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眸子里的笑倒有了丝挑衅意味,对这与他隔空对骂之人倒是期待。
戚阮平冥思苦想,她平日诗风大气,并不会接这种暧昧的诗。
楚逢殷笑着激她:“太子作不上来认罚就是,也只是输自个儿脸面,不是输亥国脸面。”
戚阮平咬牙瞪他一眼,在婚礼上也不想与敌人对骂,只得饮下宫人递来的酒。
又几轮过后,仍是戚阮平接不上楚逢殷的诗。
楚逢殷连着喝了多杯酒,也不由对戚阮平激讽起来:“太子将来是要治国的,我真的为亥国的未来感到担忧。”
庄妍音隔得远,忙示意厉秀莹护着戚阮平。
厉秀莹没接上她的眼神,倒是厉则捕捉到,说道:“今日咱们也闹够了,这就去听房吧!”
众人哄笑着行礼退出了宫殿。
欢笑声渐行渐远,也有戚阮平与楚逢殷的争执声依稀传来。
“世子喝几杯就这样,孤也真为吴国的未来感到担忧啊。”
“呵呵,什么时候治国要凭酒量了?我酒量不好怎么了?”
“世子怎么不自称‘孤’了?哦,孤忘了吴国已不再是从前的大吴。怎么这样看孤,孤挑起你的痛处了?”
…
屋内静谧,宫人安静侍守在角落。
“在想什么?”卫封垂眸凝望庄妍音。
“阮姐姐说话好有趣啊。”
卫封抿唇笑起。
庄妍音瞅了瞅殿门处:“他们真的会听房吗?”
“不会,我已经下令卫夷撵人了。”
庄妍音面颊微红。
卫封抚.摸她眉眼,嗓音悦耳:“就寝吧。”
他说完这话,门口跪侯的其中两名宫女起身行至喜床前,双膝跪地,微垂螓首,低眉为他脱下靴履。
卫封微一皱眉,他记得他并没有安排宫女今夜侍奉。
他也是在这时才发觉二人穿着不一样,发髻不同,发饰也比宫女出彩些。那双手脱下他靴履,又微微抬起头跪行上前来解他腰间玉带。
而他也在此时瞧清二人模样,一个温顺端秀,一个丰腴艳丽。
庄妍音还有些怔愣,在卫封说就寝时她下意识就要屏退宫人,直到二人跪行近前来才想起这是陪她过来的媵妾。
她早忘了这回事。
她心跳快,下意识就留意卫封的神色。
他眉头皱起,在二人手指要触碰到他腰间玉带时沉声发问:“你们是谁?”
“回皇上,奴婢是皇后的陪嫁,大周皇后娘娘要奴婢二人一同侍奉皇上。”
卫封陡然间起身,两人就跪在他脚下,下意识就退,狠狠跌倒在地。
他眉目冷峻,直望着庄妍音:“你答应的?”
庄妍音还发着愣。
卫封双眸阴沉恼怒,紧望她的眼失望也似受伤,却不愿对她发作,只问:“你已知晓,是你答应的?”
庄妍音没见过他这种神色,如个犯错的孩子,揪着袖摆问:“你会宠幸她们给我立规矩吗?”
“我要给你立什么规矩?”
小说里他就是宠幸了媵妾给戚阮平立规矩啊。
庄妍音答不上来,卫封恼道:“滚出去,别污了朕的婚房!”
他沉声唤来福轲:“即刻送回周宫,朕不想见到这二人。”
殿中侍守的宫人皆额头触地跪叩着,陈眉也大气不敢出,倒是慕秋年纪大些,做庄妍音的奴婢前曾嫁过人,有些看明白这是皇上对主子的震怒,唯有他二人自己才能解开,敛眉与香螺先退下,其余宫人忙也悄声退下了。
庄妍音望着此刻生气的卫封,心里却是松了口气。
作为穿书者,她当然担心原书里人物所有潜藏的性格啊,只要卫封不崩人设,她就没有什么再担心的。
“母后说按礼数我们是要安排的,哥哥,你别生气了。”
“小卫,这二名媵妾,你是在质疑我卫封的品行还是疑心我对你的心意?”
庄妍音忙摇头:“不是的,我有拒绝的,我都忘了这两个人。”
“朝臣谏言我纳妃,我从不听这些谏言。他们就变着法地要往我身边送女人,广宣王大寿邀请我赏脸,唤了他的千金与一舞姬想近我身。还有康王,武宁候,这些人我恼得很。在外我是这样,我不想在自己宫里还是这样。爬我龙床者死,你该知道我的心意。”
卫封立她身前,双喜龙凤花烛发出一室明媚灯火,照亮他受伤的一双眼。
庄妍音起身环住他腰:“呜呜我没有,我拒绝过的,我不想你有别人,可我、我也想亲眼看到你会不会有别人。对不起,是我应该严厉拒绝此事的。”
她哪晓得卫封的态度会这么坚决,急红了眼,仰着发红的脸焦急看他。
“不许再有下次了。我会谨守诺言,你心中也只许只有我一人。”卫封垂眸凝望她道,“听清没有?”
庄妍音红着眼眶答应,发出一声哝软的小鼻音。
卫封搂紧她,睨了眼那身后的喜床,又抚过她湿红的眼尾,忽然想起:“你身边那眼生的护卫是谁?”
庄妍音不想隐瞒他,将国铎送给她护卫的事情说起,也夸赞习越:“他也会武艺哦,他会飞。”
卫封心里有些酸溜:“他还能飞上瓦檐不成?”
“对啊,他会。”
“那他总不能也有我这飞檐走壁之术。”