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说梦话是吗。”霍翟墨蓝色瞳孔微暗,坐回书桌,没有再说什么。
昭昭一头雾水地看着他。
昨天也是这样,让她睡觉不要说话,难道她真的说了梦话?
椅子的弧度贴合昭昭的背,就像是为她量身打造的一样,霍翟在开会,她听着男人低沉富有磁性的声音,渐渐睡着了。
之后好几天,昭昭白天上班,下班后回到霍宅,傍晚在狗笼子前画画,到了晚上,窝在书房的椅子里陪霍翟工作,等她醒来时,躺在灰色房间的大床上,只有她一人。
霍翟似乎并不需要休息。
昭昭不知道他是几点睡的,也不知道他是几点醒的,精神异常活跃,除了出差回来那一次,其他时候根本没有显露出疲惫感。
她也发现,公司里的人都很怕他。
有一次霍翟路过前台,正和她商量事情的同事声音都抖了,等他一走才回复正常。
昭昭能理解。霍翟就是天生的低气压。
有些人一眼见了能让人感到放松,有些人则是带来满满的压抑感。
他明显是后者。
无论是暴躁易怒时的他,还是冰冷刻板时的他。
昭昭脑子完全好了之后,几乎没有惹他生气过,小日子过得还算平静滋润。
信用卡的钱也还得差不多了。
期间,昭昭去了几趟学校,拍毕业照、参加毕业典礼,几番折腾下来,总算顺利地毕业了。
正式成为社会人。
如果做得好,她下个月就能转正。前台的工作虽然琐粹,但也挺有意思。
她了解过霍氏的员工福利,转正后还可以免费报名参加各种培训,昭昭心动了!
技多不压身嘛。
*
白云飘在蔚蓝天空,暖风吹拂。
昭昭穿着半袖小白裙,裙摆做了镂空花纹设计,增添一抹优雅的灵动。
裙子完美贴合身体曲线,将女人小巧的肩膀,精致的锁骨,丰盈的柔软,纤细的腰,弧度美好的小腿含蓄地展现出来。
此时,她撑着一把手柄雕刻着可爱松鼠,内衬是清新夏日花纹的阳伞,站在七米高的笼子前,隔着金属栏杆,试着和巨犬说话。
“脏脏是你的名字?你喜欢这个名字吗?”
本以为是单方面尬聊,没想到收到了热情回应。
“汪汪!”
巨犬的牙齿雪白。
昭昭咽咽口水,再接再厉。
“你主人对你好不好呀?”
“应该挺好的吧。你看你,每天吃这么多,还有好多人照顾你,特别费钱。”
巨犬扒着栏杆站立,从鼻子里发出低沉的声音。
想到廖的德的话,昭昭继续说,“你为什么不喜欢你主人啊?”
巨犬龇牙,鼻子皱起来,一副凶狠的样子。
“他欺负你了?”
“没有?你怕他?”
“我一开始也很怕的,但我比你聪明,所以不会被关在笼子里。”
说到这里,昭昭莫名有些幸灾乐祸,狡黠地笑起来。
“还有,如果你能好好配合的话,我就能更快离开这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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昭昭换了一只手撑伞,小心地搭上巨犬毛茸茸的爪背。
藏獒炯炯有神的黑色小圆眼睛目不转睛地看着她,大大的脑瓜仿佛在思考着什么。
手机铃声突然响了,打破短暂的平和。
备注是“表奶奶”。
昭昭撑着伞往别墅走,接起电话。
那边的背景音嘈杂,只一瞬就安静下去。
“霏霏啊,是霏霏吗?表奶奶好想你!”
“我这个老人家造了什么孽被车撞坏了腿,你能回来看看表奶奶吗?”
这个奶奶,是真的奶奶,和这具身体有血缘关系的那种。
☆、代价
昭昭相当于被霍翟变相囚禁。
穿到这个世界这么久,她除了霍宅和霍氏大厦以外哪里都没去过。
想要去看原主独居的表奶奶,还需要得到霍翟的允许。
晚上11:25,霍宅三楼书房。
“霍先生,明天我可以出去一趟吗?”女人清甜的嗓音响起。
昭昭已经摸清男人夜间工作规律。
她只有五分钟的时间说服他。
果然,就见霍翟面上一黑,阴沉地视线扫过来。
男人并不搭理她。问也不问她要去哪,明摆了就是不行。
“我不是想跑,我现在没钱也没地方住,能去哪里呢?”昭昭一一分析,“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我还在霍氏上班呢。”又强调:“我不想辞职。”
男人终于舍得用正眼看她,眸色暗沉,在狂风暴雨的边缘。
昭昭心中一个咯噔。
表奶奶一家就是抚养原身至成年的亲戚,她出了事,昭昭不能不管。
“你找人跟着我,我去看看就回来。”昭昭眨巴眨巴眼睛。
男人沉默,眉峰微蹙,似乎在考量她的话。
时间一点一滴流逝。
“过来。”他终于开口,声音低沉冷冽。
昭昭拥着薄被从椅子上滑下来,慢吞吞地走到他面前,还没站定,连人带被被男人拉到怀里。
他身上没有烟草味,只有沐浴露的清香。
霍翟抚上女人的脸,目光沉沉,“和我提要求,要付出代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