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攸宁笑,“算不上吧。”
“怎么不算?”杨景谦立马道:“当初你可是霸占了咱们学院四年第一呢,每年的奖学金都有你。”
“昂。”
裴旭天就跟发现了新大陆似的,兴致勃勃地问江攸宁,“沈岁和知道这事么?”
江攸宁摇头,“我俩在一块不聊这些。”
沈岁和对她的了解怕是仅限于华政毕业,国外留学,出过车祸,在做法务。
还有——性格好。
全都是些浮于表面的东西。
裴旭天望了眼厨房,站起来往过走,“你俩先叙旧,我去看看他在做什么。”
江攸宁:“……”
她法考508,很惊人吗?
裴旭天之前是不是对她有什么误会?
-
厨房里一派寂静。
欧式古典的厨房里,东西摆放规整,连宽敞的料理台都一尘不染。
沈岁和没找到现成的热水,也不喜欢再叫人进来帮他,从橱柜里找了个热水壶,接了水。
然后又从橱柜里找到一套稍微不那么夸张的鎏金玻璃杯,拿出来等水沸腾。
厨房和客厅有段距离,尽管厨房门开着,客厅里的谈话声也不会清晰无误的传到他耳朵里。
他刻意前倾了一些,也只能听到只言片语。
反倒是笑声很多。
嗯。
老同学。
有得聊。
从班长聊到路童,比和他有共同话题。
而且还能笑。
一路上他当江攸宁不会笑了呢。
沈岁和也不知道怎么,心口感觉就是憋着一口气。
明明听不到,但还是想听。
刚刚能听到,又觉得烦。
水在瞬间沸腾。
咕嘟咕嘟的声音在厨房里响起,而后自动断电。
沈岁和拎起来往杯子里倒水,结果裴旭天进来后兴冲冲地拍了下他的肩膀。
他手一抖,滚烫的热水从杯子里溢出来,沿着光滑的料理台流到了地上,蒸腾的水汽氤氲而散。
沈岁和稳住手,把热水壶放回去,回头睨了他一眼,“疯了?”
“没有。”裴旭天随手扯了几张抽纸吸掉料理台上的水渍,“我是惊叹你娶到宝藏了。”
“嗯?”沈岁和只是微微挑眉,示意他继续说。
“江攸宁法考508。”裴旭天说:“她就是那个成绩稍比你低一点点的小学妹。”
“哦。”沈岁和眼里闪过一抹震惊,却又转身道:“挺好的。”
语气平淡。
还没裴旭天的反应强烈。
“就这?”裴旭天和他并肩站在料理台前。
外面青翠的草地一望无际,还有几匹骏马在闲适散步,遥遥望去就是险峻的麒麟山。
山上笼罩着一层薄雾,连树都被笼在云里。
“不然呢?”沈岁和低咳了声,先抿了口热水,还有些烫。
“我以前一直以为你老婆是温柔花瓶那种。”裴旭天啧了声,“你上辈子拯救了银河系吧,能娶到这么好看又聪明,温柔体贴还贤良淑德顾家的好女人。”
沈岁和淡淡瞟了他一眼,“羡慕?”
说着从裤子口袋里拿出一个纸包,打开是三颗略泛黄的药片。
他全倒在掌心,而后又试了下水温。
差不多了。
他抬起手要喝药,裴旭天直接拉住了他的手腕,“做什么呢?公然嗑药可还行?是要疯了?”
沈岁和无语的给了他个大白眼,“磕屁的药。”
“这是感冒药和头孢。”
裴旭天:“……”
沈岁和把药吞咽下去,眉头都没皱。
“你没事儿喝这些干啥?”裴旭天问。
沈岁和吸了下鼻子,“当然是病了。”
裴旭天:“……”
“炎症?”裴旭天问。
“嗯。”沈岁和摁了摁太阳穴,“前些天喝酒喝多了。”
“成吧,沈律辛苦。”
沈岁和嗤他,“虚伪。”
裴旭天不想再跟他扯出差喝酒这种事,扯到最后一定是自己不占理。
于是话锋一转,话题再次回到江攸宁身上,“我还真挺羡慕的。”
“嗯?”沈岁和瞟他。
“江攸宁这种,宜室宜家。”裴旭天说:“原来还觉得她念老流氓不太行,现在觉着她可能隐藏了什么我不知道的技能。”
“狗屁。”沈岁和嗤道:“哥大的老流氓也不是想念就能念的。”
国外名校一年的LLM,很多时候没有含金量。
往往多出点儿钱,有人际关系,英文水平高点儿就能申请上。
有时候不如国内顶尖大学的研究生。
只是说出去好听——海归。
不过确实如沈岁和所说,哥大的LLM也不是说念就能念的。
只是裴旭天觉着,江攸宁这会儿的成就不太能配得上沈岁和。
所以下意识就把江攸宁划到了草包美人那一挂。
“但好歹是华政的本科。”裴旭天啧了声,在沈岁和的死亡注视下及时收声,换了个方向调侃自己,“你也知道,我这人平常最看不上草包美人。”
“哦。”
“尤其是没文化,还喜欢仗着自己好看就为所欲为的那种人。”裴旭天说:“我们家阮言就不一样,有学历有能力有事业,长得还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