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语立马扒拉他的脑袋,还好,就那一根。
但裴旭天忽然躺平,“我感觉我年纪好像大了。”
辛语抱住他,“你想什么呢?”
裴旭天叹了口气,“我已经37了,语语,我比你大五岁呢。”
“哦。”
辛语那天也说不上来是怎
么想的,她就是突然感觉到悲伤。
没等裴旭天再多说话,她眼泪刷就流了下来,把裴旭天给吓了一跳。
裴旭天立马安慰她,“怎么哭了?我不是在催你结婚,你不想结我们就不想结了,不想要小孩,我们就不要了,没关系的,别哭了吧。”
辛语还是控制不住自己的眼泪。
等到哭得差不多了,她才说:“我们去领证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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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那个很普通的星期一,辛语跟裴旭天去领了结婚证。
她不知道在别人那里结婚的心理是怎么样的,反正在她这里,她就感觉像在做梦。
等到领完结婚证出来,裴旭天忽然问她,“你怎么会突然想领证了?”
辛语拿着两张结婚证翻来覆去地看,觉着新鲜。
“你怎么不在领证前问?”辛语说:“说不准那会儿让我多想想……”
“你还想?”裴旭天打断了她的话,忍不住叹了口气,“你知道我现在多怕听到想一想这几个字吗?”
辛语:“……”
她倚在副驾驶上笑。
结婚就是件很冲动的事情,反正对她来说是这样的。
等到车子快要驶回家,辛语才说:“我早上那会儿就觉得以后你要是死了,我连个哭你的名头都没有,你好可怜哦。”
裴旭天:“……”
在他无语的时候,辛语又说:“而且我还不能作为第一继承人来分你的遗产,我多惨啊。”
裴旭天:“……”
“我就是多一根白头发。”裴旭天说:“怎么就这么严重?”
辛语:“未雨绸缪嘛。”
裴旭天:“……你这未得可够久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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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婚证是裴旭天晒到朋友圈的,在这个前后都不搭界的日子里,他们随心领了个证,而这个证的催生剂就是一根白头发。
两人开车回家以后,裴旭天接到了电话。
挂断电话后,辛语后知后觉地问:“我是不是还没跟你去过你家?”
裴旭天:“好巧,刚刚我爸也是这么说得。”
他们两个人好像一直都挺像无牵无挂的状态,同居了这么长时间,到了过年的时候,辛语就去找江攸宁他们,裴旭天就回家吃个年夜饭,
他也邀请辛语回他家吃过年夜饭,但辛语说她还有约,所以就裴旭天一个人回去,他第二天再回来,所以辛语默认他跟家里关系不好。
她唯一见过的裴家人就是裴旭安。
这会儿证都领了,辛语才想起来家人这回事。
于是她礼貌性地给她那个久未联系的爸发了条消息,但她爸那边一直没回。
而裴旭天这边还挺热闹,微信朋友圈下的留言就不说了,光是电话就接了好几个,基本都是他家里人的。
裴旭天无奈扶额。
辛语:“该头疼的人是我吧?”
“我替你头疼。”裴旭天说:“不过你别怕,我家人都挺好相处的,而且有我呢。”
辛语:“我怕什么?新媳妇进门,我不就是喊人领红包就行么?”
她刻意说得轻松,其实心里怂的一批。
不过幸好裴旭天还给她留了个缓冲期,跟他家人见面的时间定在了周六。
辛语这几天就讲了两场脱口秀,其余时候就在婚纱店和摄影店奔波,她去看了几家,都不太满意。
她其实不太想办婚礼,但裴旭天坚持一定要办,他说他这辈子就这么一次了。
裴旭天很看重仪式感,惹得平常大大咧咧的辛语竟然也莫名其妙开始注意起了这些小细节,反正她跟裴旭天在一起改变了很多。
周六这天,辛语早早就醒了,她醒来以后就见不得裴旭天睡得熟,于是千方百计把他弄醒,裴旭天把她往怀里一搂,开始每日一腻歪,“老婆,再睡会。”
“睡不着了。”辛语说:“我今天能临阵脱逃吗?”
裴旭天:“不可以。”
辛语:“你家人多吗?”
裴旭天:“还好吧,不过今天很多人来。”
辛语:“我用敬酒吗?”
裴旭天:“不用,我喝就好。”
他一字一句应着,辛语还是感觉头皮发麻,她不是个擅长跟长辈相处的人,而且陌生的人一多,她就特别容易说胡话。
从小到大,她也就见过几个比较熟的长辈。
最后裴旭天说:“要不就别去了吧。”
辛语:“该死的时候还是要去。”
裴旭天拍了她一下,“胡说八道。”
最后辛语还是跟
裴旭天去了,裴旭天口中的很多人就是酒店里标准的圆桌,坐了三桌人,都是他的姑姑伯伯。
而且家里的很多小辈们也都来了,裴旭天说:“这就看出来了吧?我人缘特别好。”
辛语:“是。”
她小腿都在抖。
平常她要是丢人也就自己一个人的事儿,但现在要是说错话,以后还怎么面对这些亲戚朋友。
幸好还有裴旭天,他带着她一桌桌走过,给她介绍,辛语就需要跟在他身边叫人就行,果不其然,那天回去的时候收了一大堆红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