入鼻尖,阮棉香水接触的多,她能辨别出是雪松的味道。第一天见的时候她就闻到了这种味道。
顾翡夜是她见过最精致的男人,总会把自己收拾的很好,一点都不邋遢。也许是有洁癖的原因,她注意到他做粗活脏活时总会戴上手套,就像现在。
顾翡夜很细心,动作也轻,她几乎没感觉到痛,他便把裤子用刀割开和皮肤分离弄下来了。
细白的小腿侧边,挫起小半个杯口大的皮,血液已经干住,伤口狰狞。腿上其它地方也都是片片青紫。
向白莲已经不忍看下去了,别开头去了外边。
顾翡夜皱眉,居然伤成这样。
“疼吗?”
阮棉倾身盯着伤口呆滞了几秒,泪珠倏然掉在他白色的塑料手套上。
顾翡夜手微顿,收回。
“......会不会留疤啊?”
“不会,伤口不深。”
他语气肯定,阮棉奇异的安心下来,松了口气,“那就好。”
严幼拎着剧组那边要的医药箱过来了,见顾翡夜蹲在阮棉腿前,她愣了一下,“顾老师,我给棉棉包扎吧。”?
顾翡夜起身出去了。
严幼过去,看到伤口心惊,“棉棉,痛不痛啊,居然伤这么厉害。”
严幼以前练舞经常把自己弄伤,处理伤口处理习惯了。她问阮棉今天发生了什么,转移她注意力,用酒精开始消毒。
刚刚顾翡夜把裤子和伤口分离的时候都不怎么痛,这会酒精消毒简直疼的她想晕过去算了。
“幼幼姐,好疼啊......”
“呜呜,真的好疼,不要消毒了好不好......”
顾翡夜站在门外,听到里面的呜咽哭声皱眉。他往对面自己的房间走,从行李箱里取出一把糖,向西房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