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荣泽还是觉得不能轻易相信她,毕竟夏婷的手段有点多。
他已经是同辈中的聪明人,可是和夏婷一起,总有些在阅历上被碾压的感觉。
就听夏婷又说,“不用你做决定,毕竟这是大人的游戏场,你可以先去问问你爸爸,毕竟我之前谈下劳伦斯,已经很多人好奇,包括你……”
她看向窗外,很好奇地左右看着,随意地说,“但是现在多了好几家呀,不好奇吗?”
郭荣泽明白这是夏婷给他递话,确实,如果他不把自己当成夏婷同级的敌人,一点问题没有。
他拉开车门下了车。
一路走到酒店,他扶着椅背,先在自己父亲耳边说了夏婷来的事情。
他的父亲神色僵硬了一秒,看向他。
他说,“人已经在酒店外面。”
他父亲想了想,站了起来,示意他跟上,俩人来到商会主席的位置,有几个还在围着说话,郭荣诚走过去说,“刚刚接到一个电话……”
大家都看向他。
郭荣诚面上挂着三分笑,“这消息真是……”他看向商会主席,“刚刚那个夏婷,竟然给荣泽打了个电话,说她来了,在会场外面,因为没有邀请她,她也进不来,这里面她也没认识的人,只和我家之前谈生意的时候见过荣泽,就打了荣泽的手机。”
大家的目光有一瞬的呆滞,看向郭荣泽。
郭荣泽第一次见到这么多世伯千奇百怪打量的目光,他随意地说,“我说不帮她传话,因为不熟,但是她说,让我来问问各位uncle,说这是大人的游戏场,还说,难道大家不好奇为什么那些基金愿意为她服务?”
大家,“……”
这样赤/裸/裸地挑衅,不让她进来就是怕她了?
商会主席冷冷笑了笑,而后说,“那她要进来干什么?”
“她说想和大家说几句话。”郭荣泽说,“别的我也没问,毕竟她说这是大人的游戏场。”
“连着说两次大人的游戏场,不让她进来,显得咱们拿她当回事了。”商会主席说。
郭荣泽佯装听不出话里的骨头。
就听商会主席对旁边的助理说,“你去宣布给大家,说夏婷要来,有话对大家说,看大家怎么说。”
郭荣泽没有料到这个举动,这个商会主席,是想在夏婷进来前先给她拉满仇恨值?
就见商会主席的助理走上台,和晚宴主持人说了几句话。
主持人走到台中间,故作尴尬地说,“有一位叫夏婷的客人,没有拿到邀请,说要进来,她说有话要和大家说,商会主席让问一问大家的意思。”
郭荣泽不动声色地靠近他父亲。
那边,衣冠楚楚的宾客都看着主席台,没有想象中的立刻乱哄哄。
就听主持人又说,“这个事情有点奇怪,主办方的意思就是让她走,但她挑衅地说,难道大家没有人想知道,她是怎么样说服那些基金,狙击你们在美的股票的。”
下面的宾客果然炸锅了!
一时间乱哄哄地讨论声此起彼伏。
“太狂妄,太不知天高地厚了!”
主持人又说,“她说之前只有劳伦斯一家被她谈下来,后面又谈下来这么多家,难道大家连好奇都不敢好奇吗?”
台下的宾客更乱了,没人破口大骂,都是自持身份,和左右的人交头接耳,但由于讨论的人太多,所以整个会场还是显得群情激奋。
今天的晚宴大厅,有15桌,每一桌10位客人。
这里的150名贵客,全是富豪榜上榜上有名的。
郭荣泽靠近他父亲,商会主席被大家围住,他们俩趁机退到一边。
就听台上的主持人还在说,“主办方觉得不能替大家做决定,所以斗胆就传个话,看看大家的意思。”
就听一个宾客喊道,“让她进来,这样到了门口,不让人进来,难道咱们还怕她?”
“对,既然这么狂妄,不让她进来,不是浪费人家一张机票,这么山长水远跑回来。”
“长江后浪推前浪,我们也见识一下。”
各种明褒暗贬的话语此起彼伏。
郭荣泽靠近他父亲,“我确信,刚刚商会主席没有交代他的助理这样说。”
他父亲笑了笑,说,“所以那是人家的自己人,老板不用把话说完,下面的人把事情也办完了。”他说完,更近,声音更低地说,“你看着,等下,万一这些人没能踩到夏婷,被夏婷踩了。为了挽回面子,商会主席肯定还会训斥他的助理自作主张。”
郭荣泽笑着点头。
说了几句,大家却不约而同看向一个方向。
况先生所在的方向。
况先生所在的席位是正中间,他周围一直没什么人说话。
此时他看向隔壁桌的商会主席,不紧不慢地说,“那就让进来吧。”
立刻有主办方的人跑出去请。
有了况先生的话,大家都是嗡嗡嗡地讨论起来。
郭荣泽叹了口气,低声说,“我现在确定,幕后黑手是谁了。”
他父亲笑,“在场的谁不知道。”
他不知道想到什么,摇了摇手里的杯子,“今年,真是有意思的一年。”
一行人声势浩大的进来,主办方的人故意弄得动静很大。
“夏总……这边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