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旭天:“……”
“哎。”裴旭天忽然起了坏心思,想逗她,“你知道有一种生物扔进热水锅里,全身软了,一个方硬吗?”
辛语忽然睁开眼睛,眼里泪汪汪的,“你是不是骂我死鸭子?”
“原来你知道啊。”裴旭天着给她递过纸巾,“你要好好哭,要哭,现在这样儿可太丑了。”
“要你管!”辛语瞪,却伸手拿过了纸巾,她擦过眼泪把纸扔掉,但没找到从垃圾桶,迷茫一阵之打算揣兜里,结果裴旭天伸手要接,辛语直接踢了一脚,“你前是不是这样儿对阮言啊?你有点骨气行不行?这种脏东西你也接着,怪不得她不珍惜你。”
裴旭天无奈,“怎又扯到我跟阮言了啊,现在不是你难受?我再对你差点,你一会儿真哭死怎办?”
待人好也错了?
辛语吸鼻子,“我看不惯你这样儿。”
“行。”裴旭天把手收回去,“你自己弄。”
辛语把纸揣兜里,鼓了鼓腮帮子平复情绪。
但目光忽然被马路对面的人吸引。
宋习清牵着许嘉的手正过马路,们十指相扣,在路灯下显得温暖又美好。
许嘉不知道说了什,宋习清还揉了揉她的头发。
她的眼泪又一次溢出来。
明知道那样的场景会让自己难过,但她是近乎自虐去看。
越痛,越刻骨铭心,能让她记住。
可眼前忽然一黑,眼睛被一双大手覆住。
裴旭天温润的声音传来,“难过看啦,逃避一点不可耻。”
“想哭哭。”裴旭天说:“一点不丢人。”
辛语的眼泪流过的掌心。
裴旭天另一手轻轻拍了拍她的背,“人差,但你还是温暖的啊。”
辛语的睫毛轻刷着的掌心,眼泪顺势流下,越流越多。
多日里的压力叠加在一起,终于爆发。
她吸了吸鼻子,“裴旭天。”
“嗯?”
辛语哽着声音说:“今天你能借我个肩膀吗?”
裴旭天没说话,几秒,她的面前站了一堵墙。
那人温和,声音温润,无论做什保持着极好的风度,似乎从没生过气。
站在那儿,风轻轻拂过的身侧。
伸出长臂,手轻轻一带把辛语带到了怀里,的手摁在辛语的脑勺上,低声说:“好啊。”
辛语忽然像个孩子一样,号啕大哭。
-
十七岁那年,辛语刚从外省转回北城读高。
她学习差,在那个学霸云集的班里,几乎没人跟她玩,大家忙着学习。
她也自觉,差归差,从来不去捣乱好学生。
但有一天她们换了个新的理老师,并且凑巧进行了一次月考。
她不明白为什高了还有这种要管差生的老师,而且听人说这老师打手心,用一根又宽又长的木头打,听说前有学长学姐被打到拿不住筷子。
辛语听完其实没那慌,但当她听到离及格分差一分打一手板,而她理考了21分的时候,她慌了。
但她想着高了,又不可能真打。
所仍旧蠢蠢欲动想上那节课。
她虽然学习不好,但每节课必在,从没缺席过。
可她下课的时候在卫生间里听到女生们讨论那个老师,据说手下的板子从来不留情,之前有个女生考了47分,打了13板手肿了,哭着回了家,从此那女生在的课上从没不及格过,所家长们为了成绩也默认了这种做法。
毕竟一百分的题,一中99%的人能考60分。
但辛语是那1%,而且还是无法拯救的1%。
她算了算,她得被打39板。
她立刻怂了。
但真正决定逃课还是在她回教师的路上看到了那位老师,及手里的木头。
辛语想没想,脚底抹油溜了个快。
她宁愿退学不想受这委屈。
那板子打39板下来,她很难说服自己不还手。
于是她开启了人生中一次逃课之旅。
她记得那是一个风和日丽的下午,她一个人坐在操场的角落里,前边有一棵大树挡着,那会儿一中不让带手机,她无聊看漫画书。
看的还是小时候那种绘本,《名侦探柯南》。
过了会儿,有人坐在墙头喂了声,“你哪个班的啊?”
她仰起头看,男孩儿穿一身运动服,吊儿郎当坐在墙头,朝她旁边扔了袋零食,“你也逃课吗?”
辛语看看,又看看零食,“是啊。”
她没拿零食,但回答了男孩儿的话。
“我叫宋习清。”男孩儿说:“你呢?叫什?”
辛语皱眉,“你问我我要说吗?”
“可不说。”宋习清着从低矮的墙头跳下来,“我叫你漂亮姑娘。”
辛语:“我知道我漂亮,但你这样太直接了。”
她自幼不是个会害羞的性子,这会儿对所有的陌生夸奖也全盘接收。
“可你不告诉我你叫什啊。”宋习清又给她丢了一包糖,“小姑娘爱吃糖,刚刚超市送的,给你。”
辛语没接的糖,反而自报家,“我叫辛语。”
那天,们在树下坐了很久。
宋习清给她安利动漫,还跟她一起聊她手里的柯南。
们不自觉熟稔起来。
宋习清在8班,跟她们班隔了十几个班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