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接触到玩家数据的，就那么几个人，都是跟了闻弦意很久的，他很谨慎，直到有了真凭实据才下结论。
“我亲眼看到他跟祁苒约会了。”闻弦意吐槽道，“我们谈了一下，他说是祁苒主动接触他，其实两人也没发生什么，但祁苒的明星光环让他虚荣心暴增……两人接触时间还不长，祁苒只让他删除了你的数据，套取了一些不太重要的信息，估计她是想一步一步来，幸好你们提醒得早。”
“哥你不用自责，这事不是你的错。”闻樱看出闻弦意很不爽，安慰道，“谁能想到这些呢？而且，这不是给我们提供了证据吗？从结果来看，也是好事一件。”
她的安慰，闻弦意还是受用的，情绪缓和了许多：“但是，我暂时还没查出有问题的数据，所以不敢确定对方到底是不是NPC，但……”
他欲言又止，似乎是有难言之隐。
“有什么话就直说吧。”闻樱劝道，“我们一起想办法解决。”
闻弦意反而更加犹豫。
“是不是有人在打无涯公司的主意？”司慕一倒是猜到了。
闻弦意惊讶地看他一眼，点头承认：“这也是这次调查的意外收获，公司员工，特别是几位核心技术人员，都有人在挖他们。我们的游戏，频频受到一些别有用心的针对。就连我们的代言人，最近也被黑得很惨……这些本来都是同行竞争常用的手段，所以我之前还没怎么上心，这次所有事情联系起来，才发现不对。从目前的证据来看，是段序的可能性极大。”
“针对无涯公司，最终目的，肯定还是游戏。”闻樱皱眉道，“会对游戏如此在意的，肯定是NPC。只是，如果真的是段序，哥哥你撑得住吗？”
谁都知道段序实力雄厚，单纯从经济方面来看，闻弦意肯定不是他的对手。只不过，闻弦意即便输掉公司，也可以先毁掉游戏，所以段序才不敢大张旗鼓。换句话说，段序如此隐晦，正好论证了他想要的不是公司，而是游戏。
不等闻弦意回答，司慕一却道：“我认为不是段序。”
“啊？”闻樱一愣。
闻弦意也很疑惑：“你有别的证据？”
“不，我的意思是，搞无涯公司的人是段序，但NPC的底牌，并不是段序。”司慕一说。
闻弦意还没明白，闻樱却懂了他的思维方式：“对！段序是什么人？他换情人比换衣服还频繁，再喜欢也不会为了一个情人跟一家公司拼个你死我活，就算他能赢，对他也没好处。同样的，NPC清楚这些，所以不会把希望寄托在段序身上，这只是一颗□□。也正是因为这样，我们才能这么快查到这些消息，因为她一开始就没想瞒着。”
她这样一解释，闻弦意也觉得有道理：“那对方的底牌是什么？”
这个问题，闻樱也不知道。
只有司慕一思考过：“一个游戏最核心的东西，还是它的玩法。我查过资料，《忘川劫》有好几个专利，都来自一个叫云川的人。云川最初是无涯公司合伙人，后来离开公司单干，他不会就是你曾经最好的朋友吧？”
突然提到这个名字，闻弦意呆了好一会儿。
云川比闻弦意还大几岁，不过也算是从小一起长大，所以关系很好。
闻家父母去世的时候，闻弦意一个人既要照顾妹妹，又要监管公司，说实话，云川帮了很大的忙。闻弦意也很感恩，给了云川公司的股份。
原本应该是一段佳话，却因为那个海王的出现，让一切美好支离破碎。
云川离开公司的时候，闻弦意给了他一大笔钱，云川也让渡了自己的部分专利。当时两人都难过，所以有些文件其实是不周全的，而且云川知道无涯公司太多事情，一旦他站在对立面，就会非常麻烦。
不过当年两人闹翻，但并没有交恶，基本上是井水不犯河水的状态。
然而现在海王再次出现，她能引诱云川一次，肯定知道云川的软肋，大概率也能成功第二次。
“要不，我去道个歉吧。”闻樱有些艰难地说。
云川不知道这些内幕，当初海王是顶着她的身体去做的恶心事，现在她去道歉，或许可以让云川放下芥蒂。
但是，对闻樱来说，虽然海王只是态度暧昧，并没有真的跟别人做什么，她也依然会觉得羞愧。
“不用。”闻弦意显然也想到了，他不会让妹妹去面对这些，“我去找他谈。”
“能和解最好。”司慕一安慰道，“不能和解也没关系，我其实也有一家游戏公司，大不了将他挖到我的公司，反正肯定不会让他和别人联手。”
话是这么说，要做到却不容易。
闻弦意嘴上答应，情绪不免有些低落，闻樱便决定留下来陪陪哥哥。
约会是彻底泡汤了，司慕一只得独自离开。
时间已经很晚，送他们过来的司机等得困意袭来，正迷迷糊糊地打着瞌睡。
司慕一一靠近车边就突兀地听到一段奇怪的语音。
“她趁着众人不注意，悄悄伸出手指，在他掌心挠了一下，像小奶猫的爪子，软乎乎的……”
“砰！”司慕一开车门的手一抖，车门又关上了。
司机吓得清醒过来，手忙脚乱地关掉自己的手机：“要回，回去了吗？”
“嗯。”司慕一坐上车，顿了顿，还是没忍住，“你刚才，在听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