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把他师父留下的那两箱子书,全都翻了出来,一页一页地翻,想要找到一点蛛丝马迹。
难不成是书里藏了藏宝图?
或者是有武功秘籍?
电视剧里不都是这么演。
整整忙碌了两天,一无所获的心情,简直糟糕透顶。
夏映浅干脆把自己埋在了书堆里。
招待所离苏锦霓的幼儿园有点近。
招待所的后门就正对着幼儿园的后门。
这两天,苏锦霓都是一个宝宝从这个后门穿到那个后门,自己送自己上幼儿园。
本来她表外甥死活不同意,但她觉得自己长大了。
不就是几步路嘛!谁会丧心病狂地打劫一个宝宝。
今天到了放学时间,苏锦霓又是自己一个宝宝回来的。
她一推开虚掩的房门,被房间里的景象,吓了一跳。
“表外甥,你被打劫了?”
苏锦霓像小兔子似的,一下子就跳了过去。
夏映浅的脸上还盖了一本书,她小心翼翼的把那书拿掉,然后松了一口气。
还好还好,她表外甥的小俊脸好端端的,不红也不肿。
夏映浅有气无力地说:“表姨,你说那些倒霉玩意儿到底想偷什么?”
嗳,原来还是为了这个!
那天范阶寻着生鬼的味道,跑了好几百里,说是那味道到了江边,忽然就被水气给掩盖住了。
为此,红茵还揶揄他,是不是感冒得鼻炎了。
红茵对这个事儿很上心,屋子里招了贼,她的夜明珠多不安全呀!
于是她跟着范阶又去了那江边一趟,还真是没有味道了。
线索到这儿就断了。
要不然她表外甥也不会这么苦恼。
苏锦霓托着自己的小下巴,萌哒哒地蹲在夏映浅的旁边。
像这种需要动脑子的事情,她也想不通的。
夏映浅一跃起来了。
“走,表姨,吃饭去!”
“啊……”苏锦霓没反应过来。
她还以为她表外甥要茶不思饭不想了。
她偏了偏头,一想也是,什么事儿能有吃饭大呢!
镇政府食堂的晚饭比较清淡,夏映浅打了三碗粥,又买了八个肉包子和一个番茄炒蛋,一个醋溜豆芽。
想了想方神棍监工的苦,又给他买了三个茶鸡蛋。
晚饭买回来的时间刚刚好,一身尘土的方神棍也刚刚到达招待所。
也许是相处的时间久了,三个人已经有了默契,夏映浅摆饭。
苏锦霓就和方神棍一块,挤到了卫生间洗手手。
方神棍的手比较脏。
他不止监工,还会在工人拆下来的物件里翻找有用的东西。
他也是没能料到呢,自己的晚年跟个拾荒的小老头儿一样!
第一遍洗出来的是黑水。
苏锦霓怀揣着一颗当老师的心,终于有了用武之地。
“山羊爷爷,你会洗手手吗?要洗手缝,还要洗指甲和手腕,最后再用流动的水冲一分钟。”
苏老师上线,严格的很。
方神棍怪无奈地洗了三遍手,洗出来的沫沫成了雪白的。
苏老师这才满意地点了点头。
开吃的时间话也不多,顶多是方神棍说上几句施工现场发生的事情,但一般也没什么重要的。
施工的进度还是很快的,主殿已经扩建完毕。
只等吉时就可以封顶。
后面的菜园子也已经打好了地基。
按照规划,清明观的主殿会是前殿,然后还会在后院建一个后殿,一共两个殿,两边还会有侧殿和厢房,终于不是三分钟就能转完的道观了。
但全部建好估计得等过完年。
方神棍的意思是虽然招待所不要钱,但总住招待所也不像那么回事儿,他极力邀请姨甥俩住到他家里头去。
方神棍有一儿一女,老早就在盛市买了房子,基本不会回四景村。
而方神棍嫌城市的楼房不接地气,也死活不愿意去城市里。
四景村的农家四合院就他一人住。
保姆是一个村的,只管打扫卫生做饭,不住家。
司机是保姆的儿子。
夏映浅一听,有点动心。
但就一点,离得太远。
方神棍不以为然地说:“离的远有什么,我有司机呀!”
夏映浅对他的做派嗤之以鼻,打了个不大恰当的比方:“你是地主老财你当然觉得没什么呀,我不行,我无福消受。再说了我倒霉呀,你就不怕我连累的你也倒霉?”
都那么熟了,说话没必要拐弯抹角。
虽说方神棍是个大忽悠,可他看的相面的书不算少,多少也应该能看出点儿天煞孤星的苗头。
还别说,夏映浅一提这事儿,方神棍又盯着他的脸研究开了。
相面术,可不是世人说的那么简单。
说你长了一双桃花眼,你就滥情花心了?
不是那样的,真正的相面,相的应该是骨相,而不是皮相,就跟美人在骨不在皮一个道理。
夏映浅的骨相是有点古怪来着。
但具体怎么古怪,以方神棍的道行,他看不明白。
夏映浅知道他存的什么心思,任由他看。
苏锦霓就不了,擦了小嘴巴,跳下了凳子道:“表外甥,我吃饱了,给我一块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