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什么呀?”江一泽摇头,“我不理解。”
“那是爱。”沈岁说。
良久之后,江一泽问:“爸爸,那你爱妈妈什么呀?她凶巴巴的,又不做家务,除了好看,一无是处!”
沈岁忽然变了脸色,“这是谁教你的?”
“没有人教呀。”江一泽说:“我自己总结的!我爱妈妈是因为她生我养我,很不容易,可你又不是妈妈生的,怎么会爱她?”
沈岁:“……”
“你妈才不凶。”沈岁曲起手指敲了敲他的脑袋,“况且,你妈妈这么好,全世界爱她都是理所应当。”
江一泽想了想,“爸爸,你的爱真盲目。”
大人的世界,他不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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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一早,漫漫比谁起得都早,而且起来之后叠了被子,在房间里还背了一会儿《三字经》,无比乖巧。
他着重背的是那几句:子不教,父之过,教不严,师之惰。
好像刻意说给谁听一样。
等到一家人吃了早饭,他坐在车上仍旧重复背诵那几句。
“行了。”在他第二十遍重复的时候,江攸宁打断他,“知道你想表达的意思了,背其他的吧,今天去了学校,我不会揍你的。”
“那就好。”江一泽小朋友松了口气,但突然凑到前边问:“妈妈,如我道歉了,那个女生不原谅我怎么办?我要一直道歉吗?”
江攸宁:“……”
她想了会儿,懒思考,于是丢下一句,“问你爸。”
沈岁自然接过话茬回答:“你可以把选择权交给女孩子,如她很讨厌你,那你就不要再打扰她,如她不算那么讨厌你,你就可以再尝试道一次谦,提是要很真诚,不能让女孩子觉你在威胁她。”
江一泽似懂非懂地点头:“哦。”
漫漫上是双语幼儿园,这会儿正是人的时候。
他们在车里坐了好一会儿,等到人流散去才下车,甫一下车,漫漫就抬起手朝着右边拼命挥,“齐漾!齐漾!”
小女孩儿看了他一眼,本来是笑着的,但看到他的父母之后又垂头丧气起来,都没有理他。
江一泽说:“妈妈,她就是我同桌。”
江攸宁看了眼,小女孩儿确实长得漂亮,皮肤白,穿着公主裙,就是公主裙有些脏了,蔓延过肩膀的长发也没有人给她扎,看着乱糟糟的,本来挺大的眼睛这会儿肿着,挺楚楚可怜一小姑娘。
这个江一泽,肯定是看人家小姑娘好看才亲的。
小小年纪,貌协会。
如是想着,江攸宁屈起手指就给了他一个爆栗。
江一泽捂着脑袋,“妈妈,你好用力。”
“不然长不了记性。”江攸宁警告他,“以后再亲小女孩,我就把你揍你爸都认不出来。”
江一泽:“……”
他委屈巴巴地说:“妈妈,说好了不打我的呢?”
江攸宁:“嗯?我有说?”
江一泽辩驳,“就刚刚在路上,你说了的!爸爸也听到了!”
江攸宁扫了沈岁一眼,沈岁立马捂住了江一泽的嘴,“我没听到。”
江一泽:“……”
太可恶了!哼!
他就不应该期待爸爸帮他。
父慈子孝什么的,都是假象。
他永远比不上妈妈重要。
无奈认清了现实的江一泽叹了口气,被父母领着去了老师的办公室。
他像是被霜打的茄子一样,长吁短叹。
但一进老师办公室,他立马就挺直了脊背,人还在门口,已经给老师鞠了一躬,“老师对不起!我深刻地认识到了自己的错误,以后绝对不会再犯了!”
这一嗓子声音大,把老师都给吓一激灵。
同时被吓到的,还有站在老师办公桌的小女孩——齐漾。
她扁了扁嘴,有想哭的冲动。
老师急忙安抚了她几句,这才止住。
江攸宁上老师寒暄,无乎是老师辛苦了,我家孩子又给您添麻烦了之类,尔后才把话题绕到昨天的事上,老师一愣怔,“昨天?”
“对啊。”江攸宁立马道:“江一泽回家以后都跟我们说了,他本意是想安慰同桌,结好心办了坏事,我们已经严肃地教育过他了,不能亲女孩子。”
“哦。”老师笑了下,“您说这事儿啊?小孩子嘛,童言无忌,昨天我已经教育过他了,他聪明,很事一说就明白的。我今天喊你们来不是因为这件事。”
江攸宁松了口气,“那是?”
“是这样的。”老师微笑道:“两天有个剧组来我们幼儿园附近拍戏,需要3个小演员,他们觉江一泽很合适,就让我问一下家长的意见,能不能让他去拍,所以才把二位叫到学校来。”
“啊?”江攸宁诧异,“是什么剧?”
“这个我也不清楚。”老师说:“好像是还挺厉害的一个导演拍的,齐漾也被选中了,如他们两个去的话,我可以另外给他们补课,而且他们都聪明,现在的课程也不紧张,对孩子来说也算是个很好的锻炼机会,就是需要家长陪同,不知道二位有没有时间?”
江攸宁想了想,征求江一泽的意见,“你要去吗?”
“拍戏?”江一泽问;“是像舅舅舅妈那样吗?”
“对。”
“那我想去试试哎。”江一泽说完又问老师,“老师,我们会拍很久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